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我弟弟娶媳婦,我爹娘把我賣給了身殘的王爺做小妾。
沒想到,那個我行我素的王爺不知抽了什麼瘋,硬是把我從正門抬了進去,我就此成了他的王妃……
新婚夜,他額間一層細汗,沉著嗓子問:「為夫可有隱疾?」
我捂頭躲進被子里……
01
我叫柳絮,家住王家村,是村頭殺豬匠柳槐生的女兒,很不幸,我的命也似我的名字柳絮,輕飄飄隨風沉浮。
唯一的好處便是生命力還算頑強,出生時被我爹就那麼扔在門外,寒冬臘月,身上就一件單衣。
明擺著,他是想凍死我。
一個時辰,我就哭了兩聲,我娘以為我死了,顫抖著走出門外。
沒想到我還瞪著圓溜溜的大眼睛沖她笑,我娘烏黑圓溜的大眼睛刷的一下子流出兩行清淚來。
她跪著求我爹,說我命大命里肯定有福,留我一命,我才得以活下來。
大家肯定以為殺豬匠家里應該肉很多,生活應該過得下去,為什麼要把我扔掉?
好日子都在我出生前一年,聽我娘說,那時候我家生意不錯,十里八鄉的殺豬生意都是我爹的。
他和我娘算是互生情愫之后才在一起的,聽我娘說,當時我外祖不愿意把她嫁給殺豬匠。
畢竟我娘生的花容月貌,要是給了哪個大戶人家做個小妾,那家里也是可以跟著享福的,可我娘死活不愿,非要嫁給我爹。
好吧,婚后前幾年,生意不錯,日子倒也好過,我爹還算是一個好夫婿,隔個三兩月便會帶著一只豬后腿到我外祖家拜見。
我娘懷我那一年,不知怎麼的,就遭了饑荒,別說殺豬,一年下來連個肉星子都沒見到。
我爹也因此越發暴躁,我娘生下我之后他見是個女兒,更是大聲嚷著說我是個災星,直接裹了布扔在了門外。
他對我娘,也一日不如一日,后來更是動輒打罵,我七歲時,她重病一場,撒手人寰,被我爹草席一卷扔進了亂葬崗。
他說沒錢葬我娘,我徒手將我娘拉至山上,挖了兩天兩夜才將坑挖好,讓她入土為安。
我娘死了不到一個月,他便續了弦。
前幾天村里有個王媒婆從京城里回來,我在菜地里澆水,她上下打量我了一番便進了我家。
晚上我那后娘做了一大桌菜,我一上桌便給我夾了一塊肥膩的紅燒肉,滿臉堆笑:「柳絮,你弟弟一月后要成親了,禮錢不夠,這不,京城里寧王要娶一個小妾,和他的正妻一塊進門,王媒婆說你是個苗子,你看……你就幫幫你弟弟吧。」
我爹始終沉著臉,眉頭收的緊緊的,不說一句話。
我把那塊不見一點瘦的五花肉挑出來放在桌上,扒了一大口飯。
「好,什麼時候去?」
我知道,窮人家的女娃是沒有選擇權的。
嫁人,不是為了家里的男丁便是為了家族。
高門貴女也逃不過,更別說我這個連親娘都沒有的女娃子。
嫁便嫁吧,怕是哪里都比這個家好。
估摸著那個王爺性格乖張暴戾,且身體應是有見不得人的隱疾,所以才會到我們這窮村子尋一個姑娘做妾室。
否則我這窮鄉僻壤出來的女子,去王府做個燒火丫頭都難,別說是做妾室。
第二日,我搜了房間一圈,也沒找出什麼需要帶的東西,便拿了一個快干的餅,便和王媒婆上路了。
王媒婆一路上都在為我那后娘說好話,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什麼讓我去嫁就是去享福的,他們也是不得已的……
我走在前面實在聽不下去了,將嘴里的那根狗尾巴草一下扯下來,轉過身對她說:「這福給你,你去享要不要?」
她這才灰溜溜閉了嘴。
耳邊終于安靜了。
02
京城真是熱鬧,從未見過的美食器具擺滿街頭。
熙熙攘攘的人群、滿目琳瑯的商品一時間讓我看花了眼。
沒曾想,和王媒婆走散了,我只好背著我那個破布包袱繼續走,肚子餓的不行,但是帶的餅早已經被我在路上吃完了。
在路上,王媒婆還抱怨我怎麼不給她也帶一個……
我睨了她一眼:「你看我像是能從家里帶糧食出來的人?」
她一下子被我噎得說不出來話,只得瞪著一雙圓眼看著我。
不知道是不是被我氣到了才故意與我走散,我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一時有些無措。
要怎麼去王府呢?我鼓起勇氣找了過路的人問,可一聽到「寧王府」這三個字,每個人的嘴都像縫過般嚴。
最后一約四十歲的男子上下打量我一番后說愿意帶我去,我也沒多想就跟著他走了。
我看著越來越清冷的街道越發覺得不對勁,趁著他不注意撒腿就往后跑,幸而我不是高門大院里嬌滴滴的小姐,跑的快些,那男子也不放棄一直追在后邊。
我光顧著跑也沒注意前方來人,一下子撞到了一男子身上,我一抬頭,眉如劍、目如星,頭戴玉冠,身穿錦袍,如天上謫仙。
顧不上這些,我忙跪下求救:「爺,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