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有童,年方十三,玉骨芳肌,婉轉承恩」這幾句話就是出于其所作的《風月錄》,我讓春雪偷偷給我買了一本書,里面果真是污穢不堪,更有甚言,讓人瞠目。
除了這本《風月錄》之外,還有不少的香艷論調編制而成的話本子,雖不如《風月錄》那般惟妙惟肖,但看起了「健康」不少,在民間流傳甚廣,老百姓甚是喜歡。
雖然那姓魏的被抓,但他的書倒是禁也禁不住,官員們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眼,說上一句無傷大雅。
程清靜聽見了承恩寺燒了,還有些遺憾可惜:「方丈前些日子還給我算過命呢,說我有貴氣,我還想知道是什麼貴氣呢,怎麼好好的整個寺廟都給燒了,聽說那個大師算命可靈了。」
她擺弄著小玩意,一刻也閑不下來,十分慵懶的半躺在榻上。
我說:「其實都是騙子,命這種事情誰也算不盡的。切莫放在心上才是。」
程清靜點了點頭,又歪著身子對春雪說:「那春雪姐姐的空卦也不準,說不定以后會桃花朵朵呢。」
春雪害羞的不行,胡亂搪塞著:「表小姐您就別取笑我了。」然后對我說:「夫人,我去看看您的保胎藥好沒好。」
春雪走后,程清靜湊近摸了摸我的肚子:「里面真有小娃娃嗎?」
「真有,等到今年末,就該出生了。」這幾日身子懶,什麼也不想干,春雪便幫我請來了大夫,說是已經有兩個月身孕了。
我很開心,章樾之也是。
我們馬上就要為人父母了。
程清靜把一箱子的小玩意兒留給了我:「表嫂,我想我馬上就要回家了,這中京倒是沒一點兒好玩的。
」
「我爹爹來接我。」
其實我對程清靜突然來又突然回去還弄不太清楚,便問道:「靜兒,你來京城到底是為什麼呢?」
程清靜大大咧咧的回道:「我爹是送我來做皇后的。」
「姑父怎麼知道你能做皇后呢?」
「小時候有人算命,說我天生鳳命,作配九五呢,所以我爹一直告訴我我能做皇后,再加上薄太妃向他保證過,所以我覺得那個方丈算的還挺是回事的,只不過他嘴里含著半泡尿一樣說話不說清楚。」
想做皇后,又哪是容易的事情呢?太后已經邀了周三小姐入宮長住,一開始圣上對此非常抵觸,但承恩寺回來后,對周三小姐也有了一點好臉色,現在相處比之前好多了。
「那你是真想做皇后嗎?」
程清靜擺擺手,表示拒絕:「一開始是想的,畢竟皇后可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了,但是看到小」我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說話注意一下,不要成了習慣,要是嘴快在外人面前也如此說就不好了。
「好好好,是圣上,看到圣上后發現他也太小了,看起來壞壞的一個小孩,我覺得這皇后之位還是該別人坐。」
而此時春雪也端過來了安胎藥,我涼涼了才喝下去,苦得很呢。
30
送程清靜走的那日,我和章樾之一起到了城外,看著她不愿意坐馬車非要騎馬的樣子,我們都沒有辦法。
「表哥表嫂,我回去啦,你們別送了。」
章樾之已經知道了程清靜和圣上見過的事情,但這件事他并沒和馮太后提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世間事有的要清清白白,但有的只能混混濁濁。
」
「做官也是如此嗎?」章樾之比我高了許多,我才到他的肩膀,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仰頭。
「做人、做事、做官,都是如此。」
章樾之已經對我毫不避諱了,回城的路不算長,我們并肩走著,在城中細細的逛了一圈,他平日很忙,這樣陪我的時間倒是不多。
我貪婪的挽著他的手:「章樾之,你說等我們的孩子出生了叫他什麼好呢?」
「是男是女?」
「像你多一點還是像我多一點呢?」
……
我有孕后,太后召喚我的次數少了許多,但也會偶爾詔我進宮陪她解解悶。
雖是初夏,但天燥熱起來,流鶯比人更慵,連太后都少動,但周三小姐還親自采摘花瓣荷露,日日為馮太后烹茶熏香,侍奉在側,很是勤快。
見到我,也大大方方的行禮:「夫人又來了,太后娘娘在偏殿等您呢。」
我也很喜歡周三小姐,她只比程清靜大了一兩個月,但為人處世卻比靜兒沉穩不少,辦事也極為妥當,很多小宮女遇到難事也會找她幫忙。
周三小姐周后宮中的威望,已經立起來了呢。
現在太后下棋也不需要一手執白子,一手執黑子了,有周三小姐陪她對弈。
沒過一會兒,太后便對周三小姐說:「長柔,宮中的幾個公主后花園放風箏呢,她們年歲都和你差不多,別總呆在我這里,多和同齡人玩一玩。」
周三小姐聽到后,笑的溫婉,走起路來也溫溫柔柔的:「那臣女先告退了。」
宮中只有三個公主,除了太后親生的燕國公主外,其它兩個都是先皇庶妃的公主,年歲都不算太大。
我只見過燕國公主幾面,也是個嬌貴惹人憐的姑娘,聽說從小就許了世家嫡子,等年歲一大就要出宮。
今日正是那個小公子入宮,陪燕國公主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