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上嘆息一聲,遲疑地問:
「可你只是個女娘,連危險的地方都沒去過,怎上得了戰場?」
「我娘當年代父出征,一戰成名, 我是她女兒,自是不會差!」
在軟磨硬泡下,圣上準了。
大軍臨行前夜,裴煊來找我告別。
「明月, 我從前悍不懼死,如今有了牽掛,我會活著回來, 你要等我, 順便離沈宴禮這個災星遠點。你若是在京城無聊, 最釀坊的杏子酒好喝, 振鋒鏢局的鏢師武功不錯,等寒林寺外的梅花開了, 我就差不多回來……」
絮絮叨叨,裴煊連未來幾個月推薦我去吃哪些酒樓都快安排好了。
看著他雙目赤紅, 我:「打斷一下,不用告別,我也去幽州打仗。」
他被哽住, 神色復雜,似是要勸我。
提前沒告訴他, 就是不想勸來勸去。
還沒等我把理由告訴他, 他粲然一笑:
「好, 那我們一起活著回來, 一起去看寒林寺外的梅花。」
我望著他也笑了。
他懂我,那便無需多言。
大軍抵達第一個歇腳的城鎮, 沈宴禮打馬而來。
他痛斥裴煊:「明月胡鬧你也胡鬧!她怎麼能去打仗呢?」
裴煊:「明月同我有一樣的理想, 既然我能去, 她便也能去。」
沈宴禮苦口婆心地勸, 我置若罔聞,只說:
「沈宴禮, 哪怕我死在戰場也算死得其所, 我不后悔。」
沈宴禮氣得跳腳,臨走之前放狠話:
「好,你們都有骨氣, 唯我一個貪生怕死之輩,你們都別后悔!」
20
戰場很苦,我卻如魚得水。
定家善戰, 絕不是虛言。
定明月同樣為戰場而生。
我似乎天然知道如何應對敵軍, 在戰爭的磨練下飛快成長。
前方大戰喧天, 朝堂內卻諸多傾軋。
軍需一度斷供,又險險續上。
聽說是定國公世子力查江南貪腐,縱使威逼利誘也毫不畏懼, 用抄來的銀子堵上不斷扯皮的軍需窟窿。
系統說得對,在虐文里和男主成為戀人很痛苦,但被他罩著確實靠譜,無后顧之憂。
這一仗最終大勝。
整個幽州都知道多了位戰無不勝的女將軍。
她姓定。
十六年前大破幽州的定家軍的那個「定」。
這個字從骨子里教給外寇,什麼是恐懼。
班師回朝那天,我牽著裴煊的手,高高興興推開定府大門:
「外祖父、大舅、二舅、小舅, 還有娘,我帶著咱家的贅婿,平平安安地回來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