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澄抱著腦袋躺在床上,楚瑩哭得像只受驚的兔子。
「師傅,姑姑她是不是知道了?
「她會不會像殺了朕的那些皇叔一樣,殺了朕?」
說著,她激動地抓住了謝澄的手。
「要不……要不朕寫封詔書,禪位于她吧?
「這樣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朕一天都不想過下去了!」
謝澄自己腦袋開了瓢,還得安慰她。
頑強起身,握住她的肩膀,沖著崩潰大哭的楚瑩道:「陛下!你冷靜點!
「長公主應該只是起疑而已,并沒有實質的證據。
「要不然,臣挨的就不是一下玉璽了,她應當只是想威懾我們。
「這陣子,陛下不要單獨來見臣了,還有他們幾個……陛下也該遠離才是。」
哦,猜錯了!
本宮什麼都知道。
但本宮愛他,即便知道日后他會往本宮嘴里灌毒藥,本宮也舍不得殺他。
知道自己即將閉門思過一個月,還特地囑咐楚瑩不要見其他幾個。
還真是詭計多端,不愧是本宮第一個男寵,愛了愛了。
沈鯉聽到暗衛報告的內容,氣得對著空氣打了套組合拳。
「殿下,您這都能忍?
「讓奴才去幫您殺了那兩個白眼狼!」
我嬌弱地看了她一眼:「他都答應不見瑩兒了,本宮想再給他一次機會。」
沈鯉氣得跑出去,把今晚輪值,剛進宮換班負責楚瑩寢宮宿衛的梁韜打了一頓。
梁韜知道我駁回了楚瑩的政見,又拿玉璽砸了謝澄腦袋的事情,嚇得一點不敢反抗。
「沈統領……為何發那麼大的火?是不是長公主殿下……」
沈鯉拳腳無眼,一點女孩兒樣沒有。
「打你就打你,還用挑日子嗎?
「有本事去殿下跟前告我啊!看殿下是罰我還是罰你!」
梁韜還真來告狀了。
他是內宮的禁軍侍衛,負責護衛楚瑩的安全。
當初我看上他,除了他長得俊俏以外,也是想讓她幫我多看著楚瑩。
誰承想,看著看著,就看到一張床上去了。
看到梁韜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我捧起他的臉,心疼道:「喲!傷這麼重?本宮給吹吹!
「阿鯉她被本宮慣壞了,就是這個脾氣,她還小,你別跟她計較,嗯?
「你啊你,性子就是太直了,不懂得圓滑處事。
「論品階,你不過從四品,阿鯉可是正三品,她尋個由頭說你來遲了一刻,本宮也沒辦法。
「要不,你這侍衛的差事還是別干了?就待在府里好好伺候本宮,也省得看人臉色……」
梁韜連連擺手:「謝殿下體恤!但……但臣不想成為殿下的附庸,在府里等著殿下寵幸的金絲雀,求殿下別讓臣辭官,臣以后再也不違拗沈統領的旨意了……」
12
雖然梁韜態度很好,但我還是撤了他守皇宮的差事,安排他去守冷宮。
美其名曰,怕他太辛苦。
「本宮不想你累著,特意安排了個清閑的差事給你,喜不喜歡?
「你娘親的眼睛不好,有空多出宮陪陪她,本宮準你的假。」
梁韜聽到我提起他母親,心不甘情不愿地謝恩:「臣謝殿下體恤!」
梁韜疑心我知道了他和楚瑩那點事兒,不敢吭聲。
反倒是楚瑩,一聽說她的侍衛哥哥被調去看冷宮了,急急忙忙就跑來了。
「皇姑姑!聽說你把梁韜哥哥調走了?為什麼?
「是不是他做錯了什麼?他曾經救駕有功,能不能看在朕的份上……」
我從一堆奏折中抬起頭來看她。
「瑩兒,你覺得,本宮的這八個男寵里,哪個風姿最盛?若讓你選,你更喜歡誰?」
楚瑩的聲音猛然頓住,嚇得驚慌失措。
「皇姑姑!瑩兒不敢!」
說著便要跪下去。
我起身將她扶起來:「為何不敢?
「他們或出身公卿士族,或位高權重,本宮年紀大了,以后本宮要是死了,他們不全都是你的嗎?」
似乎是被我說中了心事,楚瑩再次跪了下去。
「皇姑姑!求您別這麼說,您真的誤會瑩兒了!
「您是瑩兒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瑩兒絕不敢背叛您!」
我有些失望地將她推開。
「楚瑩,本宮對你太失望了!
「你覺得本宮是憑什麼當上這攝政長公主,執政十二年?
「若是沒有證據,本宮會相信那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嗎?」
其實本宮昨日才覺醒,還沒時間叫暗衛去查,但這不妨礙本宮拿話詐她。
楚瑩聽到我的話,身子癱軟在地上:「皇姑姑……您全都知道了?
「您別怪他們,都是朕的錯!
「朕可以禪位,朕可以不當這個皇帝,只求您別殺他們!」
我看著眼前的楚瑩,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情緒浮上心頭,忍不住一巴掌扇了過去。
「你若是為了自己求本宮,本宮還高看你一眼!
「你卻為了幾個男人,連皇位都不要,枉費本宮親自教導了你十幾年!」
楚瑩被我一巴掌打蒙了。
隨即捂住臉,嘴角銜恨道:「夠了!
「別再說什麼為朕好了!
「這個皇帝是朕要當的嗎?皇姑姑真的有心還政于朕嗎?
「朕不過是皇姑姑你弄權的工具而已,人人都說,朕活不過十八歲……
「既然這樣,皇姑姑何必假惺惺,要殺便殺!」
我看著她,忍不住笑了。
當場抽出架子上的尚方寶劍,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