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聞所未聞!
「定然是用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手段,真是惡心至極!」
我滿臉問號:
「就這?
「請問諸位,憑什麼女子就一定考不過男子?世間女子,只不過是之前沒有和你們一樣的教育條件,所以才會不中榜首。現在我舉辦了女學之后,平日里教學的夫子,都是我重金聘請而來的名師,而我本人,也有著自己獨特的教學方法。
「這些女子,尤其是楊嘉蕓,她每日里努力學習,寒來暑往,不可能有一絲懈怠,竟然被你們如此造謠。
「而你們的依據,就是可笑的此事聞所未聞嗎?
「聞所未聞,就是不可能發生嗎?
「我覺得你們今日來沖撞女學示威,這種考不過女人就撒潑的行為,也是讓我聞所未聞。
「那這件事就不可能發生嗎?」
為首之人,被我說得面紅耳赤,他惱羞成怒,突然發了一聲喊:
「沖啊,大伙兒今日砸了這淫窟,省得教壞了家中的姐妹!」
一時間,場面極度混亂,這些男子紛紛往里沖去。
女學的護衛拼命守衛著大門,如果讓這些男子沖進去,后果不堪設想。
以后這女學如何能開辦下去?
混亂間,各種痛呼聲不絕于耳。
此時,突然來了一隊官兵,以尋釁滋事為由,將我們都收押起來。
19
被關押之后,曾玉瑤偷偷來看過我。
她告訴我,原來此次落榜考生是受人指使,前來鬧事。
我這些年雖然低調經商,但是不可避免地在江州商賈中有一些商家,因為拿不到肥皂和砂糖的秘方,賺不到我的這份錢,視我為眼中釘、肉中刺。
他們早就想找個機會來對付我,剛好這次楊嘉蕓取了榜首,樹大招風,反而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這些商家暗地里鼓動這些考生前來鬧事,每個鬧事的,都可以跟他們支取一定的銀錢。
我恍然大悟,財帛動人心,怪不得這些人來勢洶洶。
曾玉瑤流淚道:
「先生,他們此次已經把事情鬧大了,聽說這次新上任的兩江總督要親自來辦案,我父親已經無法插手此事了。」
我安慰她道:
「別怕,玉瑤。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們審問。」
玉瑤走后,過了沒幾日,獄卒便來提審,要升堂了。
我從容不迫地整理好儀容,來到堂上。
那高坐主審官位置的身影,赫然是多年不見的楚青瀾!
他竟然就是新任的兩江總督!
20
我心中暗暗叫苦,怎麼偏偏如此冤家路窄。
完了,這次恐怕要栽了!
多年未見,楚青瀾褪去了往日的青澀,成熟了許多,越發顯得容貌昳麗,氣度非凡。
他看到我之后,神色絲毫未變,只是按照正常程序開始審問。
對面的白衣男子慷慨激昂,將我說得十惡不赦,簡直是妲己在世,為禍人間。
待他說完之后,楚青瀾問道:
「本官聽你說了這麼久,說來說去,并無證據。
「唯一的理由便是你覺得女子不應該有此等學識水平對嗎?」
白衣男子大喜點頭:
「正是如此,大人英明!
「這女學院長云覓,不過是一介商賈,如何能夠教出童試榜首?」
楚青瀾含笑道:
「可是,她曾經也教過本官,難道說你覺得本官的狀元也是假的嗎?
「當今圣上金口玉言,說女子亦可撐起半邊天,你如此質疑女子能力,難不成,是在質疑當今圣上嗎?」
白衣男子呆若木雞,而我五味雜陳。
多年未見,楚青瀾確實讓我刮目相看。
此案本來就是案情簡單,只是牽扯的是科舉考試,所以格外慎重。
楚青瀾很快審理結束,將白衣男子為首的一干人等,按斗毆滋事,杖責四十。
我清白無辜,當堂釋放。
21
回到家之后,曾玉瑤一臉八卦地欲言又止。
我嘆了口氣,無奈道:
「好了,有什麼想知道的就問吧,我看你都快要憋出毛病來了!」
曾玉瑤激動道:
「先生,你和總督大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我太崇拜你了,你居然曾經教過他,他可是當年的狀元哎!
「他是不是從小就特別聰明,特別努力,特別優秀?」
我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那還真不是,他當年啊,還不如你努力優秀呢!」
曾玉瑤滿臉不信:
「我才不信呢!先生你騙我!」
「她沒有騙你,我之前確實不如曾小姐努力優秀。」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傳來,是楚青瀾!
他閑庭信步,如入無人之境般走了進來。
我的管家一路小跑到我身邊,擦了擦額頭的汗:
「主子,楚總督直接闖進來,奴才不敢攔啊。」
我站起身來,皮笑肉不笑道:
「不怪你,畢竟楚總督以前就是這麼無法無天。」
楚青瀾笑得一臉寵溺:
「鶯桃,我就知道你忘不了我們以前。」
聽到這大膽發言,曾玉瑤和管家都已經悄悄溜走了,廳中只剩我們二人。
22
楚青瀾仔細端詳了我的臉,嘆息道:
「鶯桃,我終于找到你了。
「你知道這些年,我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嗎?
「我上任的時候,每到一處,都會派人拿著你的畫像到處尋找。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
我警惕道:
「找我做什麼?」
楚青瀾一步步逼近我,眼神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