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需要的不過是一位皇后罷了,只要臣妾身體還是江落漁,這樣便足夠了不是嗎?」我笑著問。
「皇后,朕知道朕之前傷了你,朕現在也只是想彌補。難道我們一輩子都要這般?」
「皇上如果嫌對著臣妾生悶無趣,臣妾會從世家女子中挑選一些......」
「夠了!」裴渡打斷我的話,「你清楚朕是什麼意思。」
裴渡起身:「朕知道你心里還有氣,朕明日再來看你。」
......
隨著裴渡離開,希云急忙進來:「娘娘可是與皇上吵架了?奴婢看皇上離開時臉色不太好。」
「不必在意,繼續用膳便是。」說著,我將菜夾進碗中。
其實今日阿兄說出我救裴渡下山的事時,即便我說謊試圖掩飾,但裴渡并未信我的話。
他起了疑心,疑心救他的人是我而非宋妍雨。
可他沒有立刻問我,而是跑去向宋妍雨求證。
其實很多事,裴渡心里有答案,可他本能地,不愿意相信那些答案都是與我有關。
我曾以為我與裴渡之間有絕對的信任,可自從我們的秘密漸漸在對方面前暴露,我才驚覺,我們之間從來沒有絕對相信過對方。
我不想往后的每一天都活在不停地被懷疑和自證中,所以我跟裴渡的感情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8
上面的任務通知遲遲沒有下達,這頭裴渡開始了百般示好。
先是在晚膳第二日一早,裴渡差人送來了他的日錄。
跟先前我發現的時候一樣,里頭夾著寫滿了他與宋妍雨生辰的大紅薄紙。
日錄被放在木盒中,送來的宮人說,裴渡的意思是,這本日錄和那些薄紙都任我處置。
裴渡開始頻繁出入我的鳳曦殿,甚至比從前更多。
他也不做什麼,就是喜歡同我待在一處。
奏折也不在御書房批閱了,每日差宮人搬到這里,一日三餐也在這里用。
他依舊會嫌棄御膳房的廚藝遠不及我,但也體貼地未曾逼迫我下廚,只道我想做時便做。
即便我疏于打理后宮瑣事,他也并未感到半分不悅,聽希云說,他在我這里批奏折時也一并替我處理了。
十月初五是原身的生辰,從前的每一年,裴渡都會大設宮宴,但今年他沒有。
他甚至不允許任何人提起此事,因為他知道,我不是江落漁。
他會在每日的談話間套問我的生辰、我的名字,跟我有關的一起。
每次碰壁后他都會無奈地嘆氣:「皇后,朕只是想了解你。」
這些日子裴渡是極好說話的,我說讓希云提早一年出宮,他允了。
我說希望阿兄日后能回到祖宅安穩度日,他也允了,當日便賜了阿兄一塊免死金牌。
但裴渡也并非事事答應,例如出宮。
從前裴渡允許我自由出入宮門,但從我說要和離那天,宮門不再為我敞開。
鳳曦殿外的守衛也比從前多了,交接的時間也比從前更短了些。
他想將我鎖在這里,用宮門困住我的后半生。
可裴渡忘了,我想走不是只有這一種辦法。
裴渡知道蕭衍會在十月遭到敵軍暗殺,他提前給蕭衍寫了密信改變了打法。至于那場瘟疫,他早已換下鄴城的官員,將瘟疫扼殺在搖籃中。
但無論劇情如何遭到裴渡的破壞,這畢竟是書,在大結局之前,男女主之間總要再經歷一次「磨難」
。
我察覺到那天裴渡恰好沒來鳳曦殿用膳,說是被前朝的事絆住了,我難得清閑便去了尚宮局。
在尚宮局我可以找借口處理后宮事務,在這里躲裴渡躲到夜里。
但今天,我來尚宮局是收到了上面的提醒。
今日宋妍雨會被擄走,同時幕后之人也會派人擄走我,而我需要確保自己跟宋妍雨待在一起,才能有機會救她。
果然,在我到了尚宮局后,給我遞茶的是一位面生的宮娥。
在我準備假裝喝下那杯茶時,崔尚宮到了。
「誰讓你擅作主張給娘娘泡茶的,娘娘喝不慣龍井,少自作聰明。」崔尚宮厲聲道,只見那面生的宮女急忙跪地。
「還不快滾?」崔尚宮睖了她一眼,只見那宮女灰溜溜地離開了。
我本想叫住她,但又怕打草驚蛇,只能等應付完崔尚宮再去看看。
「娘娘。」崔尚宮朝我笑道,「喝茶。」
我心都在外頭的宮女上,只能一杯又一杯地喝著,用茶謝心火。
直到......我感覺到頭暈。
我猛地抬頭,只見崔尚宮看著我在笑,這個笑不同以往的恭維,而是......獵人看著獵物的笑容。
原來是她!方才面生的宮女,只是用來轉移我的注意力,為了讓我順利喝下她準備的迷藥。
但書中并未提到崔尚宮這個角色......
「為......」還沒問出口,雙眼就忍不住閉上了。
9
再睜眼時我在一處破落的屋子里,身旁的宋妍雨還在昏迷中。
嘴被糙布堵住,刮得嘴角生疼,手腳都被麻繩捆住。
身上的衣裳被換過了,可能是嫌我原先那身太過繁復不方便帶走。
正在我打量如何利用環境將身上的繩索割斷時,門被推開了,崔尚宮和先前那位面生的宮女,她們褪下宮服,換上了一身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