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餓著倒沒什麼。
江轍好不容易費老勁兒穿越過來陪我,結果還得讓他陪著我一塊餓肚子。
這些天他臉都餓瘦了些,摸起來都不太舒服了。
我越想越委屈,撇撇嘴終于哭出來。
萬琳瑯:「……」
沈淮安:「……」
看戲的眾人:「……」
確認我是真的為了吃的發瘋后,沈淮安嘴角都有些抽搐了。
「……為了幾口吃的你至于?」
我哭得直打嗝:
「少廢話!趕緊讓人擺桌新菜上來!荔枝鴨子多上一份,我要打包……」
9
夜宴就這樣有驚無險地結束了。
即便鬧了這麼一出,當著京城眾多權貴的面,沈淮安也沒有過多苛責我。
只是草草揭過,隱隱有秋后算賬之意。
笑死,過幾日他找得到我一根頭發絲兒都算我輸。
我揣著滿滿一兜吃食,哼著小曲兒小跑回閣中。
跑著跑著,卻沒來由感到四肢發軟,身子有些熱。
唯有一股無名火在體內從心臟躥至小腹,難受得緊。
幾乎是一瞬間,我就意識到了什麼。
我還是太大意了。
無知無覺被人下了藥都不知道。
我內心暗罵自己一聲蠢貨。
跑回蘭溪閣時,我額間已沁滿冷汗。
我微喘著,有氣無力地喊江轍的名字。
卻始終沒看見他的身影。
身后傳來一聲輕笑,萬琳瑯目光淬著毒,垂眼看向我。
「姐姐這是在喊誰?」
我目光偏移,看向她身后的另一個人。
那人身材矮小,卻寬得如同水桶,鼻梁塌陷,肥肉橫生,活像一只翻了身的豬。
面對萬琳瑯時,他瑟縮著脖子,一臉諂媚討好。
面對我時,他一臉邪淫之色,笑得猥瑣。
萬琳瑯笑著上前,挑起我的下巴,呵氣如蘭:
「姐姐很難受吧?妹妹特意帶了漢子,好給姐姐紓解紓解。
「仗著一張跟我七分相似的臉,在侯府鳩占鵲巢三年,如今我回來了,竟還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真是恬不知恥。」
說完,她起身,朝著那人吩咐一句。
「這人,你今晚隨便玩。
「不過,可別給我玩死了。我還等著看她因為私通外男,被侯爺一卷破草席子趕出府的狼狽樣兒呢。」
那男人興奮搓著手,朝我摸來:
「姑娘放心,小人心中有數。」
奈何,那只手還沒碰到我,便被人攥住。
「咔嚓」一聲清脆,是腕骨斷裂的聲音。
緊接著,一陣凜冽的拳風在我耳邊擦過。
10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江轍已經三兩下將那人打得暈死過去。
他隨手一扔,將人丟進了一旁的井里。
隨后一步步朝著萬琳瑯走去。
從我這個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
卻能看清萬琳瑯慘白驚懼的臉色。
她牙齒直打戰,牙縫里哆哆嗦嗦擠出一句話來:
「你、你是何人?林綰,你竟敢真的私通外男?!
「你別過來……救!」
她正想扯開嗓子呼救,下一秒卻被江轍掐住脖子。
萬琳瑯臉色漲紅,哀求地看向我。
我皺了皺眉,喊了一聲:
「江轍!」
話音剛落,江轍手一松,萬琳瑯癱軟地跌坐在地,自以為得了生機,大口呼吸著。
我強忍著不適,直接將一柄劍扔到江轍腳邊。
「掐死太麻煩了,直接用劍吧!」
萬琳瑯眼神都凝固了。
江轍輕笑一聲,總算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雙目猩紅,眸色卻溫柔,隱隱有方才逐漸褪去的癲狂之意。
或許是在藥物作用下,我腦袋迷蒙,竟覺得此時的江轍說不出地好看。
我看著他拾起那把劍,抵在萬琳瑯喉間,雖是在笑,眼神卻是寒意凜然。
他淡聲道:
「就是這張臉給了你犯賤的底氣嗎?」
說完,劍光一閃,萬琳瑯的臉上出現一道可怖的血痕。
我的心一緊。
江轍竟然……劃花了她的臉。
好帥,喜歡。
萬琳瑯捂著臉,凄厲慘叫。
然而還沒喊出幾聲,又是一道劍光,江轍劃開了她的舌頭。
她身形抖如鵪鶉,支起身子想要爬起來逃跑。
這次,江轍挑斷了她的腳筋。
萬琳瑯掙扎著哆嗦了幾下,最終暈了過去。
江轍一臉云淡風輕地扔了劍,快步朝我走來,將我扶進懷里。
我不滿地給了他一個眼神。
「你剛剛去哪兒了!」
江轍伸出手探了探我的額頭,坦然道:
「我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了。」
隨即,他眉梢蹙起,唇線緊抿,眉宇間盡是擔憂之色:
「很難受嗎?」
而我只是緊緊地抱著他,有些貪婪地嗅著他的氣息,癡癡道:
「兄弟,你好香啊。」
11
「……林綰。
「……醒醒。」
江轍輕輕拍了拍我的臉。
我委屈地蹭了蹭他的手。
「我醒著呢。
「我被下藥了,怎麼辦啊?」
他沉默片刻,一把將我撈進懷里,回到閣中,將我放進軟帳里,一把拉上簾子,守在外邊。
「……你自己弄一下,注意別著涼了。」
我氣得直掐人中,渾身都不得勁兒。
我臉上一陣發燙,從簾子里伸出手,輕輕握住江轍的手指,哀求地晃了晃:
「我不會啊……你幫幫我吧。」
江轍陡然一愣,目光閃了閃,遲疑道:
「……怎麼幫?」
我將江轍拉了下來,雙指并起貼在他的下唇,輕聲道:
「用這里唄。」
江轍震驚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眼眶通紅,眼巴巴地看著他。
僵持片刻后,最終他不情愿地從牙關擠出一句:
「……行。」
隨著他的動作,我的不適感不減反增,最終忍無可忍地將他拉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