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蒲公英顏色還挺別致。」
大胡子氣得吹胡子瞪眼。
哦,他現在可沒胡子了。
他怒不可遏地朝我沖來。
我一個閃身,他控制不住速度,直接沖出擂臺,摔了個狗啃泥。
大胖子誓要幫大胡子報仇。
大步襲來,連木板都震上三震。
他最擅長以身壓制,活活把人壓暈。
我后退時不慎被自己絆倒,眼看著他就要壓倒我。
我假裝害怕地用手擋住臉:
「啊,救命啊!」
側頭時,我觀察臺下秦霄的神情。
他微微瞇起眸子,身側的手,不易察覺地收攏。
那姿勢,仿佛下一秒就會躍上比武臺。
哦,還不算太冷血嘛。
但在下一秒,他懶懶地靠上椅背,對我似笑非笑。
因為,就在剛才,我「慌亂」間亂踢一通,正中胖子下懷。
只聽見大胖子悶哼一聲,捂住下半身:「你!嗚嗚嗚,我還沒生兒子呢!」
我掩嘴偷笑:「哥你沒事吧?我只是太害怕了,這才誤傷了你。」
最后是我和高個子的對決。
他比別人都聰明,能看穿我的小聰明。
「小娘子,你一個勁地躲什麼啊?讓哥哥好好疼疼你!」
我一個閃身未及,被高個子抓住衣衫。
刺啦一聲,我露出一大塊鎖骨處的肌膚。
一個圓形的舊疤被眾人看見,高個子調侃:
「喲,小娘子不會是哪里派來的細作吧?怎麼還中過箭吶!」
糟糕!
這是我多年前替人擋箭留下的疤。
這話不會被秦霄當真吧?
我偷偷看了眼秦霄。
只見他霍然起身,諱莫如深的眸光緊緊落在我身上。
為避免他再深究。
我一巴掌向高個子甩過去,用足了力道。
他被我打吐兩顆牙齒,我冷聲道:
「你狗嘴還吐不出象牙呢。」
我還想動手,那人被秦霄先一步踹飛出去。
「比武本是切磋,怎可恃強凌弱。我的營里,不需要這種齷齪之人。」
他解下披風,迅速為我披上,眼睛不敢多看我身上半分。
「抱歉,讓你和一群粗人比武,是我唐突。」
畢竟名節對一個女子來說,至關重要。
我攏緊披風,上面還有淡淡的松木香。
我順坡下驢,打趣秦霄來:
「將軍,可會為我負責?」
「嗯。」
輕輕的一聲,飄散在風中,消逝于耳前。
我并未聽見。
5
約莫是那場比武,解除了秦霄對我的懷疑。
他這次執行秘密任務,除了幾個心腹外,也帶上了我。
靈溪村這一月來多有妙齡女子失蹤。
無一例外,都是水靈的漂亮姑娘。
官兵打探蹤跡至獨孤崖便毫無蹤跡可尋。
獨孤崖上供奉著霹靂鬼王。
百姓們就說是鬼王要娶妻,所以才抓了那些女子去選秀。
可世上哪有什麼鬼王,無非是有人做了惡事,再把罪名推脫到子虛烏有的鬼神論上。
秦霄這次,就是前去解救那些女子的。
我指了指自己:「將軍,為何要帶上我,我只怕會拖大家后腿。」
心里實際想的是,干嘛要帶上我,不然我就可以明目張膽地在將軍府里查探防御圖的下落。
其中一個護衛小九激動道:
「將軍一定是想以江靈兒作餌,引那賊人出來,然后我們一網打盡,收工!」
我沉了沉眸。
哦。
工具人實錘了。
不知怎的,心里竟有些不爽。
秦霄斜睨了小九一眼。
在他強大氣場的震懾下,小九頓時收起他的嬉皮笑臉,正襟危坐般地嚴肅起來。
「多嘴,這一路都給我把嘴閉上。」
他看向我:「你不是會點醫術嗎,帶著你防身。」
這話怎麼聽著像是特地在給我解釋呢?
可我低頭看了眼包袱里放著的瓶瓶罐罐。
我連蒙汗藥和毒藥都分不清啊!
我扯了扯嘴角,還不如拿我當餌呢。
6
我們掩藏在一戶農戶家。
那家有個女兒叫小蓮,芳齡十五。
老夫婦每天擔驚受怕,就怕自己的女兒無緣無故地消失了。
于是我和秦霄喬裝成小蓮的大哥大嫂,住在她家里,伺機捉拿賊人。
護衛們則潛伏在周圍。
黑夜降臨,我看著房里的一張床,一條被,陷入了沉思。
「喬叔不用這麼認真吧,我們只是假扮。」
秦霄和衣躺下:「不以假亂真,又怎能騙過歹人,江靈兒,過來。」
我只能在秦霄身旁躺下。
長夜漫漫,他竟然和我閑談起來。
「你肩上的疤,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以問問你的疤是……」
我害怕秦霄查到我頭上,趕緊搪塞說:
「我在上家做工時,少爺頑劣,耍竹竿時,不慎刺入我肩,這才留下的疤痕。
「將軍可千萬別聽信高個子的話,以為我是個細作!」
我看不到秦霄臉上的表情。
只是他的聲音聽起來低落了幾分。
「睡吧,這兒我來盯著就行。」
秦霄的話似乎有魔力般,讓我眼皮越來越沉。
「好困……」我打了個哈欠。
不對啊,這感覺不對勁。
我強撐著對秦霄說最后一句話:
「將軍,迷,藥。」
再醒來已是翌日。
秦霄和一眾護衛圍在桌邊,神色凝重。
見我醒了,小九嘲笑我道:
「江靈兒你不是醫女嗎,不熟悉迷藥的味道嗎?怎麼就你被迷暈了?」
我趕緊坐起身,低下頭:
「對不住,都怪我沒察覺到異樣,那小蓮怎麼樣了?」
「幸好將軍察覺到異樣,沒中他們的迷藥,只可惜讓歹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