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個死太監。
最近單方面和皇帝共感了。
他沐浴,我滿臉猥瑣:「陛下這腹肌摸著可真健碩。」
他御幸,我痛心疾首:「淑貴妃最近手可有點糙啊……」
后來我發現皇帝沐浴的次數多了,御幸的次數少了。
直到某天他把我傳進寢宮。
我心生疑慮:「這 b 該不會變態到要對個太監下手了吧!」
沒想到皇帝冷笑:「放心,朕可看不上你,除非你是個女的。」
他怎麼知道的?
不對……
他怎麼知道的!!!
1
周溯準備御幸了。
今天侍寢的是淑貴妃。
一個看上去就我見猶憐大家閨秀。
此時,我蹲在下人房笑得滿臉猥瑣。
這還是我單方面共感皇上以來,他第一回御幸。
我整個人比皇上還興奮。
【淑貴妃衣服料子怪滑的,是云錦吧。】
【不過這手可有點糙啊,還不如我呢……】
我正在心里逼逼叨叨。
下一秒我就聽見淑妃寢宮的大門被推開了。
周溯從里面走了出來。
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
在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陳康不敢多問,跟我遞了個眼色。
我趕緊低頭跑過去跟在后面,心生疑惑。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淑貴妃該不會惹火皇上了吧。】
【不應該啊,她看著挺老實的。】
【等等,狗皇帝該不會是不行吧?!】
正想著,我猛地撞上什麼。
皇帝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步子,站在了我的前面。
而我想得太認真,居然直挺挺撞到了對方的后背。
此時周溯盯著我,眼底帶著呼嘯而來的怒意。
我腿一軟,「噗通」跪到了地上。
「奴才罪該萬死,沖撞了陛下的玉背,望陛下恕罪!」
下人們怕被遷怒,也跪了一地。
周溯臉上的冷意并未消退。
我師父……也就是陳康見狀趕忙開口。
「知道錯了還不趕緊滾去自己領罰,怎麼著,等著皇帝親自動手?」
這是找理由讓我跑路。
我心領神會,跪著結結實實磕了幾個響頭。
「謝謝陛下,謝謝陳公公,奴、奴才這就去。」
皇上冷哼了聲,這是默許了。
我適才松了口氣。
身上驚了一身冷汗。
2
大概半個月前,我跟皇上共感了。
當時我剛疏通關系當了御前太監,獲得了在皇帝寢宮守夜的殊榮。
那天夜班正在門口打盹兒,突然感覺渾身熱得厲害。
外頭明明冷風瑟瑟,身上也帶著涼意,但偏偏就是覺得身體滾燙。
奇怪間,我突然聽到微不可聞的悶哼。
聲音疑似來自皇帝寢內。
原本還以為年輕的小皇帝夜深人靜做什麼不可描述的事,結果越聽越不對勁。
跑進去,卻見躺在龍榻那人眉頭緊蹙,臉上還帶著不自然的紅色,很是難受的樣子。
我慌忙傳了太醫,診斷后才發現皇帝染了風寒,人已經燒得沒了意識。
幸好我發現得及時,才沒出什麼大事。
那幾天也不知道被傳染了,皇上臥榻那幾天,我整個人也昏昏沉沉,身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得很不舒服。
陳公公還托人幫我把了脈,也沒看出來什麼大礙。
神奇地是幾天后皇帝痊愈,我不適的癥狀居然也跟著消失了。
那之后我便發現自己好像跟皇帝共感了。
不過我也沒把這件事太放在心上。
畢竟皇帝金枝玉葉,日常接觸到得都是好東西。
說起來,還是我賺到了。
3
撞上皇帝這件事兒,讓我挨了十個板子。
打人的侍衛是我老鄉,偷摸摸減緩了力道。
但我還是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
這天又輪到我當值。
不好意思再讓其余的太監幫忙代值,我只得拖著屁股伺候。
給皇上換鞋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我總覺得皇上在盯著我的手看來看去,還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怕這人又出什麼幺蛾子,默默加快手上的動作。
結果剛換完起身,周溯突然開口。
「聽陳公公說你挨了十個板子,近來可有記恨朕?」
舊事重提。
我心中一緊麻溜兒跪下了。
「奴才不記恨您,奴才就是怕。
「怕奴才因此落了病,那就不能鞍前馬后伺候您了。
「躺床上這幾天奴才茶飯不思,就擔心其余的奴才沒我這麼妥帖。」
周溯神情多了些愉悅,「你倒是會拍馬屁。」
「現在還疼不疼?」
「陛下關心之后,奴才立刻就不疼了。」
周溯冷哼,「想來也是你皮糙肉厚,挨兩下不妨事。」
聽到這話我有點不樂意。
【我屁股嫩的很豆腐似的,捏一下能掐出水來,你才皮糙!】
然而我機智的沒回嘴。
抬頭卻見年輕的帝王耳根緋紅。
眼神飄忽飛快在我屁股上掠過。
被我發現,他面色微凜嫌棄朝我擺手,「這里沒你的事,下去候著吧。」
我樂得清閑,趕緊撤退。
一夜無事。
隔天,陳康突然來下人房看我。
從袖子里掏出了管藥膏。
陰陽怪氣道,「陛下給你的。」
「你這小子真是好命,沖撞了陛下還反倒受了青睞。」
陳康是我師父,當初我被調到御前就是拖了陳康的關系。
不過太監大多都有點小肚雞腸。
聽到這話,我知道陳康這是拈酸了。
不敢得罪陳康,趕緊說道,「那還不是多虧了陳公公提攜。」
語畢,我佯裝抱怨,「當初皇帝高燒我救了他一命,也算是半個恩人吧,結果也沒見他賞賜給我過什麼仨瓜倆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