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她打聽到璟珩平日里的行蹤,故意將一只小貓扔進蓮花池里,哄得心善的璟珩下去撈貓。
結果,等璟珩要上來的時候,她摁住璟珩的腦袋,活生生地將他和那只貓摁在水里溺死。
沒想到這自以為天衣無縫的計劃,被一個恰好路過的宮女看見了。
這件事兒被告發到皇帝面前。
她為了撇清關系,將我扔出來頂罪。
「梨兒,當年貴妃罰我們在長街罰跪,是我們罪有應得。巫蠱之事也是你自愿與本宮進慎刑司的,不能因為雙腿殘廢,就因此記恨上貴妃,害死無辜的璟珩啊!」
那宮女顯然被皇后收買過了,臨時改了口供,說當日看見的是穿著文答應衣服的我。
從來不辯解的皇后第一次為文答應開口「洗刷冤屈」,不僅主動獻給皇帝幾個玉手芊芊的美人,還寬慰皇上說自己會多為他再生幾個孩子的。
于是,皇帝原諒了她們倆。
文答應被禁足三年,罰俸兩年。
我卻被處以車裂之刑,碎尸萬段。
這一世,我必須讓文答應也好好嘗嘗那粉身碎骨的滋味。
12
中宮有孕,皇后理所應當地從冷宮里出來了。
皇后免去后妃的晨昏定醒,誰也不見,文答應也緊閉宮門不出。
這倆人,生怕吹個風肚子里的那塊肉就沒了。
我笑而不語,默默地嗑著瓜子。
后宮難得沒有任何風波地過了八個月。
皇后、文答應順利誕下皇子、公主。
皇帝大喜,大封六宮。
文答應晉升為文貴人。
我晉升為貴妃。
這一世,我將璟珩保護得很好。
六歲之前,文貴人都沒找到任何能接近璟珩的契機。
不過,從明日開始,璟珩就要去上書房讀書了。
皇后到底還是怕璟珩蓋過了三皇子的風頭。
她提早一年就讓三皇子、大公主,一起同璟珩去讀書。
我讓人盯緊了文貴人。
事實證明,文貴人到底還是心腸歹毒,她每日什麼事都不干,就把心思放在我和璟珩身上。
我偶然撞見滿身鞭痕的璟玥,一個人躲在上書房院子的角落里哭,才得知,文貴人對她很是刻薄,非打即罵不說,還逼迫她萬事以皇后這個嫡母,還有三皇子為先。
璟玥聽煩了,頂了句嘴。
「為什麼我事事都要讓著三皇子?我不要,我不想聽皇后娘娘的,額娘,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主見嗎?」
「都是你不爭寵,日日跟在皇后娘娘身后,害得那些宮女太監都看不起我,說我是跟屁蟲生的小跟屁精……」
結果,文貴人拿鞭子狠狠地抽了她一頓。
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可文貴人還沒意識到,璟玥和她的母女之情,已經越來越生分了。
……
近日,我安排的探子終于來了消息。
他們說,文貴人總是時不時地徘徊在上書房門口,偶爾會去跟璟珩搭話幾句。
璟珩對誰都彬彬有禮,不僅尊敬地喊她一聲「文娘娘」,還會提醒她下雨天路滑,走路小心歇。
她大概覺得璟珩是只天真爛漫的小白兔。
可是,我早就告訴過璟珩她的真面目了。
她現在看到的璟珩,是我想要讓她看到的樣子。
13
終于,在一個下著小雨的午后。
璟珩溺水的消息響徹六宮。
我慌里慌張地趕到璟珩的住所,只見他眉目緊閉,嘴唇緊抿,沒有一絲血色。
皇帝上來就給了我一耳光。
「榮貴妃!你口口聲聲說照顧好璟珩,就是這般照顧的?」
「他現在昏迷不醒,危在旦夕!若有什麼好歹,朕唯你是問!」
皇后的嘴邊噙著一抹幸災樂禍的笑意,眼神輕蔑地看向我。
我瞥見躺在床上的璟珩微不可察地握緊了拳頭,趕緊咳嗽一聲,踉蹌跪下。
「陛下,臣妾方才已經傳來上書房的人問過了,他們說,有人看到了文貴人抱著一只貓,朝上書房的方向來。」
我用眼神示意太監將人帶上來。
前世,那個被皇后收買臨時改口的宮女覓兒,誠惶誠恐道:「回稟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作不得假。」
皇后先一步開口。
「你確定你看到是文貴人,而不是跟文貴人相似的旁人?你再仔細瞧瞧,看清楚了再說話。」
嘿嘿。
皇后想不到吧。
她給了覓兒三十兩銀子,而我轉頭又給了覓兒三十兩黃金。
不僅如此,我還許諾她,日后抬舉她成為皇上的嬪妃。
這墻頭草的覓兒,能不往我這邊倒嗎?
文貴人兩眼一瞪,瞠目結舌。
顯然是想不明白。
自己明明是看著璟珩斷氣,沒有掙扎才走的,怎麼現在璟珩不僅沒死,還被人看見了呢?
但她還是強裝鎮定地答道。
「皇后娘娘,您這話是何意?嬪妾只是去上書房看望大公主……」
皇上不悅地嗔了皇后一眼。
「皇后,你急什麼?難不成這事跟你有關系?」
一扯上皇后,文貴人就像瘋了一樣,激動地為皇后開脫。
「這事跟姐姐絕無關系!」
話音未落,門外稚嫩的童音響起。
「額娘!我頭疼,您能給我請太醫嗎?我真的承受不住了?」
璟玥在惠貴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她兩頰通紅,一看就是發了高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