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我們快走吧……要是被大哥哥發現了,就完蛋了。」
二姑娘拽著我就要溜。
我瞇起眼:「菀菀,你不想看花魁了?」
我倒是要看看江辭夜喜歡什麼樣的花魁。
「想,可是大哥哥……」
我指了指不遠處的面具小攤:「戴面具不就行了。」
她眼睛一亮,拍手道:「是哦!」
10
天香樓今夜競拍花魁初夜,進去后,燈火如晝,人聲鼎沸,連雅座都訂不上了。
我和二姑娘只能在大廳里湊熱鬧。
這會競拍進行得如火如荼。
有人扯著嗓子抬價到五千兩。
那老鴇笑得合不攏嘴:「五千兩一次。」
「五千兩兩次。」
待她要再喊時,雅座間的江辭夜抿了口酒,他身旁的黑衣人立刻心領神會,開出高價:
「一萬兩。」
一時嘩然,江辭夜贏得了今夜的花魁初夜。
那老鴇堆滿笑容,上前請江辭夜登上頂樓花魁的閨房。
「不會吧,大哥哥竟然是這種人?」
我抿了口酒,嘖了聲:「你哥是真能裝。」
我的好勝心被激起,花一萬兩買花魁初夜,我倒是要看看那個花魁比我美到哪去。
眼看著江辭夜已經上了頂樓,我找了個洗手的借口,避開二姑娘,溜入天香樓后院,換了套輕紗羅裙,戴上面紗,假裝送酒水,混入頂樓。
眼看著快接近江辭夜的房間,一個天香樓的管事喊住我:「你怎麼看著這麼面生?」
「小的剛來沒多久。」
他還要說什麼,這時又有人叫他,他擺擺手,吩咐我去給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送酒水。
不得已,我只好端著酒水朝那邊去。
敲了門,里頭傳來慵懶的男聲:「誰?」
「送酒水的。」
里頭的人明顯頓了頓:「進來。
」
推開門,只見房內鋪陳華麗奢靡,深處紅紗掩映,里頭的身影若隱若現。
瞧著是一個浪蕩的男子斜躺著,幾個嫵媚女子圍在他周邊伺候。
我放下酒水就想走,里頭的男子突然嗤笑了聲:「小丫頭,你懂不懂規矩?」
我停下腳步:「公子,我新來的。有什麼做的不對的還請公子指教。」
一女子嬌笑著:「小丫頭,你要把酒水送進來啊,難道還要主子自己出去倒嗎?」
我撇了撇嘴,真麻煩,只能硬著頭皮撩開紅紗端進去。
這下看清了,那男子一襲紅衣,領口大敞,烏發不羈地散落,戴了個金色面具,遮住上半張臉,露出的下半張臉輪廓線條流暢精致。
他也在打量我,紅如楓葉的薄唇噙笑。
「過來。」
簇擁著他的女子紛紛望向我,意味不明。
我有種危險的直覺,默默往后退了退。
他又笑了笑:「你不喜歡她們啊?」
他甚至一句話都沒說,只是漫不經心看了一眼那些女子,她們神色大變,立刻逃命似的退下了。
我心里警鐘大鳴,悄悄往后挪動腳步。
就在這時,手腕被強大的力量猛地一拽,天旋地轉間,被男子壓在了身下。
「想跑啊?晚了。」
金色面具后的目光閃著灼熱與侵略。
我心底劇烈跳了起來:「公子,我不是賣笑的姑娘。」
「我知道。」
「你……」
「我還知道,你不是天香樓的人。那又如何?」
他俯下身來,扣住我的雙手,禁錮在頭頂上,眼看著就要吻上來。
我心下狂跳,急忙搬出江辭夜的名號:「你不能碰我,我是跟我主子來的,我主子是烏衣巷江府的大公子,江辭夜。」
男子停下動作,冷笑了聲:「在我的床上還想別的男人?該罰。
」
他從一旁拿了個小瓷瓶,倒了顆紅色丸子,掐著我的雙頰喂過來,逼我咽了下去。
一下子,我渾身軟成一灘水。
男子慢條斯理解開我的扣子,眸中欲色漸濃,他低嘆了聲:「有點后悔了。」
我努力睜開眼觀察四周,墻邊的桌上放著一架琴,我咬咬唇,跟他周旋:「我不想在這,臟死了。」
他沒脾氣地笑了下:「那你想在哪?」
我皺著眉:「我看也就你那張桌子是干凈的了。」我又挑釁他,「你能不能抱得動我呢?」
果然,男人的勝負欲是天生的,他抱起我,走到桌前,將我放上去,又動手想拂落那把琴,我忙奪過來,假裝若無其事,懶懶地撥了撥:「彈琴助助興如何?」
琴音可穿透墻壁呼救,我撫弄的韻律獨特,同樣在頂樓的江辭夜只要聽見了,馬上就能知道是我。
面具男子冷笑了聲:「我不是江辭夜,對琴不感興趣。」
錚地一聲,琴被他奪了,砸到地上。
他伸手就要掀開我的裙裾。
我心里猛地一跳。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誰?」男子捂住我的嘴,語氣不耐煩。
「打擾了,在下江辭夜。與我同行的婢女走丟了,她的簪子掉在您的門口,請問公子是否見過她?」
我瞬間熱淚盈眶,用腳踢了踢桌沿,發出響聲。
紅衣男子瞇起眼,藏在面具下的一雙美目情緒復雜。
「江辭夜?你不去陪著萬兩競拍來的花魁,反倒關心一個小婢女?」
門外的江辭夜語氣平靜:「江某愿意拿花魁換她。」
紅衣男子冷笑了聲:「拿花魁換你,你在他心里的分量還挺重嘛。」
「也行。反正我也不急一時。」
說著,他抱起我走到門前,竟沒再遮掩,直接推門,對著站在門口的江辭夜挑釁道:
「江大公子,往后可得管教好你這位小婢女,省得她又來自薦枕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