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父皇急了:「不是,孩子,父皇看得出你喜歡他,他也不是一個背信棄義的人。他既然接旨了,那之前他抗旨的事,你就別再想了。」
「不管林序那廝怎麼想,他都必須和你成婚。」
我輕聲說:「正是因為喜歡他,所以不想強迫他。」
父皇怔住了。
我沒有過多解釋。
無論如何,那晚確實是我騙了他。
從頭到尾,我都在利用這個男人的善意。
我沒辦法再用皇權去逼他履行承諾。
南風得知后跑來找我,我沒心情搭理她,她自顧自勸了一通,又跑開了。
她說,她要去找林序。
沒有了林序、南風和系統,我的日子又恢復了從前的安靜。
安靜得有些讓人不習慣。
這一日,我獨自來到皇陵,祭拜母妃。
我母妃原是杭州城的繡娘,被我微服私訪的父皇看上。
她自覺身份低微,在宮里一直謹小慎微,后來抑郁成疾。
死在了一個雨夜。
我說:「娘,我原以為你走了那麼久,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可是我發現原來我不是什麼苦都能吃的,我也不是一直都想一個人的。」
「娘,我好想你啊。」
我臉上有液體流落。
哦,原來不僅是我哭了,老天也在哭。
下雨了。
18
我躲在大樹下。
不知道過了多久。
眼前出現一只修長的手。
林序就這樣出現在我面前。
他微微喘著氣,像是趕了一路。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就這樣看著我,眸中情緒翻涌,像在努力壓抑。
他終究是什麼話都沒說,將我抱起來,帶我上了馬車。
雨聲被車簾隔絕,我才緩過神來。
「你怎麼回來了?」
他睨了我一眼,拿了毯子給我擦腦袋擦身子。
「不然呢?」
「再不回京,我未婚妻都要跑了。」
聽到未婚妻三個字,我比上次淡定了些。
卻也好不到哪去。
「什麼未婚妻……你什麼意思啊?」
他慢悠悠地脫掉我濕掉的鞋襪,將我的腳放到他溫熱的懷中,細細摩挲。
馬車昏暗,他的聲線喑啞危險。
「是我滿足不了你嗎,你要去另找他人?」
我瞪大雙眼,面紅耳赤退到角落。
「不許和我開玩笑。」
他強硬扣住我的腳,有些匪夷所思。
「不開玩笑,我喜歡你,你難道一直看不出來嗎?」
「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我對你言聽計從。」
「你倒好,用完就跑,真是沒良心。」
他居然罵我沒良心?
我就是太有良心,才讓父皇退了婚,他居然說我沒良心?!
我急了,和他吵起來。
可我是個笨嘴拙舌的,吵也吵不過。
只好憋著臉,不說話。
他也急了:「多說無益。」
下一刻, 他將我拉了過去, 沒給我半點躲閃的機會, 緊緊將我抱在懷里親。
親得我嘴唇都紅了。
最后, 我連發火的力氣都沒了, 瞪著他不說話。
林序摟著我,開始輕聲解釋。
「以前我覺得婚姻是一件很蠢的事,兩個人一輩子捆綁在一起,真的很蠢。」
「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我開始期待和你成婚,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變了, 我也不想深究, 事實上的結果就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我本想著在處理完公務后再籌備婚事, 所以沒有一直提。是我不好,過去那麼多次,我抱著你親著你, 卻不說喜歡你,不怪你誤會。」
「對不起。」
那天的事我很多記不得了,只記得他一直在道歉。
原來他也喜歡我。
好神奇。
安靜的下雨天, 我感覺自己幸福得在冒泡泡。
19
我和林序舉行婚禮前,消失已久的系統忽然尖叫出聲:
「啊啊啊我回來了!」
我被嚇得一哆嗦:「該不會生存值沒完成吧?」
系統的態度史無前例地好:
「宿主超額完成了呢,達到 110%。根據規則,我會在你自然壽命上再贈送你十年壽命。」
沒想到那一夜的威力竟然如此之大。
見我滿臉疑惑,系統意味深長道:
「一個優秀的 PO 文女主,怎麼會局限于吃肉呢?還要追求身心合一啊。」
「我走了, 宿主以后也要勇敢表達愛呀。」
系統說完就下線了。
留下我在風中凌亂。
第二日,我和南風同時出嫁。
其實南風最開始還怕別人議論。
我告訴她,無論她是姐姐還是妹妹, 無論她是不是處子之身,她永遠有隨時隨地自由嫁人的權利。
父皇則說, 他永遠是我們姐妹倆最堅實的后盾。
可是林序很快發現了我的不對勁。
他覺得我像是變了個人。
以前放蕩到不行, 現在稍微碰一下,我就臉紅得滴血。
他很是不滿:
「你如今連夫君都不喊了,情話更是一句都不說。」
「我上次給你的項鏈, 是我親自設計的樣式, 我在樞密院畫了一下午,也不見你戴過。」
從前他寡言少語,我各種糾纏。
可是現在情況幾乎反了過來。
我羞得捂住他的嘴:
「這里是皇陵,求求你快別說了。」
今天林序陪我來看母妃了。
回去的馬車上, 我和他說起了以前我和母妃的事。
他以手支顎,耐心應著,后來似乎睡著了。
我靠在他的肩上, 唇角勾起。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 林序只要在那,他什麼都不用做, 我就想靠近他, 依賴他。
我沒忍住親了下他, 聲音很輕。
「林序,我喜歡你。」
周遭一片靜寂,男人突然睜開了眼。
他握住我的手, 壓抑著聲音。
「你剛說什麼?」
「你不是知道嗎……我喜歡你。」
他「嗯」了一聲,然后在我耳邊說:
「程晚汀,我也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