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紀都沒有 100% 避孕的藥物,古代的避子湯里都是水銀, 長期攝入會中毒, 你不知道嗎?」
她瞠目:「你也是穿越來的?」
我沒有回答。
將湯藥放在地上。
片刻,頭頂又響起她尖刻的聲音。
「那又怎麼樣?幾個通房而已,放現代她們就是小三,人人喊打。」
她義正詞嚴,絲毫不覺有錯。
我感到荒謬。
怎麼會有人將封建時承受性剝削的女性奴隸與后世的「小三」聯系在一起的。
我笑:「按后世先來后到的規矩, 他在你之前就有五個通房了, 你是后來者,你才是小三,啊不對,你是小六。」
被質疑大房的地位,她氣急敗壞:「這里是古代啊,你得按古代的規矩來。」
「可你是古人嗎?你出生在法治社會,九年義務教育沒教過你殺人犯法嗎?戴著紅領巾長大的人,腦子里纏滿了裹腳布,跟你同鄉我都嫌丟人。」
她依舊不以為意:「我是正室主母, 自然要為大局考慮,夫君身邊不能沒人伺候,我命中多子,也不想有庶子來礙眼, 不讓通房誕下子嗣有什麼不對?」
無可救藥。
我打開了食盒的第二層。
里面是一瓶透明的液體。
學名雌性荷爾蒙, 是從懷孕的母馬尿液中分離的。
我拿起瓶子晃了晃。
「所以我解決了你夫君,讓他變成了姐妹。你再也不必擔心通房生孩子了。」
她驚愕地瞪眼:「你說什麼?」
我挑眉,微笑。
「后世針對性犯罪者有一種刑罰, 叫化學閹割,恭喜你夫君,成為我操刀的第一個實驗對象,很成功。」
如果我能穿回去,大概能發表一篇 SCI。
良久的寂靜。
眼前人的臉色慢慢漲紅, 變綠,又變黑, 像張五色譜。
震驚,惱怒,咬牙切齒。
最后,嘶吼——「豬鬃, 你不得好死!」
走出天牢的時候,我還能聽到她痛心疾首的哭聲, 比死了爹娘還難受。
32
謝家被判了舉家流放。
依著律例,奴仆由官府重新發配去處, 也允許自贖。
我用盧夫人給的銀子, 為自己和秋菊贖了身。
此后,行醫為生。
后來,聽聞謝如松因記恨妻子害他落魄, 日日毆打她。
韓兆蕓不堪忍受, 逃走嫁給了一個瘸腿的鰥夫。
而那位鰥夫,恰好是謝家曾經的莊園管事,鮑四。
他們婚后也算恩愛,生了五個兒子, 最后一胎難產而死。
這一日,正好是除夕。
我在爆竹聲中點燃長明燈,祝愿天上的雞毫生辰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