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古書上描寫的不同,幾人雖都擔著兇獸之名,但卻儀表堂堂,舉手投足間彬彬有禮,更是沒傳聞中那樣只熱衷吃人,反而為我做的菜搶得差點打起來。
婚禮簡單,幾人喝得微醺,一時賓主盡歡。
婚后生活依舊平淡如初,只有一點極端的改變,那便是亓澍如今愛折騰我,勝過吃我做的菜。
「亓澍,你是饕餮,不是泰迪,你從前對食物的渴望呢?我可還有上百種你尚未見過的菜品喲~」
我眨眨眼,試圖勸他回歸正道。
我如今才發現,其實做他單純的廚娘要輕松多了,至少那時腰還是自己的。
按住我想坐起的身子,他干脆將我一抱,讓我整個人跨坐在了他身上,還輕咬我耳朵,聲音里帶著濃濃的誘惑:
「雖然不知道泰迪為何物,但我就當你在夸我了。我早就發覺了,只要心里想要吞噬的欲望加深,一吃你做的菜,就能填平心中的空虛。而今,你就多陪伴為夫解解毒,吃菜和吃你,我其實更喜歡后者……」
在又一次被他蒙混過關后,我終于決定要出手了!
我大華國飲食文化博大精深, 我不信就找不到一道能令他再次入迷的菜品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很快我就找到了。
鉤吾山上有竹林,我挖了好些新鮮的竹筍, 用山泉水密封腌制成了酸筍, 又用同樣的方法腌好了酸豆角后,指揮亓澍替我摸了一大籃子石螺, 和買來的土雞、棒骨一起熬成了香飄十里的濃厚湯底。
一切準備就緒, 我開始燙米粉,又將提前鹵好的豬蹄、鴨掌和炸蛋整齊碼放在一邊。
我在準備的時候, 亓澍便已像小狗般圍在了我身側。
「晚音,這是什麼這麼香?」
他邊問邊想偷吃,被我一鍋鏟拍掉作亂的手后,叉腰和他談判:
「我在做一個你從來沒吃過的東西,這個東西做起來非常非常麻煩, 你若是想吃,便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亓澍眼睛亮晶晶,扯扯我袖子點頭:
「答應, 都答應。」
我一拍大腿:「成交!此物名喚『螺螄粉』, 吃一碗,你禁欲三日。」
亓澍聞言一皺眉, 伸出一根手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吃一碗,禁一日,否則我就不吃了。」
眼見他轉身欲走, 我咬牙拉住他:
「一日就一日,我煮了好大一鍋, 你記得多吃些喲。」
亓澍眉眼彎彎,心情不錯地坐下開吃,呼嚕呼嚕連唆了好幾碗粉,直吃得眉開眼笑。
我在心里默默掰著手指數數:
「一、二、三……六……」
數到第六碗時,他從容放下了碗筷。
望著鍋中還剩的一大半, 我略有疑惑:
「這就吃飽了?你的食量豈止這些……」
他睨我一眼, 聲音有些委屈:
「禁欲六日是極限,多了做不到, 哪怕是螺螄粉,也不行。」
我嘴角抽了抽,突然覺得吃味,揪住他腰間的軟肉就擰了擰:
「那你活了好幾萬年,從前都是找誰的?還是,每次都找不同的女子?」
亓澍雙手舉過頭頂,如臨大敵:
「冤枉啊!遇見你之前, 我可都是靠閉關保持清醒的, 你就如我心里最醇香的一盤菜,令我百吃不膩,欲罷不能……」
他越說越離譜,我的嘴角卻越來越往上翹, 一不留神, 又被他橫腰抱起,笑瞇瞇往內室走去。
「等等,說好休息六天, 你言而無信?」
亓澍的大腦袋晃了晃,不置可否:
「六天沒錯,但是從明天開始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