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沈庭之臉色緩和了些,暗暗松了口氣。
見徐太醫提著藥箱要走,我立馬說道:
「徐太醫,本宮見沐夫人也懷有身孕,不如,你也為她診診脈,圖個安心!」
林語曦臉色驟變,身體都在發顫,她連忙低聲說:
「臣婦謝娘娘好意,但臣婦已經讓大夫診過脈,胎兒健康,不勞娘娘費心。」
我失落地看向沈庭之,抿了抿唇:
「陛下,臣妾也是好意……」
沈庭之一個眼神掃過侯爺,侯爺立即好言相勸。
「夫人,這可是徐太醫為你診脈,也是娘娘和陛下的一片心意,豈能辜負?」
眼見林語曦躲不過,她只好乖乖坐下。
我勾起唇角,露出一抹笑容。
林語曦該不會真以為她能全身而退吧?
徐太醫為她診脈,眉頭越皺越緊,神色逐漸沉重。
等徐太醫起身,我立即關心詢問:
「怎麼樣了?」
徐太醫緩慢跪下,語氣清晰明了,回響在整個大殿上:
「回稟陛下,沐夫人沒懷孕。」
此話一出,眾人頓時一驚!
林語曦臉色慘白,額頭冷汗瞬間落下。
侯爺變了臉色,陰沉著臉。
15
我驚呼一聲,連忙說道:
「徐太醫,切勿胡說,沐夫人這麼大的肚子不可能是沒懷孕。」
徐太醫嘆口氣,嚴肅道:
「沐夫人確實沒有懷孕,而且還有小產過不久的跡象。」
說罷,徐太醫又給林語曦重重一擊:
「夫人體弱,不易懷孕,就算懷了孕,也保不住胎。」
他搖搖頭,滿臉惋惜道:
「請恕老臣直言,夫人日后恐難懷孕,請侯爺另請高明。」
侯爺臉色大變,眼神愈發陰郁。
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話,不少大臣們都忍不住笑了。
林語曦臉色慘白,嚇得渾身發抖,直接暈厥過去。
等嬤嬤把她扶起來,伸手就摸到她的假肚皮。
這場宴會上,武安侯丟盡了臉色,回去就把林語曦休了。
一封休書落下,人人艷羨的一品貴婦一夜之間變成笑柄。
林語曦現在只能回到將軍府,躲在大夫人懷里偷偷哭。
不過,大夫人的娘家在朝堂上任職。
前陣子,倒是聽沈庭之提起說,嚴查大臣稅收情況。
我自幼在將軍府,見大夫人穿金戴銀,十分奢靡。
這筆錢既不是將軍府的月錢,也不是她的嫁妝。
只能說明她的錢來路不干凈。
我起身,命人備些點心。
我將芙蓉糕送到養心殿里,給沈庭之嘗嘗。
見我過來,沈庭之放下奏折,伸手扶住了我。
「朕看了不少醫書,女子懷孕最是不易,你該在昭華殿里歇著。」
說罷,沈庭之的指尖撫上隆起的小腹,滿眼溫柔。
「臣妾想過來看看你。」
我輕輕一笑,靠在他的懷里:
「陛下看過醫書,難道不知道懷孕期間該多走動,有益于分娩嗎?」
他挑了挑眉:
「看來,朕的專業知識補得不夠。」
我眸光一閃,主動拉住他的手:
「陛下,我從小在將軍府謹小慎微,不敢造次。」
「我娘讓我處處忍讓,不得沖撞夫人,可我見夫人拿夜明珠送給長姐,很是羨慕。」
沈庭之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笑容,幽幽道:
「想家了?」
我驚得睜大了眼,他難道聽不懂嗎?
夜明珠價值連城,普通人家不會有如此昂貴之物。
我爹平日最愛習武練劍,不愛財物。
將軍府更不可能會有夜明珠這種昂貴物。
而大夫人的娘家是正三品官員,家里藏著不少金銀珠寶,能拿夜明珠贈人。
我靠在他的懷里,低聲道:
「想我娘了。」
16
本以為沈庭之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可他卻命人送來了十顆夜明珠,三箱珠寶首飾。
沒過多久,我娘也被接進宮,見我。
「臣婦參見昭儀娘娘。」
我連忙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扶住了她。
「娘,你這是干什麼?」
我娘眉開眼笑,緊握住我的手:
「你如今是昭儀娘娘,又懷有龍胎,理應行禮,莫要壞了規矩。」
「多虧了你,讓你舅舅能在軍營里有一席之地,能讓我在將軍府有話語權。」
我抱住了她,像小時候一樣枕在她的肩膀上,眼淚悄無聲息地落下。
如今,我能做的就只有這些了。
我娘嘆口氣,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驚喜:
「前陣子,大夫人的娘家被抄了,聽說是貪污受賄,連大夫人都一起受了罰,被關押在牢里。」
聞言,我震驚地抬頭,看向她。
原來,我和沈庭之說的話他都知道。
他刻意地去查了大夫人的經濟來源,和將軍府的入賬。
我娘伸手摸了摸我的腹部,滿臉溫柔:
「如今已是九月份,快足月了。」
「嗯,徐太醫說我體質不好,孩子可能會早產。」
我娘給了一個眼神,輕聲道:
「我把她帶來了。」
隨后,她便在我的耳邊耳語了兩句。
聽完我娘的話,我心里一陣狂跳,不愧是在將軍府和大夫人斗過的人。
等林語曦進來后,我抬眼看了她一眼:
「沐夫人,為何要來見本宮?」
林語曦撲通一下跪了下去。
她低下頭,重重磕了兩個響頭。
「懇請昭儀娘娘救救我娘,念及我們姐妹一場,救救我娘。」
我走到她的面前,垂眸凝視她,忍不住笑了。
「你憑什麼覺得本宮會救?你是沒人求了,所以才過來找本宮。」
「你給本宮喂息肌丸的時候,可曾想過有今日?你要打斷本宮的腿時,可曾想過有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