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抖著那幅畫,說得煞有其事。
「瞧,咱們出金陵的人,人手一幅,找到人重重有賞,這還不夠,聽說他離開金陵后,根本沒去雍州,就這麼沿著護城河的方向,親自一點點地尋,甚至還放話出來,說求允王妃聽到消息回去哩。」
他說完,甚至還感嘆了聲。
「這情愛一事啊,作孽……」
聽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和林疏婉就在一旁坐著。
我倒是絲毫不擔心會被人認出來。
林疏婉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素日里用的胭脂水粉在我臉上隨意畫一通,便像是變戲法一樣,將我變了一個人。
如今,就算我對鏡自照,也不一定能認出。
她扔下兩個銅板,拉著我走。
上了馬車,才搖頭感嘆。
「我滴個乖乖,他竟將嫻妃殺了!震驚我全家。」
我倒是沒有多少意外。
「或許比起美人,周淮更愛那至高無上的權力罷了,誰又知道呢?」
她瞪著眼睛,仍是有些感慨。
「我寫都不敢這麼寫,嘖嘖嘖,真是精彩,這果然是個真實的世界,我哪兒描繪出得出人性的十分之一啊。」
感慨完了,又轉頭來勸我。
「姐妹!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周淮那個人渣,連自己喜歡了那麼多年的都殺,天知道他的愛有幾分是真的,聽我的,男人只會影響你拔劍的速度。」
她說的話我不大聽得懂,但意思我卻十分明白。
可我并不認為,周淮會有什麼「深情」。
情誼或許有那麼一兩分。
但同他有情誼那麼多年的宋蘊,尚能被他一劍斬殺。
這麼短短數月生出的情誼,又能算得了什麼?
我猜,他不過是利用我,試著挽回他一些聲譽罷了。
但怎麼辦,如今就算他的聲譽穆如清風。
沒了王爺的身份,沒了那一紙詔書,他想爭權,也名不正言不順了。
除了造反,終此生,他都無法觸及那個位置。
想到這里,我心中不由暢快,也漸漸笑出了聲。
林疏婉還在勸我。
「咱們都說好了,要去海南趕海吃海鮮,看露膀子露腹肌的帥哥,你可不能反悔!」
「放心,這一次,我一定會好好給你把關,爭取給你選一個二十四孝美男。」
「還有……」
看著生怕我反悔,不停拋出條件誘我的林疏婉。
我的胸口處感覺一陣發暖。
也不忍再逗她,淺笑著點頭。
「好,你說了算。」
(完)
一只汽水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