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別急,這樣的機會還會有很多。相信我。】
又過了一周,宮里再一次爆發了時疫。
六位嬪妃報病,要挪出宮去修養。
莞嬪也在其中。
我站在城樓上,看著那架載著她的馬車出城遠去。
突然,一陣馬蹄聲響起。
我看見華妃帶著一隊人馬追上了她的隊伍。
「放心吧,」皇后站在我身邊,輕聲安慰,「華妃也要前往邊軍任職,一定不會讓莞嬪有危險。」
「……不,是楊葉君一定不會讓肖知瑜有危險。」
楊葉君是華妃的名字,肖知瑜是莞嬪的真名。
在后宮里,她們被封號代替。
而現在,她們的名字,又一次重見天日。
15
皇帝除了感慨了一下時疫真厲害外,沒起一點疑心。
或許,他也懶得起疑心。
隨著大紡織機在全國推廣,凈棉機、梳棉機等機器也先后被發明出來。
價格低廉的棉衣出現,慶國的百姓人人有衣穿后,這些棉衣被銷往周圍各國。
國庫賺了個盆滿缽滿。
有了錢之后,皇帝一心忙著搞藝術修院子,閑暇時,再和柔妃談談戀愛。
重生后的柔妃魅力全開,把皇帝迷得神魂顛倒。
滿后宮的妃嬪都被他拋之腦后,連初一十五必須留宿皇后宮中的祖宗規矩都顧不上了。
皇后對此表示:真是喜聞樂見。
某天,我在御花園里見到了柔妃。
她慵懶地倚靠在美人榻上,看見我路過,就招我前去閑聊。
我位份低微,沒辦法拒絕,只能跟著宮女走了過去。
柔妃端詳了我好一會,才想起我是誰:
「哦,本宮記得你是莞嬪宮里的……」
「奇怪,莞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就病了呢?」
「這宮里愈發冷清了。」
我木訥地低頭,不太敢說話。
好半天,她才緩緩嘆了口氣。
「病了也好,」
「現在病了,未來就不用受那麼多苦了……」
說這話時,她美目含淚,泫然欲泣。
16
肖知瑜在饒陵縣政績斐然。
短短一年多,她帶領當地百姓重建家園,漸漸恢復生機。
楊葉君率領邊軍,擊退了一次又一次蠻族的試探襲擊,保一方安寧。
其他散布在各地的群成員也沒閑著。
搞貿易的搞貿易,務農的務農,還有在海邊的一心造船,想要出海。
宮內的眾人也沒閑著。
玫貴人粗通醫術,近日來苦研古籍,還搞了動物做實驗體,想要嘗試做出一種能止血消炎的藥物。
淑嬪擅舞、李貴人擅樂,二人天天圍在一起,做一些慷慨激昂的樂曲,鼓舞前線將士。
……
還有很多很多。
我突然發現,我好像什麼都做不了。
我上輩子是個學歷史的,數學都忘得一干二凈,搞不明白發明,更別提物理化學了。
唯一的優勢是知道歷史走向。
可在群文檔里,這幾十年的歷史記載的比我知道的還要詳細。
就在這時,皇后娘娘找我前去議事。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在保留皇室的前提下,增加百姓參與政事的權利呢?」皇后問。
放在三年前,這可是大逆不道,要殺頭的。
可現如今,皇后問得波瀾不驚。
我想了想:「君主立憲制?」
皇后有點疑惑。
「就是在保留君主制的前提下,通過立法,樹立人民主權、限制君主權力、實現事務上的共和主義理想但不采用共和政體。」我給她解釋。
皇后聽得恍恍惚惚,但又覺得似乎可行。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能擬出個章程來嗎?」
我:「啊?我?」
「對,就是你。」皇后笑了,「你腦海里總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還都很有用。」
「玫貴人現在苦研醫術,不正是因為你說的那個……那個什麼青霉素嘛?」
「上次你隨口哼的那首《精忠報國》,李貴人聽了可贊不絕口,立刻就譜成了曲子。」
「自信一點嘛,你比你想象得要厲害多了。」
我大學選修過國外政治制度,把議會君主立憲制的原理和實際改革需要寫得十分詳盡。
皇后拿到章程后,立刻招來她爹左丞相議事。
他倆具體商議了什麼,我并不清楚。
可我堅信,歷史軌跡就要被改變了。
但就在慶國一片欣欣向榮時,蠻族又一次入侵了。
17
蠻族入侵的時間和歷史上相差無幾。
相比起上一次,此次蠻族在入侵前可謂做足了準備。
他們避開了軍備森嚴的饒陵縣,從相距遙遠的撫安縣入侵。
那里的邊軍防守不及,節節敗退。
可一切又于歷史有出入。
相比起上一次,蠻族一路入侵,一路燒殺搶掠。
這一世的蠻族入侵后,卻立刻重整旗鼓,加速向京都出發。
敵軍逼近,皇帝終于放下自己的個人愛好,又一次召集大臣議事。
楊將軍和其軍隊在邊境失聯,生死未卜。其他地方的駐軍有的來不及支援,有的按兵不動。
京中高官只有左丞相一人主戰,剩下的,都只想和談。
這一路關卡重重,蠻族卻如同未卜先知般,幾乎未動一兵一卒,就浩浩蕩蕩地兵臨皇城。
我有點擔心柔妃了。
歷史上,皇帝在此時頒布了罪己詔,并當眾賜死了柔妃,直言她是妖孽惑主。
但我沒想到,這一次,皇帝竟然自己跑了。
18
蠻族兵臨皇城的第二天,大臣們在前朝等待皇帝定奪最后是戰是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