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住他的脖子,難耐地在他唇邊印上一吻。
江轍眸色深暗,聲音又低又啞:
「林綰,你清醒著嗎?」
我知道他是什麼意思。
倘若只是在藥物作用下跟他發生關系。
那麼事后對于這段友誼來說也太殘忍了。
或許能成為密友本就帶了多少愛意。
我心知肚明,我對他,并不只是單純的友誼那麼簡單。
只是一直以來,都不敢戳破那層窗戶紙,害怕覆水難收罷了。
我咬了咬牙,索性閉著眼睛豁了出去:
「我很清醒。
「江轍,我喜歡你,以前我不敢說是怕失去你這個朋友,我想以一種比較保險的方式一直留在你身邊,可是現在沒辦法不說了。
「你要是喜歡我你就親我,不喜歡我你趕緊轉身就走別管我了。」
江轍沒讓我等太久。
他輕笑一聲,捏了捏我的臉。
「林綰,以后可沒法后悔了。」
「嗯嗯,我永遠也不后悔,哪怕咱倆以后分手了我也不后悔!」
我信誓旦旦地保證。
「閉嘴,白癡。」
江轍滿臉黑線地瞪了我一眼,隨即狠狠堵上我胡言亂語的唇。
……
河傾月落,滿室春華。
我這才知道,我和江轍能玩到一起去不是沒理由的。
不僅靈魂很契合,身體也很契合。
嘻嘻,我倆,果然是天下第一好。
12
沈淮安覺得自己像是重新認識了林綰一遍。
最初,他因她這張與萬琳瑯極其相似的臉而動情。
后來,日漸相處下來,他也在她身上,尋得一些特別之處。
與萬琳瑯不同的可愛之處。
有時她舉手投足間,總會給沈淮安帶來一絲新奇感。
和她在一起,讓他感到很舒服。
倘若沒有意外,余生他愿意和她共攜手,共白首。
可當萬琳瑯重新出現在他生命中時,他又覺得老天待他不薄,他生命中曾經最為遺憾的那一塊拼圖,也被填上了。
萬琳瑯,他自然是要的。
林綰,他也不會放手。
況且,遍京城望過去,哪位世家公子不是妻妾成群。
他覺得他已經做得足夠好了。
難不成,這林綰還真妄想同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簡直可笑。
他實在沒想到,這林綰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也沒想到她的脾氣竟然這麼大。
竟像是一夜之間皮囊之下換了個芯子。
譏諷的神情,冰冷的話語,以及扇在他臉上的巴掌。
這些事,換作是以前的林綰,是萬萬不可能做出來的。
他不禁思考,是不是這些年來,自己對她寵愛過了頭,讓她看不清自己的地位。
對于沈淮安來說,林綰就是個美麗的茶盞。
當他將她捧在手心,她可以是世間無雙的珍寶。
而當他一放手,林綰也就只配是一地碎渣子。
他得好好罰一罰她。
好讓她徹底明白這個道理。
可當她在夜宴垮著一張小臉大哭自己沒吃飽時。
他有一瞬,竟真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從來不是會大喊大叫的性格,看來這次是委屈得緊了。
什麼泡臟水的稀飯、帶泥巴的饅頭。
他是氣她,卻也不允許旁人這般苛待她。
夜宴過后,他吩咐管事連夜徹查膳房,將那些心術不正的趕出府去。
他本想去蘭溪閣看看她。
卻又想,倘若她哭一哭,自己立即就心軟,會不會太過嬌縱了她?
罷了,明日再說吧。
畢竟是自己的發妻,他先低頭哄一哄又何妨。
他把自己關在書房,心煩意亂了一夜,一杯接一杯地將自己灌醉。
可還沒等到明日,他就看見萬琳瑯被人抬了進來,渾身血淋淋的。
她口齒不清地告訴自己,林綰與外男私通,還想殺她滅口,現在已經跑了,人去樓空矣。
沈淮安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麼叫……跑了?」
空蕩的書房中,女人那略顯尖細的嗓音在室內回蕩。
他從來沒覺得萬琳瑯的聲音這般刺耳。
刺得他五臟六腑無一不痛。
他心里氣極,恨極。
林綰怎麼敢的?
倘若不是他將她帶回侯府,她至今還是那個無人可倚靠的鄉野丫頭。
能有這三年的榮華富貴?
他還沒來得及冷靜下來細想,便又有人將一個茍延殘喘的矮胖男人抬了進來。
一番嚴刑拷打下,那人終于招了。
是萬琳瑯在夜宴中給林綰的茶酒中下藥。
也是萬琳瑯指使他去玷污林綰,好讓全京城都看看她的蕩婦模樣。
對,對。
林綰是氣急了,才會想要離開他。
否則放著好好的侯府夫人不做,她怎麼會想跑呢?
至于什麼私通外男。
放他媽的狗屁吧。
事已至此,他已經不會再信萬琳瑯任何一句話了。
「來人,拿我將軍令去關閉城門,掘地三尺也要把夫人找出來。
「至于萬琳瑯……」
他深深地看著眼前這個曾經的心上人。
良久,終于作出了決斷:
「關在沈氏義莊,派人嚴加看守,永世不得外出。」
13
我和江轍在日出前私奔了。
白天我們執劍做俠客,夜里我們共衾做夫妻。
日子過得逍遙又快活。
最后實在是玩兒累了,便租了京郊的一處宅子安頓下來。
有時陽光從半斜的格窗投射進來,暖意彌散,灑在我的臉上,我便覺得無比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