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站起身的時候,我才看清了他的臉,是韓和。
我顧不得道謝,對他說:「韓和,我想見章大人。」
韓和有些為難:「邱姨娘,現在天色已經晚了,大人就寢了,您要是沒有要緊的事情就明日再來找大人也不遲。」
我的眼淚霎時就滾了下來,止不住的哭:「春雪不見了。」
韓和知道春雪,見到我的樣子有些急了:「邱姨娘您別哭了,我這就帶您去找大人。」
韓和帶著我扣響了章大人的房門,章大人聽到了聲音,帶著睡意回了一聲,沒多久就披著衣服推開了門。
見到我狼狽的樣子后,才醒了醒神,問我:「誰打你了?」
我答非所問,想要跪下去被章大人有力的手托了起來:「大人,求您救救春雪,她被老夫人的人帶走了,他們說春雪去嫁人了。」
韓和說:「嫁人不挺好的嗎?許是家里人接春雪姑娘回去了,邱姨娘你不要擔心了。」
我反駁道:「要是好事春雪一定會和我說了,春雪所有的東西都沒有帶走,老夫人院子里面的人也說讓我不要多管。」
我一邊哽咽一邊吞著眼淚,章大人的神色越來越暗,對韓和說:「你先帶著她去上藥,我換身衣服就去找母親。」
只不過我哪里還顧得上自己臉上的傷,不過就是挨了一個巴掌哪有那麼金貴,便在門外等著章大人一起出門。
08
章大人出來后見我一臉焦灼沒有上藥,只是嗔怪了一句,便立刻帶著我去老夫人院子里面。
仔仔細細的詢問了我發生的事情。
門外的家丁看到章大人來了不敢阻攔,只能讓路放我們進去。
章大人到了老夫人門外,讓內院的丫鬟去通傳,丫鬟很是為難。
「你們盡管去向老夫人稟告,有什麼事情我擔著,和你們無關。」
有了章大人的話,那兩個丫鬟很快進去通報,但他們不敢驚動老夫人,只對老夫人身旁的徐嬤嬤說。
徐嬤嬤一臉睡意,打著呵欠過來,見到章大人懶懶的行了個禮,眼神落在我身上的時候又剜了一眼:「夜深露重,大人怎麼來了?」
「春雪在哪里?」章大人開門見山,絲毫不繞圈子。
徐嬤嬤聞言身形一凜,但隨即掛上笑意:「不過就是丫鬟的事情,大人何必放在心上,左不過就被娘家人接過去嫁人了。」
我現在急得不行,看不下去徐嬤嬤兜圈子,若是晚一刻,春雪的危險就多一分:「你騙人,春雪一定被你們帶走了!」
「邱姨娘您可別血口噴人,說這話是要講證據的。」徐嬤嬤很是譏諷。
見從徐嬤嬤這里問不到什麼,我更加著急了,聲音哀哀的,耳畔傳來章大人的聲音。
「你可斷定春雪出事了?」
「我斷定,要是我錯了我愿意承擔所有代價。」我脫口而出。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之后,章大人給韓和使了一個眼色。
韓和立即用手捂住了徐嬤嬤的嘴讓她發不出聲音,單手拖著徐嬤嬤到了院子外面,確認離老夫人院子有些距離的時候,韓和才停下來。
面對此等情形,徐嬤嬤有些害怕不住的磕頭求饒,章大人喝住了他,質問道:「春雪在哪里?」
「在這里用刑,母親聽不到,沒人會救你,嬤嬤最好想清楚再答。」
我驚訝的看向章大人,不敢相信他能說出這樣的話,此刻的章大人神情如常。
徐嬤嬤害怕的跪地求饒,泣涕漣漣,聲稱:「大人,春雪姑娘的事情和老奴真的無關啊,是馮國舅看上了春雪,把她要了去,老夫人攔也攔不住啊!」
聽到馮國舅,我與韓和不約而同的看向章大人,他橫眉立目,操著低沉的聲音說:「方才對不住嬤嬤了,還請嬤嬤好生休息,樾之明日再來請罪。」
章大人俯身彎腰,扶起來受驚的徐嬤嬤,然后轉身快步離開,我立刻跟在后面。
韓和早就套上了馬車,快馬加鞭趕到了馮平昭府上。
馮平昭是馮太后最小的弟弟,弱冠之年卻是京城有名的紈绔,吃喝嫖賭,不務正業,馮太后雖多次訓誡,但被馮老夫人給頂了回去。
馮老夫人很是護短,尤其是這個僅剩的幼子,對馮太后的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馮太后也沒辦法,實在看不下去的時候才會訓斥幾句。
到了國舅府,不出所料我們被攔在門外。
章樾之冷著臉,抽出了韓和腰間的佩劍,驟然發怒:「讓馮平昭滾出來!」
家丁看清了章大人的臉,面面相覷掛上了笑,身子躬的更低了,對章大人說:「原來是章大人,我們這就去通傳,不過國舅現在怕是不得空。」
我不知道章大人為何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氣,只見他冷冷的瞥了眾人一眼,不顧家丁的阻攔,一步一步踏進馮府大門,輕車熟路的找到馮平昭的院子。
隔著很遠我就聽到了春雪呼救的聲音。
我趕緊跑過去,韓和在一旁幫我撞開了門,見到了春雪的樣子覺得不妥立刻退了出去。
春雪受了欺負,衣不蔽體,見我們來了更加羞愧想要撞墻自盡,我眼疾手快的護著了春雪的頭,用棉被給春雪蓋著,讓她不要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