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用什麼脅迫阿娘,我這個被她救來,呵護了一世的不祥之人嗎?
我含下口中涌上的血腥味,咬牙接過了瓶子。
5
舒嫣兒越發依賴我,我甚至代替了她的貼身奴婢,成了每日侍候她穿衣的人。
我跪在地上給她扣衣服的扣子,她居高臨下地捏起我的臉。
「你這侍候人的功夫比其他奴婢好多了。若不是你這張臉實在普通,陛下看不上,我都想捧你上位了。」
舒嫣兒懷孕后,皇帝雖然常來看她,但忌諱著她有孕,從不留宿。
寵愛分到其他宮,舒嫣兒十分不滿,甚至開始盤算著在她宮里捧一個無根基的宮女上位。
我一直都沒有用那瓶麝香害她的孩子。
我要她在最幸福的巔峰,親眼看著我,穿上她的皮,毀了她的人生。
「懷孕這些日子,我的皮膚都變得粗糙無光了,穿再好看的衣裙也是無用!」
舒嫣兒的性情乖戾,頃刻間又發起脾氣來。
見時機成熟,我神秘地湊到她的耳邊,說:「娘娘,奴婢有家傳秘術,可以制成薄如蟬翼的絲綢,穿在人身上,如光潔嫩滑的皮膚一般。」
「甚至還能……」我頓了頓,引起了舒嫣兒的好奇。
「還能怎樣,快說!」
「還能讓皇上對您更感興趣,娘娘你一試便知。」
舒嫣兒聽后,立刻便要求我加緊趕制,我提出趕制容易,但要為她穿上,必須屏退所有宮人,防止我家傳的秘術泄露。
原本舒嫣兒不同意,覺得只有我一個侍候不方便,但是她現在對我頗為信任,我堅持,她便妥協了。
第二晚,我帶上了一把剎利刀,這把刀是我特意在菜場殺豬販子手中買的,他專門用來剝豬皮,鋒利異常,連冷光都透著血色。
我將利刀藏在靴子中,洗凈了雙手來到舒嫣兒的寢室中。
她果然已經屏退了其他宮人,寢室中只有我們兩人。
「我讓她們一個時辰之后再進來侍候,你不用擔心家傳秘術會泄露。」
她挑了挑眉,一副對你可太好了的得意神情。
我靠近謝恩,還沒說兩句,舒嫣兒便暈倒在地。
我身上放了迷藥,我在娘胎里時毒素積攢,早已百毒不侵。
我自己便是一個極佳的移動下毒容器。
我毒啞了舒嫣兒,將她脫光,縛起來吊在橫梁上,用一杯滾燙的茶水將她澆醒。
她痛苦地睜開了眼睛,憤怒地想喊人來處置我,可惜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世上可沒有人敢違背舒貴妃的話,你覺得現在誰敢進來。」
我笑著嘲諷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伸出手撫摸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冰冷的觸覺讓她瑟縮了一下,眼睛中滿是恐懼。
「為——什——麼?」舒嫣兒無聲地嘶吼著。
「你砍了我阿娘珍視的雙手,害她死無全尸。我不會殺你,你喜歡高調,喜歡所有人都關注你。我便要讓你嘗嘗無人問津,孤獨死去的感覺。」
我取出剎利刀,往舒嫣兒的頭頂一割,她發出了無聲的慘叫。
6
我生剝了舒嫣兒的皮,穿在自己的身上。
她沒了皮,半死不活地在半空中抽動著,已經被嚇得暈死過去。
我清理了血跡,為她穿上我的仿人皮,然后用絕妙的繡工,將傷口縫合得毫無痕跡。
一個時辰到了,外面傳出了些許人聲,我模仿著舒嫣兒的聲線,喊道:「來人!」
宮人們走了進來,看見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我」
,皆驚懼非常。
我捂著肚子,怒道:「這賤婢沖撞了本宮,潑醒掌刮她,我肚子疼,給我請太醫來!」
舒嫣兒被掌刮醒來,看見我穿著她的皮,瘋了一般發出嘶啞的聲音。
她被宮人死死掐住,扇了一個大嘴巴子。
抽巴掌的宮人很使勁,太醫來到的時候,舒嫣兒已經被打得臉高高腫了起來,鬧不動了。
她死死地盯著來把脈的太醫,「啊啊啊!」地小聲叫著,希望太醫能通過把脈認出她來。
可惜,這脈太醫越把越冷汗直冒。
他之前明明把出喜脈,但今天的脈搏靜如死水,不要說喜脈,簡直是將死之人的脈搏!
他光顧著怎麼留住自己的腦袋,自然沒留意舒嫣兒的動靜。
「怎麼樣?」我冷笑著問道。
太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說:「臣醫術不精,請娘娘贖罪。」
我冷哼一聲,「你若想活命,便對外宣稱我小產,配合我的口供便是。這禍事不是你倒霉,自有人倒霉。」
太醫在宮中多年,心中道道極多,他以為是自己把錯了脈,我順勢利用此事清除異己。
他顫顫巍巍地拜謝,火速離開了寢宮。
我將小產的消息傳了出去,并遣人將舒嫣兒送回我住的地方。
第二天,披著我皮的舒嫣兒被人發現溺死在一口廢棄的井中。
高傲的貴妃娘娘,懷著龍胎,無人問津地死在幽暗冰冷的井中。
我讓人將她的尸體撈了出來,泡了一天的尸體有些泛白,舒嫣兒死不瞑目,死魚眼似乎在看著我。
我低頭嘲諷道:「皇后果然夠狠,事成便立刻斬草除根。舒嫣兒,死在最討厭的人手里的感覺如何?」
7
舒貴妃沒了孩子的消息傳出,流水般的補品珠寶送到宮中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