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您……」
「放心,陛下尚不知情。
「今早你昏迷之時,陛下只是看到了后面,之后就被我找借口支開了。」
所以皇上又是臉紅又是閃躲的。
是因為看見了我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我一時間竟有些不知說些什麼。
于是問道,「陳公公您是什麼時候知道我……」
「你還記得前些年被你救下的宮女,屏翠嗎?」
孱弱女子含淚掛在房梁自縊的畫面闖入,不知陳康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于是點了點頭。
卻聽他說道,「她是我妹妹。」
也是這時我才知道。
陳康自幼父母雙亡,當年入宮的初衷,是為了能賺錢養活相依為命妹妹。
「有錢人家的孩子,誰愿意做太監。我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我妹妹能過得好。
「那年我終于做到了御前,攢到了錢托人在外頭盤了店鋪,就等著找個門路出宮。可沒想到的是屏翠為了找我,居然也進宮當了宮女。
「只是這皇宮太大了,大到她來了半年我都不曾發現。
「后來當我見到她時,她正在被醉酒的先帝壓在書桌上……
「但我就是個奴才,對方可是帝王。我能做什麼?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就這麼被糟蹋了。」
之后的事,我是知道的。
屏翠被強迫寵幸了。
屏翠是我的同期,內向文靜、老實膽小,被其他宮女欺凌全是被我討回來的。
我穿越而來不懂古代的習慣和宮內的規矩,屏翠也給了我諸多幫助。
只是我沒想到會發生那件事。
更沒想到怯懦如她,會在事后選擇了自刎。
原本我以為只是因為她不堪折辱,現在想來大概也有對兄長的失望和對未來的絕望。
只是我救了她的性命,卻救不回她的處境。
她還是去了后宮,不到三個月便香消玉殞。
陳康和我說,「她的遺愿,是讓我護著你。」
12
近日皇帝為了個太監將貴妃打入冷宮一事鬧得沸沸揚揚。
諸多大臣聯合覲見,規勸皇帝切莫被個太監蒙蔽雙眼。
因此每日周溯的臉色都不好看。
我清楚他如今為了保我性命頂了多大的壓力。
但這事兒說起來我也冤枉。
我明明可以老老實實茍到出宮,對我來說,也委實沒必要挨這一遭啊。
不過他心情不好,就自然苦了我。
如今我被周溯一意孤行豢養在了一所獨立別苑。
他不管多晚都會前來,在這邊坐上片刻再離開。
這日他又來了,身上帶著輕微酒氣。
腳步飄忽,唯有一雙眼炯炯有神。
「你屁股好了嗎?」
這話問的我心里沒底。
正常狀態下的周溯,雖然變態但還不至于吃進去一個太監。
但醉酒的還真不好說。
我趕緊搖頭,「還痛著。」
「我看看。」
「奴才皮糙肉厚的,沒什麼好看的。」
「騙人,我見過。嫩得很,跟豆腐似的。」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熟悉……
好在見我誓死不肯,周溯沒糾纏。
又說道,「朕想奶浴。」
「奴才這處沒有湯池,再說天色已晚,改日可好?」
「朕就要此刻,在這里,奶浴。」
醉酒的陛下仿若幼童,偏偏他又得罪不得。
我耐著性子,「那我請陳公公安排?」
「朕要你親自來。」陛下盯著我的臉,攥上我的手,「幫我可好?」
陰郁了幾天的心情仿佛放了晴。
最后,皇帝是樂著走的。
而我那雙細皮嫩肉的手,顫抖著。
這觸感。
可比周溯第一次發神經病我共感到的真實多了。
那之后周溯就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每次來都要纏著我,在這邊待的時間更長了。
大概是人的底線都是被不斷拉低的。
就像最初我不適應太監的生活,后來也在宮內混得如魚得水一樣。
如今他來,我居然還能通過他的表情知道自己表現得好不好。
在我看來,只要我的秘密不曝光。
我脖子上的這顆腦袋還能保住,一切好商量。
但我更清楚,這樣的日子并非長久之計。
先且不說陛下能不能容我是這敵國女假扮太監的身份,就說這般猶如牢獄般被人豢養的日子,我也忍不下去了。
我始終都在等待著離開的機會。
終于最近我得到消息,邊境地區兩國商人摩擦嚴重,已小規模發展成戰爭影響兩國穩定。
南國太子陸世遠將擇日將親自進京和談,共商解決策略。
陸世遠,就是陸詩錦的兄長。
我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和他見一面。
我寫了一封信,請陳康悄悄托人送出去。
陳康現在已知曉我全部秘密,我沒必要再對他有任何隱瞞。
「小皇帝似乎對你動了真情,你當真舍得離開?」
「陳公公,你知道的,要想活著我必須走。
「就算陛下不在乎我敵國公主的真實身份,但讓這滿朝文武如何接受?況且,我想要的不多,唯一生一世一雙人罷了。」
但這些,周溯都不可能給我。
或許現在他被感情蒙蔽了理智,但帝王的權勢、責任,終究會改變一個人。
陳康看了我一眼,問了我一個很矯情的問題。
「那你呢,你喜歡陛下麼?」
「喜歡。
」
這是我第一次坦誠自己的感情。
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喜歡上周溯的,但人都是慕強的,我也不能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