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未及母皇跟前,便被玉印拿劍挑翻了。
他紅衣獵獵,面上一掃往常的乖巧,變得冷若冰霜。
【看我看我,快看我!小狗能看家,也能砍人!】
算了,收回前言。
其他面首也扯下紅衣,亮出刀劍,與南國隨從打斗起來。
南國皇帝顯然沒料到如此意外,面色蒼白地被隨從扶起身。
22
肩上傳來刺痛,我收回思緒,伸手握住了繼續刺入的匕首。
「皇兄,這十年你倒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居然勾結南國想弒君!」
「是又如何?今日,你必死無疑。」
他松開手,搶過路過侍衛的劍朝我刺來,我一邊閃避,一邊趁機拾起地上死去侍衛的劍,擋下他的攻擊。
不出十招,他露出破綻,我手挽劍花,挑飛他的劍,將劍穩穩貼在他頸上。
「服輸?」
他冷笑一聲,視線落到城下時卻愣住了。
我隨他視線看去,城下一道策馬的紅色身影格外醒目。
他率領的一群黑衣人手腳利落,一邊救下受傷的群眾,一邊挾住暴動的反軍,與趕到的御林軍一并控制住了場面。
世子鮮衣怒馬,在晨光中笑著朝我揮了揮手。
皇兄還想再逃,閃身躲過我的劍后,幾步后退,瞬間藏進隨從身后。
玉印很快趕來替我掃清隨從,又將一把弓替換進我手里,我提弓跨上垛口,挽弓對準那道逃跑的身影,連發三箭。
第一箭便扎中他的小腿,讓他踉蹌倒地。
我想再發三箭,肩頭卻滲出血來,讓我眼前一黑,仰面向后倒去。
是匕首上有毒。
「公主!」玉印立即接住了我。
我窩在玉印懷里,安撫他:「沒事,只是腳滑踉蹌了一下,你護送母皇回宮吧,我怕再生事端。
」
「公主……」
我抬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小狗的腦袋毛茸茸,眼神格外可憐地看著我。
「乖,去吧。」
小狗乖乖將我放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扶著城墻緩緩起身,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卻漸深。
23
混亂中,有人扶住了我,是世子。
他猶豫了一秒,便撕開我傷口周圍的布料,埋頭替我吸血。
不一會兒,青蕪也趕了上來。
「青蕪,如何了?」
「回公主,混在百姓中的士兵共有 516 人,他們都是亡命之徒,北上逃亡時還在路上劫掠屠殺了不少難民。」
「難怪如此不要命,百姓們呢?」
「受傷的百姓已經送往各處醫館救治,無人死亡。」
「好,將那群死士一并關入天牢。」
「是。」青蕪并未離開,欲言又止看著我。
「還有事?」
「方才慌亂中,有人截住了正在逃跑的阿篤殿下,他說想見您。」
「引我去。」
「不行!」世子出聲阻攔,「公主現在應當去太醫院。」
「阿璟……若他真有什麼重要的事呢?只這一會兒罷了,不要緊。」
世子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24
青蕪領著我們下了城樓,繞過正在清點的宮人,來到一處矮屋前,阿篤正被兩個侍衛押著。
見到我,他立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公主,您一早知道我不是南國的皇子吧?又何必費心思抓我?」
「順手的事。」
一計不成,他又生一計。
「公主,我還有一個秘密,求換一個生的機會。」
「好啊,你說。」
「此事不宜有太多人知,還請公主側耳過來。」
「行。」我俯身貼近他。
下一瞬,一道銀針破空而來,徑直朝我眉心襲來,被我截斷在空中。
「那日御花園里,果然是你。」
我拿著銀針細細查看:「銀針不錯,可惜差了點火候。
」否則也不會被我一顆小石子便打偏了。
世子上前將他踹翻,手法利落地給他手臂脫了臼,又打了他一頓才收手。
他面上溫順的面具當即破裂,露出惱羞成怒的神情:「我知道當年真正救你落水的人是誰,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見我不搭話,他急了:「我說的都是真的,你的玉佩是你皇兄給我的。」
「我就說是他順走的。既然你掌握如此重要的線索,青蕪,把他拖下去,嚴刑拷打,務必問出真正救我落水之人是誰,不是真的不要。」
「是。」
青蕪將人拖下去后,我才松了口氣,那陣眩暈旋即襲來,世子傾身來扶我:「那人就有那麼重要?如今可以去太醫院了?」
我點點頭:「他畢竟救了我,也應該好好獎賞他才是。」
一轉身,太傅不知在我們身后站了多久。
「太傅,你怎麼在此?可有受傷?」
「臣沒有。」他目光落在我肩頭,突然一愣,「公主受傷了嗎?」
「一點小傷而已,不足……」
我一時語塞,有些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太傅哭了?
我伸手去摸他的臉,一滴晶瑩的淚花落在我手心。
「怪臣,若不是臣占了公主的平安符,公主也不會受傷。」
「這又與你何干?」
「若臣不是一介書生,自然不必公主如此掛牽,還連累了公主。」
他滿臉愧疚和自責,顯得十分無措。
這還是我第一回見他如此慌張。
「太傅……」
他從懷里拿出平安符,遞給我:「還請公主,收回賞賜。」
「既然送你了,我就沒想再要回,你收著吧。」我擦了擦他臉上的淚漬,他點了點頭,將臉貼在我手心。
世子咬牙切齒地說:「太傅要是再整這死出,公主的血都要流干了。
」
太傅這才回神,用袖掩面收斂了情緒,恢復了那副神色淡然的模樣:「原來世子也在,臣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