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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瑩悚然一驚,倒退著跌坐在地上,發冠散了,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皇姑姑……不要……
「是瑩兒錯了,是瑩兒口不擇言……
「記得小時候瑩兒發燒不退,是皇姑姑你抱著瑩兒整夜不睡……」
我居高臨下地睨著她,音色冷然道:「楚瑩你記住,本宮能將你捧上皇位,也能把你從這個皇位上拉下來。
「之所以讓你當這個皇帝,不過是因為本宮不想當而已!
「楚瑩你記住,你我同為公主之尊出身,你父親是皇帝,本宮的父親也是皇帝。
「即便本宮廢了你,自己坐上這龍椅,也是理所應當,對你并無虧欠!」
然后抓著她的頭發,一點點將她的頭發削下去,將她削成了個光頭。
摸著她圓潤光滑的腦袋,我放下劍,溫柔輕撫:「你這孩子,就是心思太雜,本宮幫你把煩惱絲都斬斷,以后就不會被情絲困擾了。」
然后在她的腦瓜上拍了拍:「去吧,最近沒事就在宮里待著吧,本宮準你不用上朝了。」
那天,我帶著半死不活的謝澄,帶著梁韜、秦遠、衛染回了公主府。
我坐馬車,他們幾個走回去。
謝澄頭上有傷,一步一滴血。
衛染還怪心疼他咧。
「殿下!謝太傅有傷,求殿下讓他上車。」
我隔著簾子,一臉為難地看著他。
「謝澄今日當著滿朝文武的面,忤逆本宮的意思,本宮若是不對他小懲大誡,天下人豈不是恥笑本宮被人拿捏了?
「本宮心里也舍不得,但總得裝裝樣子。
「從這里到公主府,很快的,讓他忍忍就過去了。」
一向話不多的梁韜竟然開口了:「衛將軍,夠了!
「公主殿下要寵誰,罰誰,什麼時候輪到你衛將軍置喙了?
「難不成,真當自己是駙馬爺了?」
「你!」衛染被氣得不輕,舉起砂鍋大的拳頭要揍他。
謝澄搖晃了下身子,勸誡道:「謝某無礙,別為了謝某起爭執,驚擾公主殿下。」
他真懂事,我好愛。
「還是阿澄最貼心,回去本宮親自給你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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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了頓砸,謝澄仿佛懂事了很多。
「多謝殿下,臣何德何能,能得殿下垂青。」
我一邊將藥喂進他嘴里,一邊整理他的鬢角:「阿澄說的哪里話?他們幾個里,本宮最倚重的就是你,要不然也不會把教導瑩兒的任務交給你。」
衛染在我沐浴的時候,主動來給我搓背。
「殿下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不妨說出來,臣愿意為殿下分憂,只求殿下別再生氣了。」
我一邊掐他的胸肌,一邊指著他胸口的茱萸道:「本宮想在這穿個孔,掛上鈴鐺,那樣你一抖,就會叮鈴作響,本宮一聽那響兒,就高興了。」
衛染:「……」
林旭送賬本和一季度的營收來。
順便表忠心:「殿下,我們林家對殿下絕無二心。
「小人自知與他們不同,他們要麼有官職,要麼有家世,小人只有殿下您……」
我:「你的意思是,要將林家的產業,盡數獻給本宮做聘禮嗎?」
李玄自覺這些事情都是他闖出來的禍,半夜來爬床,自薦枕席。
「殿下!您要了我吧!只求能放過父親,和其他幾位哥哥。
「千錯萬錯,都是阿玄的錯……」
我剛要疼惜他一翻,李玄就被從樹上跳下來的沈鯉揪住后脖領子,丟了出去。
「殿下后腦勺的傷還沒好利索了呢!你是何居心?」
然后當著我的面,把李玄拖走了。
我佯裝睡了,后半夜摸到了程沐霖的屋子里,將他按在身下。
「小侯爺,是不是覺得很刺激,噓!別讓人聽見哦!」
第二日一早,眾人看見我從程沐霖屋子里出來,半數都紅了眼。
程沐霖大呼冤枉:「本世子沒有!是這個毒婦不知羞恥,自己爬到本世子床上來的……」
我一臉寵溺地看著他,一副隨你怎麼說的表情。
「小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
風影月將手上的早點重重往桌子上一擱:「好!我走!左右我在這府里就是個多余的。
「殿下往后再想喝奴熬的雞絲粥,可不能夠了!」
我當即松開程沐霖,朝著風影月追了出去。
「阿月!等等本宮!你聽本宮解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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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寵這個東西,就像打噴嚏。
從前大家都知道本宮有多愛他們,所以都不爭。
現在看別人爭起來,個個都要爭。
沈鯉表情臭臭的,端來牌子讓我翻。
「殿下今日要叫哪位郎君侍寢?」
我:「他們個個本宮都喜歡,個個本宮都舍不得,就……都抬進來吧!」
八個人收到侍寢通知,都以為自己最近的獻媚有了成效,打扮一番后紛紛來到我的寢宮。
看到八個人都在,全都傻眼了。
「殿下……怎麼?」
我拍了拍自己十幾米寬的大床,讓出了身邊的位置。
「都愣著干什麼?上來啊!
「本宮想過了,你們都是本宮的男人,本宮怎麼能對你們厚此薄彼呢?
「來!一起睡!本宮要對你們雨露均沾!」
他們嚇得想跑。
「殿下饒命,我等無福消受……」
我立刻叫來沈鯉。
「阿鯉!把門鎖死!
「今天,誰都別想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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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瑩被我剃了光頭的事情,沒有外人知曉,她稱病不朝,朝政大事由我一人獨斷。
而我在金鑾殿上拿玉璽砸人的事情,很快就傳遍前朝后宮。
有人說我太過猖狂,藐視皇權,根本沒把女帝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