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笑著端起干果:「母親,二爺專門給您和祖母剝的……」
我還沒說完,二爺就拽住我的手,打斷了我的話。
「這些是你的,祖母和母親我再剝。」
婆母訕訕地想要說些什麼,卻在觸及二爺冰冷的目光時住嘴。
大嫂打圓場道:「令儀真是好福氣。」
二爺頭也沒抬,淡淡地說道:「不及大哥對大嫂的敬重。」
大嫂的臉色一僵,她沒有想到二爺竟然在門口聽了這麼久,她結結巴巴地想要解釋。
二爺又淡淡地來了一句:「都是一家人。」
大嫂憋得臉色通紅,不知道說些什麼,只能憤憤地閉嘴。
見我沒動,二爺把碟子又往我面前推了推。
祖母見狀說道:「這些干果,是你三伯父年前從西北帶回來的,和我們本地的干果不是一個味道。老二家的,你嘗一嘗。」
見我放進嘴里,二爺雖然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但我似乎是眼花了,二爺似乎是笑了。
等我定睛再看過去時,他又恢復了不茍言笑的樣子。
我以為今天這次請安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去了時,祖母卻突然說了句讓我既意外又為難的話。
10
「我年紀大了,精神不濟,這兩個孩子你領一個回去養吧!」
大概是我臉上的震驚和不愿太過明顯,二爺主動開口說道:「令儀她還是個孩子呢,她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如何能再照顧一個孩子。」
婆母看著二爺維護我的樣子,氣憤地甩著手帕:「都嫁人了,也就你還拿她當個孩子。」
「母親,她不愿意養,我養。」
祖母威嚴地瞥了婆母一眼,不容置疑地說道:「你不行。」
看著祖母的臉色,婆母雖然生氣,卻也不敢說什麼。
祖母看向我:「令儀,你自己是怎麼想的?」
我糾結了一番:「祖母,我沒有帶孩子的經驗,我怕我照顧不好孩子。」
「那有什麼,孩子有下人照顧,你只需要看顧著些就行了。」
祖母說完后,也不管我應不應,指了一下那個小些的男孩,讓丫鬟把他帶到我面前。
「跟你母親回去,要聽你母親的話,不能惹你母親生氣,知道了嗎?」
男孩瞅了我一眼,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回房的路上,二爺牽著我走在前面,我想要掙脫,他卻怎麼也不肯松手。
「令儀,此事是我不對,你要是不想看見他,就找個遠點的院落,交給丫鬟仆婦照料即可。」
二爺這話說得太過冷血無情,我忍不住側目想要看看他的表情。
他卻不給我機會,不顧宅子里來來往往的下人,打橫把我抱起。
掙扎無用,我索性就思索該如何安置男孩。
等我反應過來時,二爺已經把我放到了床榻上,一向鎮定自若的他難得有些心急地脫著衣服。
我從另一邊下去,腳剛落地,一陣天旋地轉,我再次被抱了起來。
我推了推他的胳膊:「我去看看孩子,把他安置下來。」
二爺的吻落了下來,他親著我的眼睛,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用管,有丫鬟呢。」
一夜荒唐,等我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全身酸痛無力。
我忍不住回憶起昨夜,二爺的情緒似乎有些不對,一向胸有成竹的他在昨夜卻有些失控。
或許是朝堂上有事,我不欲深究。
我著人把孩子抱過來:「跟母親說,你叫什麼名字?」
「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小寶。
」
我撫摸著他頭發的手一頓,隨即笑道:「那母親給你起個乳名可不可以?你從今以后就叫祈安好不好?」
「母親希望你這一生都平安順遂。」
男孩羞澀地看著我:「祈安?我以后就是有名字的人了?」
「對,你以后就是有名字的人了。」
他高興地在院子里蹦蹦跳跳,直到現在他才露出這個年紀該有的活潑。
我忍不住想起,我像他這麼大的時候,比他可頑皮多了,整日里跟著表哥們上躥下跳,外祖母笑稱我是個皮猴子。
「母親,你笑起來真好看,像天上的仙女一樣。」
一旁翠荷驕傲地挺起胸脯,露出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那當然了,我們夫人就是不笑也好看。」
兩個小活寶三言兩語逗得我喜笑顏開。
傍晚,侯府來人送信,說是我娘生病了,想要我回家看看。
我差人稟了祖母,準備第二天回去探望。
當天夜里,我和二爺說了這件事。
他雖然沒有說話,但我莫名地有一種直覺,他好像不高興了。
「二爺,你不想讓我回去?」
他輕拍著我的背部:「沒有,明天休沐,我陪你一起回去。」
進了侯府,我就和二爺分開了。
他和父親去了書房,我則去了母親的院子。
她看上去精神頗好,不像是生病的樣子。
我雖然疑惑,卻也什麼沒有問,默默地請安坐下。
「母親,身體可好些了?」
「不勞煩你關心,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是潑出去的水,真真是再貼切不過了。」
母親她如果愿意維持表面的和平,我也樂得配合,反之亦然。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喝著水,默默消磨時間。
母親反倒是沉不住氣了,她質問我:「我聽說梁二爺把那兩個外室生的孩子帶回去了?你倒成了個泥做的,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