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他知道自己此時就好像被人拿捏了咽喉,甕中捉鱉隨時會上演,只能忍氣吞聲,任由耶律跋胡作非為。
「父皇!母后!救我啊,不要!」
三皇子遲遲未出現,恐怕已經做出了決斷。
看來我今日所謀之事,成了七八分。
有血性的士兵大喊著與那群契丹壯士抗衡,趁著現場亂作一團的時候,我整理好了頭發,朝著皇后走去。
皇帝的命自有人收,而我要做的,就是讓那個恣意草菅人命的妖后死。
此時只有一小隊人將帝后圍成了一個圈。
皇后不顧形象地抓住了皇帝的手:「你不能這樣狠心,你明知道平兒是我現在唯一的骨肉,憑什麼為了你自己出賣平兒?!就連太子我也不想要,是你硬塞給我的!」
「謝辭行我都不滿意,但平兒喜歡也就算了,可耶律跋他是什麼人!誰不知他狼子野心,只會糟踐女人!」
皇帝煩躁地推開皇后:「滾開!沒看到朕現在也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嗎?」
他回頭便看見了我,驚訝地說道:「你,你怎麼在這里?」
因為他這句話,沒有人攔著我靠近皇后。
我微笑著走到皇后身邊,拂袖而起,一根細針扎入了她的耳后。
為了這一天,我苦練十二年,用幾分力道能刺得最深還不易被人察覺,是我的看家本領。
毒針刺入,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毒素就會深入骨髓。
到時候,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只會成為一具滿臉鐵青、奇丑無比的尸體。
「我為何不能 在這里?陛下可知你的好皇后,殺了你多少妃子和兒子?罷了,你可能也不在乎。
」
「沐兒,朕最是喜歡你,當年朕原本就想帶你回宮,可這毒婦說你擅長蠱術,只會迷惑人心,可我進宮后還是放不下你,后來再去尋你,可惜你已不在。」
堂堂皇帝,自己的女兒在大庭廣眾下被人擄走欺凌,狗命都快沒了,他還有時間在這里風花雪月。
國之威嚴何在?
「你瞎說!本宮向來母儀天下,堂堂正正……」
皇后還沒說完,就匍匐在地,驚恐地看著我:「你,你對本宮做了什麼?」
「說呀,怎麼不繼續了?」
17
她嗓子突然失聲,說不出來一個字,面色僵硬地看向皇帝。
狗皇帝現在才緩過來,掃了一眼四周,他的人已經被殺了不少,只剩十幾個高手還在負隅抵抗。
「來人!快給朕把這些刺客給捉住!活捉!」
皇后痛苦地抓住了皇帝的腳:「你不能……不管我,全靠我,你才坐上了這個位置。」
狗皇帝一腳踢開了她,打算往外沖:「快!護送朕出去,朕的帶刀侍衛呢!都去哪兒了?!」
皇帝被人簇擁著往外跑,根本不管已經毒發的皇后。
恐怕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會出現這樣的亂局。
「兒臣救駕來遲,還望父皇恕罪。」
三皇子姍姍來遲,堵在門口跪下大喊道,臉上一臉焦急,卻遲遲按兵不動。
「榮兒,來得正好,快把他們都給我殺了!」
「父皇忘了,動兵需要兵符,軍令如山,只看兵符,不看人。」
「兒臣的兵符,在入京前,就被父皇收回去了。」
齊榮壓低聲音,盯著皇帝說道。
我果然沒看錯人,三皇子最能沉得住氣,殺伐果斷,有帝王之相。
「今日是你阿姊大婚之日,朕豈會帶上兵符?」
「那都是你的兵,先給耶律跋一點顏色瞧瞧。」
「父皇說錯了,那都是陛下的兵。」
皇帝假意溫和,但目露兇光出賣了他。
三皇子起身那一刻,皇帝倒下了。
他還沒動手。
動手的,是謝辭行。
我看清了那如牛毛般細針直端端插入了狗皇帝的太陽穴,緊接著穿過了他的心臟,刺破了他的喉嚨。
「陛下駕崩!傳我令,太子伙同耶律跋造反,如遇反賊格殺勿論!」
三皇子起身,拔劍帶著將士踏破門檻,揪出了太子。
太子此時并未守在皇帝面前,而是趁眾人不備蹲在皇后跟前,踩著她的手。
「不是挺威風麼?瞧不起我?呵,我看以后誰還敢瞧不起我!」
「你這種人,只配去下地獄,讓閻王懲罰你!腦子不好的愚蠢妒婦!」
皇后憤恨地盯著太子,眼珠子都快凸出來了,最終什麼也說不出口,臉色鐵青含恨而終。
我笑著吐了一口鮮血出來。
謝辭行在我倒下之前扶住了我,抱著我去了后殿:「娘子,睜眼看看你的仇人都是怎麼死的。」
「我為你報仇了,以后你就 乖乖做我的娘子,好不好?」
謝辭行的話輕輕柔柔,我無力地靠在他身上,努力睜大了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昌平公主捂著胸前的碎布,無視耶律跋身首異處,雙眼迷茫地看著三皇子:「三弟,我駙馬呢?我還沒跟他拜天地!」
「辭行,辭行你過來!」
她轉頭見到謝辭行,撕心裂肺地喊著。
而謝辭行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只冷漠地說了句:「既然都不是處子之身了,去金滿樓也賣不出什麼好價錢,不過聽話一點,至少能保你下半生衣食無憂,不過是取悅幾個男人而已。
」
這話,不是當初公主對我說的嗎?
謝辭行他怎麼知道……
18
萬幸,耶律跋只沉迷美色,失去先機,家國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