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個子比他高,我長得比他好,我還年輕,我每天在家給你洗衣服、做飯。我容易嗎?可你呢?你是怎麼對我的?你對得起我嗎?」
他說得我有點心虛,好像結婚以后,南風這個賢夫非常稱職。
「你還背著我,你背著我在外面……」
他話說一半,看著馬路對面蹲滿了一排吃瓜群眾。
一個個手里抱著西瓜啃得帶勁。
旁邊賣瓜的大叔笑得合不攏嘴,切瓜都切出了殘影。
「她在外面干啥了?」
9
「說吧說吧。我們不會外傳的。」
「是啊是啊。」
一群人竊竊私語。
「聽說她在外面抱別的男人。」
「哦喲,不得了不得了。」
「真的假的?」
「快說快說。」
南風聽到這話,直接暴起。
「你們懂什麼?是外面的野男人勾引她的。」
「她有什麼錯,還不是那些男人自己守不住褲腰帶?」
對面幾個人的瓜吃得更起勁了。
「別說了,他好愛。」
「戀愛腦,狗都不吃。」
南風拉著我就要離開。
「你們懂個屁。」
我看著眼睛哭紅的南風。
「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他雙眼依舊目視前方。
「以后和別的男的接觸,握手不能超過三秒,擁抱不許超過一秒。」
「行。」
他似乎有點驚訝我的同意,想控制又控制不住地嘴角揚起。
自己把自己樂成了翹嘴。
10
我沒想到會再接到白辰的電話。
看著手機來電,我揪著南風的尾巴,讓他停止動作。
得不到滿足的南風哼哼唧唧地把頭壓在我的頭頂,大耳朵也耷拉著。
「聽聽。我回來了,我想好了,我們結契吧。」
身后南風搶過手機,掛斷電話。
「當老子死了是不是?」
那天晚上我認識到一個道理。
得不到滿足和吃醋的男人最可怕。
和白辰的再見來得比我想的要早。
他是新晉的熱門模特。
雖然沒有進化完全,但是他的獸耳、孱弱的身體,還有他太過耀眼的容貌成了他的特點,吸引了一批女友粉和喜歡毛茸茸的媽媽粉。
此刻的他,坐在辦公室里,指定我為他設計海報。
他支走了辦公室的其他人,只留我一個。
他坐在椅子上笑意盈盈地看著我,臉上還帶著些寵溺。
這表情如果是以前我會暈頭轉向,不過現在我一點感覺沒有。
11
「聽聽,我們結契好不好?」
我手下沒停,換了支畫筆,繼續涂涂抹抹。
「以前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聽信那賤人的話。不然……」
他似乎想起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不過很快又調整了情緒。
「以后我們好好過日子,你以前說我們會永遠在一起,我們也會有自己的孩子。」
我看著殷勤的白辰,除了惡心,再沒有其他感覺了。
「白先生,我已經有伴侶了。」
他似乎很不相信,認為那都是我的氣話。
「聽聽,還在生氣對不對?沒關系。我會等你消氣的,你給的一切懲罰,我都會受著。」
我不清楚他和陸櫻之間發生了什麼,才鬧到這個地步。
我也沒興趣去探聽一個陌生人的經歷。
把設計初稿交給了老板,我提出了自己不勝任白辰海報設計的想法。
老板雖然贊同我的觀點,不過還是駁回了,駁回的原因自然是白辰的欽點。
「也許你曾經和白辰有些恩怨,但是這次機會對你來說千載難逢。」
老板說得有道理,因為出生率下降,兒童插畫部門被整個砍掉,現在這個機會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
從辦公室出來,我就遇到了早已經等在電梯門口的白辰。
他穿著米白色襯衫、卡其色褲子,抱著粉色玫瑰,看起來人畜無害,很像童話里的王子。
「聽聽,我送你回家。」
我躲開他要來牽我的手,他看著落空的手,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
「記得我們以前經常手牽手散步,你說你喜歡粉色玫瑰,可那時候沒錢,我們只能看看,一次都沒有買過。」
「聽聽,送給你。」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電梯上升的樓層。
電梯打開,我進入,白辰緊隨其后。
電梯里擠滿了其他人,他如果不想傳出什麼緋聞,就聰明地閉嘴。
我看著電梯下行,祈禱趕緊到一樓。
12
不過,顯然,我低估了白辰。
他把花送給了電梯里的人,那朵粉色玫瑰遞到我跟前的時候,我只能硬著頭皮接下來。
「這花可不是給我們準備的吧。」
收到花的女生調笑著,周圍人紛紛應和。
「給我喜歡的女生準備的。不過她沒有接受。」
白辰眼神似有似無地落在我身上。
「她沒有接受,真是過分。」
「不怪她,都怪我做錯了事,惹她生氣。我會盡快哄好她的。」
看著電梯顯示到了一樓,我心里的大石頭才落下,慌張地走出電梯。
南風照常等在路邊,看到他,我心跳才平穩下來。
我打開車門鉆進車里,催促著趕緊開車。
到家才發現了那朵粉色玫瑰被我帶了回來,把它放在桌子上,我急需一個熱水澡舒緩我的神經。
等我洗完澡出來,它已經花葉分離地躺進了垃圾桶里。
電視里白辰正在接受采訪。
「白辰有喜歡的人嗎?」
白辰羞澀地低著頭,輕點兩下。
「那她是什麼樣的人呢?」
「美好,善良,溫柔。所有世間的美好都不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