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自主地蹭了蹭。
大大的,軟軟的,很貼心。
他接住我,手指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頂。
我自覺湊過去貼貼。
「還沒給你取名字。」
我期待地抬頭看著他。
「小紅,今天表現很好,再接再厲。」
【你 XX 是不是眼瞎?爺是綠皮鸚鵡。】
我用鳥語罵罵咧咧。
太子爺瞇起眼睛:
「怎麼,你不滿意?」
我立刻討好地開口:
「小紅好啊,聽著就喜氣。」
古有指鹿為馬,今有指綠為紅。
萬惡的上層階級。
魏珩將我放在床頭,關了燈。
「晚安,小紅。」
我在黑暗中猶豫了片刻。
最后小心地跳上被子,靠著他閉上了眼睛。
「晚安,小色盲。」
4
第二天吃完早餐,我開始自我遛彎。
魏珩好像有事出門了。
我便替他巡視豪門,肩負起給豪門添堵的重擔。
莊園很大,風景秀麗。
最適合做一些見不到人的事。
我光明正大地站在一根樹枝上。
樹后,未婚妻和私生子正在發出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我耐心地等了二十分鐘。
終于,兩人完事后開始小聲密謀。
「姣姣,魏珩實在可惡,你一定要幫我。」
魏延抱著徐姣姣,萬分深情。
「等我順利上位,第一件事的就是娶你。」
徐姣姣害羞地靠在他胸口:
「延哥哥,姣姣一定會幫你。」
我正為太子爺的綠帽默哀。
「咔嚓。」
爪下的樹枝斷了。
魏延警惕地抬頭:
「是誰!」
徐姣姣指著我尖叫:
「延哥,是那只死鸚鵡,它看到我們了。」
魏延陰沉地一笑:
「這畜生留不得了,正好殺了給你出氣。」
眼看魏延走了過來。
我驚恐地撲棱著翅膀準備逃跑。
夭壽啦,早知道就不吃那麼多了。
魏延一邊追,我一邊飛。
奈何體重超標,我飛得跌跌撞撞。
我嚇得驚悚大叫:
「救命啊!有人殺鳥啦!」
我叫得過于凄厲,驚動了不少傭人。
魏延眼神狠厲一閃,抬手就要掐死我。
生死危急之中,我拼盡全力往出口一撲。
跌落到一個熟悉的懷抱里。
我顧不得喘氣,尖銳爆鳴:
「鳥要告發未婚妻和私生子私通!穢亂豪門罪不容誅!」
5
「你這個死鳥說什麼呢!」
徐姣姣來勢洶洶準備捉我正法。
抬頭一看卻傻了眼。
「珩,珩哥哥,你怎麼回來了……」
徐姣姣心虛地后退。
魏珩眼神玩味,替我理著炸毛。
由于過度驚嚇,我的毛炸成了一團球,躺在魏珩手里就像一個呆呆的毛絨玩具。
「我怕再不回來,你們得把小紅滅口了。」
嘿,小色盲怎麼說話的。
我回神,氣得啄了魏珩一口。
魏珩點點我的腦袋,示意我安分點。
旁邊的秘書又是倒吸一口涼氣。
看向我的眼神越發敬佩。
剩下的魏家人終于趕了過來湊熱鬧。
不得了了。
此情此景,怎麼看都像捉奸。
大伯媽立刻大聲嚷嚷起來:
「姣姣和小延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
二伯父跟著落井下石:
「哼,姣姣明明是小珩的未婚妻,成日里卻和小延待在一起,旁人看了還不知道我們魏家到底是誰結親呢。」
兩人一唱一和,巴不得讓魏家兩兄弟打起來,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
徐姣姣手足無措地望向魏延。
含情脈脈,鳥見猶憐。
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魏延心中暗罵。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
轉頭又換了一副面孔,沖大伯媽笑:
「大伯媽誤會了,我們正和小紅玩呢。
「唉,不知道這鳥從哪學來些亂七八糟的,亂喊救命不說,還啄了我們一口。
「畜牲就是畜牲,野性難馴。」
魏延不光倒打一耙,還暗暗指責太子爺沒把我教好。
?
我震驚地看著魏延。
真是好不要臉的人。
鳥的名譽權!鳥的鳥格權!
欺負我們鳥界沒有律師嗎!
二伯父沒上鉤,繼續陰陽怪氣:
「哦,那你們跑樹叢里做什麼呢?」
嗯?這題我會啊!
正在理毛的我火速抬頭,目光如炬。
中氣十足,力爭在場所有人都能聽清:
「鳥清楚!鳥明白!
「兩人在花叢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
「那赤色鴛鴦內衣還掛在狂徒皮帶上吶。」
6
「嘶——」
圍觀的傭人忍不住偷偷看他倆。
好家伙,二少爺的皮帶扣上真有根紅線。
徐姣姣臉都氣紅了:
「看什麼看,畜牲的話你們都信?」
魏延擋住腰間,抬手準備抓我:
「大哥,這鸚鵡野性不改,總是胡言亂語,弟弟幫你送去馴鳥師那學一下說話。」
我躲開那狂徒的手,亮出爪子使了一招雛鷹起飛:
「我都是鳥了,你讓讓我怎麼了?
「你這麼大個人,不也說不好人話嗎?」
魏延的手被我抓出血痕,衣衫也被樹枝刮得凌亂,沒有一點豪門貴公子的樣子。
「臭鳥,我叫你瞎說話。」
徐姣姣跑過來添亂,被我一爪子薅住頭發,扯得嚎啕大哭。
「好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鳥可以成全你們。」
大伯二伯一家表面好言相勸,實則煽風點火。
現場一片混亂,魏珩對秘書感嘆:
「多虧了小紅,魏家許久沒有這麼闔家歡樂過了。」
秘書腦門嗡嗡的,滿心都是一句話:
您就寵它吧。
最后徐家來人上門道歉。
徐老板朝魏珩點頭哈腰:
「魏總,今天的事徐家一定給您一個交代。」
徐姣姣咬著下唇,淚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