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寶貝和心上人的一線生機,四位大佬倒是也守信,直接如來時般風風火火而去,再無半分蹤影。
天帝為護住這唯一的兒子委實是下了血本。
不過這也是沒法子的事,他現在反而還想祈求天道,希望那織黎仙子能爭點氣重新歸來,否則,他怕窮奇不肯罷休,非得再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不可。
天爺呀,就讓織黎快發芽吧!
番外二 花期至
西北方的邽山上,封影洞府之中,黑衣墨發的梼杌正捧著個陶制的小碗,小心翼翼給一株花苞緊閉的雪蓮澆水。
這碗中之水,乃集天地靈氣的瓊露,是封影每日逼著梼杌去邽山頂上采集的。
而雪蓮邊上,目覆黑紗的混沌正在隨著優美的樂聲翩翩起舞,不用懷疑,自然也是被封影武力值壓迫的,因為他知道混沌善舞,而且舞姿有鎮定神魂的奇效。
封影本人,則半靠在榻上,一邊小心護著燃燒的凝魂香,一邊還不忘指揮:
「帝江,你過去一些,別碰到敖噷,要是打翻了瓊露,明日我也將你二人內丹打碎,去喂亓澍。」
梼杌和混沌對視一眼,俱是一抖,同時嘆了口氣,饕餮那廝,指不定正等著吞他們呢。
哎,誰讓封影武力值第一。
從前他們二人合力才將他打趴,原以為內丹碎裂,他就再也無法騎在他們頭上,結果好死不死被他碰上了雪蓮。
那雪蓮也不知怎麼想不通,寧可元神盡毀也要救他。
這下可好,復原的封影比從前更厲害,饒是他二人再通力合作,也被他制住。
如今每日被他逼著伺候這株半死不活的雪蓮,真是想想就窩囊。
可惜亓澍那廝一心只知道吃,不會參與他們的爭斗,要不然加上他,三打一就不信還治不了封影。
說來這株雪蓮也奇怪,封影寶貝得什麼似的,什麼好東西都往她身上丟。
第一百年的時候,終于是發了芽,可兩百年時才堪堪長高,如今已經第五百個年頭了,才結出一個花苞,可無論怎麼伺候,花苞就是不打開。
他們二人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該期待她開花早日解脫,還是求她永不開花,氣死封影了。
做完日常,二人屁顛顛溜出邽山,獲得了短暫的自由,本應高興,可心里卻直犯嘀咕:這樣下去可何時才是個頭!
封影見二人離開,也沒阻攔,輕手輕腳摸了摸花葉,又吻了吻那泛著瑩瑩白光的花苞,斜躺著幾乎要睡過去。
可就在他將要進入夢鄉之時,他好像看見雪蓮花苞緩緩打了開來,一陣幽香飄過,花盆里的整株雪蓮竟然都不翼而飛了。
他猛地從瞌睡中驚醒,沖到花盆邊去看。
原本以為只是自己做的一個夢,卻不想他揉了好幾次眼睛看了又看, 剛才還好好插在土里的雪蓮,此刻真的消失不見了!
巨大的恐懼襲來, 他心里一瞬間冒出了無數個念頭。
會不會是帝江和敖噷懷恨在心,趁他入睡偷偷拔走了她?
還是亓澍剛才來過,一口吞掉了她,畢竟他好像覬覦雪蓮的滋味很久了?
亦或是……那司忱已盡除魔氣, 如今恢復了神志,想要來挽回織黎?
額頭沁出汗珠,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讓他遍體生寒。
可正當他呆立著身子微微發抖之時,一道比仙樂還好聽的嗓音在他身后響起:
「怎麼了渣貓,不想看到我醒來?妨礙你去找其他女妖雙修了?」
封影整個人一震,如夢初醒般回過了身子, 看到朝思暮想的少女竟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后, 還一臉嫌棄和壞笑, 心里是又酸又澀又害怕。
他小心翼翼向前跨了一步,似是生怕驚醒夢中人, 語氣比以往裝柔弱時還要輕柔:
「織……織黎,你剛才是不是開花了?」
明眸皓齒的少女好像比從前還嬌俏可人, 她跳到封影身邊,從亂糟糟的短發中精準無誤地揪住他的耳朵, 咬牙切齒地問:
「你還沒回答我呢?我不在的這些日子里, 到底有多少女妖找你雙修啊?」
封影耳朵一痛, 心里卻是一甜。
被揪耳朵會痛,那就不是夢!
他也顧不得自己的耳朵, 直接將她抱起,毛茸茸的腦袋蹭在她頸窩,惹得她咯咯直笑。
「封影此生,只與織黎雙修!」
少女驚呼一聲,想跳下他的身子,卻被他箍得牢牢地,絲毫動彈不得, 氣得直擰他身上各處,想叫他吃痛松手。
可細嫩的手擰過之處, 竟都是硬邦邦的, 就連腰間都擰不出一絲軟肉。
她惱羞成怒,可溢出口的話語卻成了斷斷續續:
「誰……誰要同你雙修!」
回答她的,是一個在她脖頸間亂拱的毛茸腦袋,和……某些妖獸越來越粗的喘息聲。
織黎捂著眼睛, 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讓你提什麼雙修,這下可好,倒是提醒了他!她再次化形剛一炷香都沒到呢,好像又要意識模糊, 昏過去了。
洞府內春意盎然,而整座邽山也都鳥語花香,正是世間最美好的時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