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干干嗎?我我我……不不是故意的。」
「我不該在你腿上撒尿,我錯了。」
「別殺我。」
10
「躲什麼,出息。」
明夜又把我拖了過去。
「現在知道怕了,撒尿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怕?」
「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要不要?」
「要。」我趕緊點頭,生怕他反悔。
活命的時候,誰敢猶豫?
明夜勾了勾手指頭。
我順勢湊過去。
只聽他冷聲道:「陪我去殺了傅卿塵,我就原諒你。」
我頓時感到頭大,瞬間沒了恐懼。
我很不解地問他:「這傅卿塵你是非殺不可嗎?」
明夜面不改色地點頭:
「原本不是,但我在他面前出了那麼大的糗,他非死不可了。」
我不死心地勸:「人家也沒把你的事說出去啊,放過他不行嗎?」
話音剛落,明夜突然貼近,漆黑的眼神里透著一股探究。
他說:「你很奇怪。」
我第一反應是他在詐我。
心里慌得一批,面上的表情滴水不漏: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我頂著那雙探究的眼神,裝傻到底。
僵持不下時,門被人敲響了。
是明夜手下的一員大將。
這人長得不帥,就不描寫了。
他說有人以明夜的名頭在外面胡作非為,他是來請明夜去商討的。
送走了明夜這尊大佛之后,我長松一口氣。
第二天,傅卿塵這命,今天是保住了。
明夜一大早就把我從床上撈起來了。
原因是別人以他的名頭在外面作惡,他什麼都沒做就背鍋也太虧了。
他要去坐實這個事實。
我不理解,并且罵他神經病。
起床氣一直持續到站在云劍宗的大門口。
明夜說隨機抽取一家名門正派殺戮。
這云劍宗就是今天的幸運兒。
我一個肉包子都沒啃完,云劍宗就沒了。
明夜提著滴血的劍出來,十分好奇地蹲在我面前問:「你今天怎麼不撒尿了?」
我啃包子的動作一頓,抬眼淡定地看著他:
「你想我尿你一腿也不是不可以。」
說著抬起了后腿。
明夜的表情瞬間僵硬,猛地站起來后退了三米遠。
我咧開了嘴,淡定收腿。
心想,我撒尿也是分場合的好嗎?
我可是講文明的狗。
明夜他一點也不信任我了。
回去的時候,他讓我自己飛回去。
自,己,飛,回,去!!!
他不知道這個舉動對我有多麼大的傷害。
他只知道隨機抽取滅門的幸運兒。
11
明夜殺瘋了。
他從南邊一路殺到了北邊。
所過之處,無一門派存活。
甚至連只雞都不放過。
我對他的行為給予了高度的贊許。
沒別的,只因他滅門的都是魚肉鄉里、作惡多端的偽善門派。
明夜所做算不上善舉,但也夠不著惡。
但那些被解救的百姓對他感恩戴德。
一時風頭無兩,受到頗多亦正亦邪之人的追捧。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明夜也不例外。
有人慫恿明夜去挑釁名門正派。
他已經很久沒在出門的時候帶上我了。
他時常外出,我也很久沒見過他的面了。
很多事情都是結束后才能聽到他手下跟我說的。
等我收到消息的時候,明夜已經出發一個時辰了。
我匆忙趕去,翅膀都快扇斷了。
我想過無數種可能,做了最壞的打算。
……但,誰能告訴我。
眼前這潑婦罵街般的場景是怎麼回事兒?
如果不是目睹,我很難相信。
我狗都看傻了。
一群仙風道骨的老頭會被一個毛頭小子罵得臉紅脖子粗,差點背過氣去。
家人們,誰懂啊?
此時此刻,有一種在看諸葛亮大罵王郎那段電視劇的感覺。
看著看著,變故突生。
不知從哪射出一支冷箭,正中衡陽宗掌門的心口。
臥槽,誰那麼缺德?
這一群老頭里可是有能救明夜命的人啊。
這要是打起來了,誤傷了老頭怎麼辦?
我很難渾水摸魚救人的啊?
我想也沒想,干起了老本行。
縮著腦袋偷偷摸到了明夜的身邊。
我一靠近,明夜就發現了我。
他略顯意外地問我:「你怎麼來了?」
我沖他咧著嘴笑。
明夜皺眉,用腳踢了踢我,說:「等下你離遠點,刀劍無眼,可別傷著你了。」
我露出純良的笑容。
下一秒,蹲在他腳邊痛快地拉了起來。
別說,挺爽的。
自從上次在他腿上撒尿之后,我感覺自己好像打開了新世界一樣。
逐漸開始放飛自我了。
但我還是有分寸的。
撒尿可以在腿上,拉屎就不行了。
畢竟我是講文明的好狗狗。
我拉得十分痛快。
一抬眼,對上了明夜黝黑的眼眸。
我:「……」
糟糕,太得意忘形了,忘了這小子現在很重視名聲了。
12
明夜的臉面再次因為我一坨粑粑而丟盡了。
他當場社死,落荒而逃。
上次只有兩個人一條狗知道。
這次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
明夜又把自己關在寢宮不出來。
當天晚上就有說書先生在茶樓里大肆宣講。
把有的沒的罪名都安在他身上。
是一點他的好都不提。
這他媽不是早期的營銷號嗎?
我很難不懷疑明夜最后之所以成為全修真界聲名狼藉、人人喊打的魔頭是因為這群嘴碎的。
我為了給他出氣,二話不說就跑去了茶樓。
當時那個說書先生還在繪聲繪色地描述明夜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