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護著你又如何,他總有護不住的時候。」
「你說,我把你發賣去那伺候人的地方,少爺還會喜歡你嗎?」
說著幾個婆子就要過來拉我,
我不停的掙扎,沖老夫人喊,「少爺早就去官府銷了我的賤籍,老夫人你不能隨意發賣我!」
「呵呵。」老夫人冷笑,「你看我能不能呢?」
23
我心如死灰的躺在床上,任由這個肥頭胖耳的男人在我身上蠕動。
自從少爺走后,這樣的日子我已經過了三個月了,
從前我還反抗過,只是被強行灌了墮胎藥的破敗身子,怎麼逃得過壯年男子的手心。
他們爭先恐后的,想要嘗嘗究竟是多麼誘人的身體,能占得侯府小少爺的獨寵。
老鴇對點我的人來者不拒,甚至是路邊的乞丐都有機會進門來,在床榻上折辱我一番。
我還記得老夫人將我捆著賣到青樓的那天,
她像從地獄里走出來的嗜血修羅,周圍簇擁著千萬只惡鬼,
她說,「我侯府的小少爺,怎麼能為了一個賤皮子拒絕娶妻?」
「你說若是你千人嘗,萬人騎,少爺還會喜歡你嗎?」
我不知道,但是我覺得應該不會再喜歡了。
少爺就跟我小時候割豬草時,在山澗中吹過的風一樣,帶著淡淡的花香,干凈而溫柔。
不過更多時候他像一個炙熱的小太陽,熱情而充滿活力。
骯臟的我怎麼能配的上,這樣的少爺。
不,將我和少爺相提并論,都是污了少爺的名。
外面傳來吵鬧打斗的聲音,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娘子來找夫君了,亦或是家中長輩管教不成器的子弟。
這種事情,我見的多了,青樓,真是女子的地獄,男人的天堂。
「砰!」一聲巨響,嚇得我身上的男子一陣哆嗦泄了力。
他邊提著褲子邊罵罵咧咧,
突然我的眼前猩紅一片,罵聲也戛然而止,
微熱的液體噴灑在了我光溜溜的身體上,我抬頭朝床外看過去,
「少爺,是你來了啊。」
少爺緊緊的抱著我,一刻也不松手。
哪怕已經到了馬車上,少爺依然將我放到了他的腿上,緊緊的摟著我。
少爺怎麼比女人還像是水做的,眼淚啊,怎麼流都流不夠。
我沉默的擦了一遍又一遍,衣袖都濕透了。
24
馬車穿過熱鬧的集市,
「糖葫蘆嘞,又酸又甜的糖葫蘆!」
「栗子,糖炒栗子,新鮮出爐的糖炒栗子!」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各種新鮮稀奇的小玩意,便宜賣啦便宜賣啦!」
這是再尋常不過的一天,于我而言已經恍如隔世,
少爺回來了,我卻再也回不到人間。
一陣風吹過,飄起的簾布讓我窺到了外面的一角,
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在賣身葬父,她的身邊圍了一群男子,朝著她指指點點。
我認得,其中有幾個,還是青樓的常客。
「少爺。」
「秋小雨,怎麼了?」
「我們買下她吧。」
少爺順著我的目光朝外面望去,「好。」
25
「秋小雨,我們回家了。」
我看著陌生的院落一片茫然,
「我們不回侯府了,那里不好。」
我緩緩的點點頭,也好,以我的身份回去,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老夫人,和從前的那些熟人。
在一旁等候已久的大夫給我把上了脈,他眉頭緊皺,不自覺地嘆出了聲。
「大夫,夫人的身體怎麼樣了?」
他似乎知道我們兩個的身份,被少爺的稱呼驚了一瞬,又裝作沒聽到神色自若的拉著少爺到門外耳語。
我大抵心里是有些數的,
不外是虧空的厲害,再也不能生育,甚至染上了一身臟病,命不久矣。
少爺進門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再次環抱上了我,「秋小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新買的丫頭荷花從前在家中也是做慣了活,她已經熟練的支起爐子為我熬制湯藥了,
大夫一同開的,還有幾只藥膏。
「秋小雨,我給你抹藥好不好。」
少爺小心翼翼地問我,可我立刻緊張的抓緊裙子,「不!少爺,不要。」
他從我慌亂的眼睛上落下了一個吻,
「秋小雨,用了藥才好的快。」
「不,」我哀求的望著少爺,「少爺,臟,奴婢自己來。」
我伸過手去接他手中的藥膏,少爺卻沒有給我。
「秋小雨,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什麼嗎?」
「一個人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秋小雨,你做得很好,我真怕你跟那迂腐的古人一樣,等我回來見到的只是一副枯骨。」
我自嘲的歪過頭去一笑,「不過是奴婢沒有那貴女剛烈罷了。」
「不,」少爺將我的頭轉向他,「你做的很好,非常好。」
「秋小雨,你從來沒有做錯什麼,該死的是別人。」
少爺見我沒有什麼反應,晃了晃我的身體,「秋小雨,你給我記住,你沒錯,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干凈純潔的。」
我敷衍的點了點頭,無論少爺說什麼,都改變不了我骯臟的事實。
「我來給你上藥!」
少爺強硬了些,不容我掙扎。
我閉上了眼睛,隨他去。
26
聽說這次少爺去南方立了大功,拿去了水泥的配方給災地重建,還發明了口罩、草木灰消毒阻止了瘟疫的產生。
皇上大喜,當朝詢問少爺想要什麼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