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太子御用的背鍋俠。
太子表舅貪墨賣官,罪證是他送到我手里的,情是太子求的。
百官夸太子仁善,罵我無情。
皇帝中毒不理朝政,毒是太子讓我下的,配好的解藥是他試。
百姓贊太子孝義,罵我心狠。
太子登基新后有孕,太子非說我禍亂后宮給他戴綠帽。
還說只要我從了他,他也愿意把我的孩子養大。
我氣得脫了官袍露出里面的束胸,你們家兩口子都想睡我還是我的錯了?
來,直接誅我九族!這鍋誰愛背誰背吧!
1
我祖父命苦,祖母生了我爹就駕鶴西去,后來他又白發人送黑發人,送走了我爹。
我命更苦,我娘生下我也撒手人寰,我爹直接拿我當兒子般養到七歲,還沒來得及跟我祖父說我其實是女兒身,就兩腿一蹬,與世長辭。
是以世人都說我家男人克妻。
我拍了拍胸口,幸虧我是女子,不然克妻這優良傳統不就傳給我了。
然而我祖父也沒放過我,祖父說只要我入朝堂有權有勢,到時候要嫁給我的姑娘一抓一把。
我瞬間領悟祖父的意思,奮發圖強,把朝中有女兒的官員都暗中查了一遍,得罪了個徹底。
這回是沒有姑娘想嫁給我了,可不知為何得了太子池敘的青眼。
池敘說喜歡我身上這股不羈的感覺,讓我跟著他干,定能讓我三天吃九頓。
我被池敘忽悠得熱血沸騰的時候,他順手把一沓罪狀塞給了我。
我挑燈看完的時候,熱血涼了個透,這罪證都是關于他表舅靖遠侯林淵的啊!
他想咬狗嫌狗臟,然后讓我啃狗?
萬一狗掉頭咬我一口咋辦?
池敘還陰狠地把我手里有靖遠侯貪權弄勢的證據這事散播得盡人皆知。
我抓耳撓腮地琢磨先遞哪張奏折,可我剛要張嘴奏林淵與江北官員勾結貪污治水的專銀。
林淵直接趕我前面伏地哭號出聲,說感念陛下恩德要捐半數家財給江北治水。
我換了張奏折,準備奏他攬權結黨,換春闈考生試卷。
林淵往前爬了兩步,說他那廢物庶子這次科考作弊已知錯在家閉門思過了,此生都不踏入朝堂一步。
我歪頭瞧見了太子看戲的眼神,怒不可遏直接奏林淵吞吃軍備,私造兵器。
我話音剛落滿殿鴉雀無聲,老皇帝睨著池敘只問了一句:「太子可知情?」
池敘看著栽倒的林淵,眼眶微紅:「兒臣不知!」
我微不可察地翻了個白眼,池敘渾身心眼,想讓我把這鍋背下來被林淵記恨報復?
老皇帝看著我遞上去的賬本黑了臉:「膽子還挺大,敢在戶部買黃銅時混著一起買。」
我連連點頭:「臣也是在整理戶部賬本發現不對,私下查過確認后才敢啟奏陛下的!」
「林淵,你這是想造反?」
一片呼天搶地中,我功成身退。
下朝后,池敘的貼身侍衛白術將我扔進了東宮。
我瞧著黑著臉的池敘,先聲奪人:「殿下,臣這一招一石二鳥怎麼樣,殿下珍惜羽毛怕靖遠侯惹了大錯燒到殿下身上,這回可是抄家滅族的罪,永絕后患!
「而且靖遠侯買精銅的路子是給戶部尚書塞了錢,這回把晉王的戶部尚書也拉下馬了。
」
池敘臉色發黑,連說了三個好:「如此你還能直接頂了戶部尚書位。
「一石三鳥啊!」
「那殿下更應該放心了,臣此舉直接成了孤臣。」
我指尖打戰,指天誓日,「日后只能緊緊抱住殿下的大腿,求殿下庇護啊!」
2
我美滋滋回家的時候,祖父一掌拍到我的后腦勺。
我揉著被祖父敲起來的包,咧嘴呼痛:「你不說要我帶著姜家再創輝煌嗎?
「估計不日我就要升任戶部尚書了。」
「你倒是剛正不阿地扯了通威風!」
祖父一掌拍在我頭上,「日后這朝中還有誰敢同你結交?哪家還敢把姑娘嫁給你!」
我「嗷嗚」一聲,掉頭就往府里跑:「紈绔要挨打,爭權也要挨打,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正捂著腦袋翻書,白術敲響了我的窗戶:「殿下邀大人去南風苑。」
我后腦勺發麻:「太子要帶我去玩男人?太子喜歡男人?」
白術臉黑得比我還厲害:「大人謹言慎行。」
我抖著倆腿跟著白術往南風苑深處走:「要不咱白天再來?」
夜黑院深正是埋尸的好地方,偏白術還體貼地幫我推開了赴死的大門。
燭火跳動,一男子渾身鞭痕地被綁在凳子上,嘴里還嗚咽不斷:「我……不會……」
我驚恐地瞪著手握馬鞭的池敘,攥緊衣襟:「殿下,臣是喜歡看點美男,但這種臣實在無福消受啊!」
池敘的臉黑得能滴墨:「姜灼,你給孤滾進來!孤審人呢!」
我:「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可是殿下,臣就是一戶部侍郎不善武啊,殿下是要臣用算盤敲死他?」
池敘咬緊了后槽牙:「你仔細看看這人是誰!!!」
我扭頭一看:「呦!遠庭表哥!」
「姜家跟孤玩兩面三刀是吧?」
池敘滿臉冰碴,「長房投靠孤,二房來幫著晉王來刺殺孤,雨露均沾啊。」
我思忖片刻直接從懷里掏出匕首插在江遠庭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