過了一陣,謝母又回來了,咬牙切齒:
「那小子竟問我,那是斷袖好還是娶個二婚帶孩子的好,我直接告訴他個小兔崽子,只要是個雌的,哪怕是只母豬,老娘我也認了。」
主母深受啟發,當天,斥重金在京城幾大青樓贖了幾大花魁,送入江辭夜房中。
江辭夜打開門看見人,態度謙和有禮:「抱歉,我有點事要處理。」
他默默關上門,一個眼神暗示屋頂的暗衛。
于是,幾大花魁紛紛被丟到主母門前,主母大驚失色:「誰干的?」
暗衛想著一了百了,干脆從屋頂跳下來承認:「我干的,是大公子吩咐的,大公子說只要有女的出現在他房內,來一個丟一個。」
幾大花魁臉上同時流露出嫌棄之色:「你們家公子恐怕對女子沒有興趣。」
主母面如死灰。
但很快,她又跟謝母四處打聽,終于找到一個得道高人求得破解之法。
那個得道高人教她們布一個桃花陣,要在特定時辰讓一男一女走入這個桃花陣,那這男的一定會死心塌地愛上這女的。
主母一聽,歡天喜地回家布陣,按照她的計劃,關鍵時刻應該是王蔓上,但王蔓已經被江辭夜收買了。
她把我推入梅林:「表嫂,我先前謊報軍情,我表哥還記恨著呢,我給您賠個不是,那會我確實是擔心表哥,也沒料到你們兩個……對不住了啊,這今晚就當作我贖罪了,求您在表哥面前替我多美言幾句,幫我找個如意郎君吧……」
梅林里傳來江辭夜的清咳聲,王蔓立刻把我用力一搡,我就那麼直直撞入江辭夜的懷里。
他正兒八經摟住我,我一想到主母就在哪里盯著呢,嚇得面色發白,趕緊掙了掙,他手臂愈發收緊,壓低聲音:「別忘了,你答應給我的名分。」
「……」我急得直跺腳,「等下我要說什麼?」
「什麼都不必說,乖乖待在我懷里就行。」
他俯下身,抵著我的額,鼻息灼熱:「趙瑩瑩,親會?」
這人真行,都這種時候了,他還有閑工夫想這種事。
該死的是,柔軟的唇覆過來時,我條件反射地回應了他。
「嗷嗚。」我懊惱不已。
他悶聲發笑:「情之所至,這沒有什麼。」
「你別說話了。」我在黑暗中狠狠吻他,壯膽。
時辰到了,梅林四處亮起燈,主母興高采烈從黑暗中提燈走出來。
明知故問:「哥兒,你跟這位姑娘在這做什麼呢?」
主母還沒看清是我。
江辭夜撫了撫懷中的我,面色從容:「母親,我想娶她。」
主母喜出望外:「這位姑娘是?」
江辭夜果斷把我從懷里掀過去,眉眼舒展:「老熟人。」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老熟人,去 xx 的老熟人,我狠狠地踹著床板。
想起主母當時那有如五雷轟頂的表情,再想到她最后說的那句話:「今夜太晚了,明天再來我屋里說說話。」
我真想連夜跑路。
連夜跑路……為何不?先躲過這一關再說吧。孩子反正有他爹照看著,不用我操心。
我立馬爬起來,裹好皮襖穿好鞋,藏了一身銀票,麻溜地跑去開門。
門一打開,對上那雙寒波澹澹的丹鳳眼。
我的腿當時就軟了,差點跪了,男人伸出手來扶住我,打量我裹得嚴實的一身,語氣不疾不徐:「出去?」
「……睡不著,隨便轉轉。」我的聲音都在打顫。
「嗯,我陪你。」
我嘴角一抽,門外吹來的風冷得割臉:「這一開門又覺著挺冷的,我還是回去躺著吧。」
我像被火燎了屁股一樣扭頭就鉆回床上,裹緊被子,包得嚴嚴實實的。
男人熟練地關門拉門閂,泰然自若地坐到床邊:「不換寢衣嗎?」
「我,我開始困了,我要馬上睡了,哎,眼睛都睜不開了,不換了,懶得換了。」
「嗯,睡吧。」
我欣喜地以為我要躲過一劫,結果,男人從容不迫地打開我的被窩。
我渾身一抖,嗚咽:「你說讓我睡的。」
「你睡你的,我忙我的。」
「……禽獸啊你。」
他抬手,指骨叩在我額頭上:「替你換個寢衣,怎麼就禽獸了?」
我面上一赧:「……」
他掀開我的袍子,瞬間,雪花般的銀票飄了出來,我和他四目相對。
我頭皮一麻:「我喜歡揣點東西睡,有安全感。」
他涼涼笑了一聲:「不硌得慌嗎?」
「可以克服。」
他長臂一伸,把我揉到懷里:「不嫌硌就好辦了。」他低啞的嗓音如火般燎過我的耳廓,惹得我渾身發燙:「我送你樣東西揣著。」
我寒毛倒豎:「不,不用這麼客氣吧……」
他目光漸深:「你剛不是嫌冷嗎?那東西挺暖手的。」
我差點沒喊救命。
「乖,伸手,握住。」
掌心傳來一片灼熱,我羞得不敢睜眼。
「趙瑩瑩,你害什麼臊呢?」
咦?這觸感?我睜開眼,眨了眨,握在手心的是一個熱乎乎的湯婆子,還真是,挺暖手的。
我的臉紅得能滴出血。
靠在床沿上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我:「趙瑩瑩,你在想什麼?臉怎麼這麼紅?」
「……」
43
第二日,主母找來高人解桃花陣。
高人大手一揮:「這很簡單。」
「但有個后遺癥,不過應該問題不大。
」
主母眉開眼笑:「自然自然,有什麼比現在更糟糕的了?」
「那也是,還是老夫人見過世面,上一個叫我解的,后來還把我告了,說我草菅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