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嘖:「你就這麼不愛笑嗎?」
他輕描淡寫:「沒有人想看我笑。」
辛酸過往都被這句話帶了出來,他家中若是有人給他撐腰,他也不至于在原書出家,如今嫁給我。
我捏了捏他的臉頰,已經長出了些肉,手感好了許多:「本小姐喜歡,日后見到本小姐要笑著。」
他大概把這句話當成了為難,眼中閃過無奈:「我笑起來又不好看。」
我才不管:「若你不想笑,自然有的是男子對本小姐,嘶……」
箍著我腰的那雙手驟然用力,將我勒得發疼。
他的臉埋進了我的肩窩,聲音變得沉悶:「知道了,妻主。」
占有欲還挺強。
我的嘴角上翹,卻并未維持幾秒就回落下來。
我有紈绔的劇情要走,少不得跟別的男子接觸。
若我沒記錯,劇情里我下一次出場,是在花樓,要跟女主搶那個才貌雙絕的花魁。
13
我在原書里是個喜歡花天酒地的,但梁家家風嚴,只能偷偷摸摸干,少有出格。
我雖有幾分好色,但我心底里是個羞澀的純愛戰士,為了維持紈绔人設,花樓這些地方我也沒有少去,但只是聽曲看舞,摸摸小手,蒙混過劇情。
花樓里的鴇父見到我就熟練地把我往樓上引:「三小姐好久沒來了,廂房都給您留著呢,馬上叫春花、秋月來陪您。」
我坐進廂房里,敞開著門可以看到一樓的舞臺。
兩個清俊的男子進來,一個給我倒酒,一個往我的身上偎,手指在我身前畫圈圈:「三小姐好久沒來了,娶了夫郎就不想我們了嗎?」
我微笑著握住了他的手腕,正打算不著痕跡地推開,唇邊就挨上了杯酒盞。
我抿了一口,忽然有一種被人盯上的如芒在背的感覺,再細究過去,又像是錯覺。
喝了小半盞酒,外頭熙攘的聲音安靜了下來,一個白衣男子衣袂飄飄從天而降,穩穩地落于臺上。
滿場抽氣聲,我身邊的男子不服氣地嘟囔:「鴇父的心頭肉呢,三小姐也喜歡?」
白衣男子開始跳舞,剛柔并濟,我將那盞酒喝完,另一邊的男子說:「今天要拍他的初夜,好多顯貴都來了,三小姐成親后那麼長時間沒來,還以為您不會來呢。」
我笑了笑:「誰說本小姐是為他來的,其實是為你來的。」
他的臉上紅暈浮現,柔順可愛。
花魁舞外,鴇父從一千兩起叫,聲浪迭起,從不同的方向傳來,不斷地提高價碼。
我聽得一陣肉疼,要是讓母親知道我一擲千金在這里,怕是會把我的腿打折再扔進軍營吃黃沙。
但最后贏家肯定是女主。
在熱烈的一番叫價后,我聽到了李昭寧的聲音,她聲音不大,但讓滿室安靜:
「一萬兩。」
皇女這麼有錢嗎?
把我賣了我也沒一萬兩啊。
我琢磨著隨便說個數敷衍過這個劇情,左右叫價的人多,誰知道是我。
我清了清嗓子:「一萬零……」
門「嘎吱」開了。
眾人的注意力被引開,我也朝門口看去。
那里站著一個高挑的人影,雙目如寒潭地掃視了一圈,最后與我開始對視。
我的腿腳軟了一下,下意識地把身邊如若無骨的男子推開。
要死!聞璟怎麼找來了?
14
這里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那種挑剔下流的目光落到他身上,我想把那些人的眼睛剜了。
我飛快下了樓,沉著臉抓住他:「怎麼來了?」
他的視線這才從春花秋月的臉上挪開,定定地看著我:「妻主喜歡那樣的?」
我的心突突跳,壓低了聲音:「你別胡鬧,快回去。」
他反手抓住我:「妻主同我一起回去。」
鴇父這時湊到我跟前:「三小姐,剛剛那價您準備出多少啊?」
謝謝你,全世界都知道我叫價了。
聞璟的手勁可真大啊:
「妻主若是想繼續留在這,那我陪著。」
像話嗎?
這像話嗎!我說!
我要炸了,余光瞥到二樓倚欄瞧好戲的人,李昭寧在樓上對我聳了聳肩,微微一笑。
好!好!我知道聞璟是怎麼找到這來的了。
真狗啊你!我為之前欣賞你感到眼瞎。
我的身子猛然被拖動,聞璟沒等我回答就拽著我往門口走:「若是妻主不想留了,那就跟我一起回去吧。」
他直接把我帶出了門,坐上了馬車,我并未成功叫價,劇情卻也并未阻我。
聞璟的神情前所未有地冰冷,我在他身旁咳了半天,他給我遞了杯茶仍舊不說話。
果真生氣了。
我哼了一聲:「你膽子也真大,敢一個人去那種地方。」
他的聲音有一種平靜的瘋感:「妻主那麼愛去,難道不是好地方嗎?」
我一噎:「我是女子,去那里自然……」
「呵。」
我的聲音立刻停了,這時他第一次這樣對我冷笑。
心里毛毛的。
我想撐起妻主的威嚴,可剛踏進臥房,他就把門關上,接著我就被摜在了床上。
雙手被束縛綁在了床頭。
我看著身前為我解腰帶的聞璟,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你大膽!」
「若是妻主不喜歡我這樣的。」
隨后眼前一黑,聞璟把腰帶覆在了我的眼上。
我明顯感覺到身上的衣服松垮,聞璟的動作不急不緩,跟往常一樣有條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