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府醫聽脈之后,「恭喜少爺,秋姑娘已有兩個月身孕,只是胎象略有不穩,不過并無大礙,待我開上一劑安胎藥,在小心養著便是。」
少爺按例給全府發了賞銀,又安排了院中丫頭去煎藥。
我看著眼前一言不發的少爺,心中忐忑不安。
「少爺是不喜歡這個孩子嗎?」
「奴婢身份卑微,若不是那日慌亂,忘了喝避子湯,本是沒有資格給少爺生孩子的……」
「少爺放心,奴婢不會惹了未來主母難做。」
「秋小雨,你又不聽話了。」
「少爺……」眼淚順著眼角流下,我喜歡少爺,我想給他生下這個孩子。
只是侯府有規矩,不可在嫡子之前生下長子。
這個孩子恐怕……
「秋小雨,我是說,你的身份不比任何人卑微,你的學識、你的認知,已經超過了這個時代的所有人,」
「不要總是拿身份自卑,」
「我的話從來都算數,我的身邊,有你一個就已經夠了。」
「我只是沒想到,我特麼才十八歲就要有孩子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而已。」
「不管怎樣,這都是一個喜事,勞心的事就先放一放,這段時間你好好養養身子。」
「是,少爺。」
我的心里重重松了一口氣,只要不是少爺厭了我就好。
這時老夫人身邊的孫嬤嬤過來了,
「老夫人說,今日府中雙喜臨門,老夫人晚上在前廳設家宴,請少爺和侍妾一并前往。」
我和少爺對視了一眼,不禁喜上眉梢,「少爺,太好了。」
「老夫人愿意接受我,接受孩子真的太好了。」
「總算不用你在老夫人面前左右為難了。」
他贊同的點了點頭,「古代人還是看中子嗣的。」
20
許是看在肚子中孩子的份上,老夫人對我和藹了許多,
靈芝燕窩更是如流水般送到我的小院。
「秋小雨,我也得到你這來才能吃到好東西了。」
少爺夸張地說,我也作勢佯裝要打他,「少爺,你不要嘲笑我了。」
「你怎麼又拿起筆來了,大夫不是讓你多休息嗎?」
少爺一邊說著一邊將我手中的筆拿走,輕扶著我到床邊坐下。
「少爺,我實在是太無聊了,從前沒感覺,現在反而覺得寫字也是一種快樂呢。」
「是你知道,你筆下的文字會幫助千千萬萬的人,所帶來的成就感讓你快樂。」
我認同的點點頭。
「秋小雨,告訴你一件事。」
「皇上派我隨欽差大臣去南方賑災,明日便要出發。」
「這……奴婢能否一同前往?」
「你覺得呢?秋小雨,」他捏了捏我的鼻子,「朝中重事,須快馬急行。」
「此去南方,我的心不知為何總是惴惴不安,秋小雨,我把小五、小六留給你,若有什麼意外,他們也能護你周全。」
我笑出了聲,「少爺,我就在這侯府之中,能有什麼意外,還是你要多帶些護衛,聽說洪災過后,會有瘟疫、難民等,少爺出門在外事事不方便,還是讓他們跟著你吧。」
這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老夫人的話傳了進來,「景行,我看秋雨說得對。」
「見過母親。」
「拜見老夫人。」
老夫人制止了我起身行禮,「景行,災禍之后更容易暴亂,還是你多帶些侍衛護身,秋雨在侯府中,在這皇城根兒地下,有我照看著,誰敢欺負她呢。」
「到時候等你回來了,說不定,乖孫都會動彈了呢。」
我緊握著少爺的手,「是啊少爺,我和孩子都等著你平安回來呢。」
老夫人和我都在勸少爺將暗衛帶走,少爺也知道,只有他平安歸來,才有我們暢想的未來。
「秋小雨,我會盡快回來的。」
21
安排丫鬟給少爺收拾好了行囊,天剛剛亮,他們就已經出發了。
從前不覺得,和少爺睡習慣了,一個人竟然翻來覆去的失眠了,
我披了外衣繼續坐在書桌前,等少爺回來也算是給他一個驚喜。
少爺思考時,總是喜歡將毛筆拿在手中把玩,我是說,那種在手中轉的飛起的把玩。
第一次沒有經驗,墨水隨著他的動作甩了我們一臉,
少爺看著我臉上的一道墨點,笑的前仰后合。
可是明明他臉上的更多,
我似乎還能聽到少爺開懷的笑聲,他走了才一個時辰,我就有點想他了。
不知道此番前去,能否順利。
不過少爺這麼厲害,一定會把差事完成的漂漂亮亮的吧。
「砰!」書房的門突然被暴力打開,嚇了我一跳,
我猛地站起來,打翻了硯臺。
闖進來的,是春暉院的兩個粗使婆子,緊接著,是老夫人和孫嬤嬤一行人。
22
「見過老夫……」
沒等我說完,他們就粗暴的將我拽到地上,死死的按住我。
「來人,給我灌下去。」
「這……唔……」猝不及防之下,我被灌了滿嘴,
反應過來后我緊緊的閉著嘴,卻被婆子強硬的掰開,褐色的湯藥被灌了進去。
我不停的咳嗽,將手伸進嘴里不停的干嘔,一群人就靜靜的看著我。
當我好不容易吐的差不多了,卻聽見老夫人冰冷的聲音響起,
「吐吧,盡情的吐,我這里還有。」
她們就像兇神惡煞一樣給我灌著藥。
不過半炷香的功夫,我就感覺到肚子劇痛,有液體在順著我的腿心流下來。
「還真以為一個賤婢能生下我侯府的長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