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栗妤茫然地瞧著我:「可爹說栗家好了,我們才能好呀。」
「你弄反了,是我們好了,栗家才會好。」
我看著栗妤更迷茫的眼神,嘆了口氣:「你覺得你那字認得還沒我全的長兄是塊當官的料嗎?」
栗妤搖了搖頭。
我咬緊牙關,繼續問道:「長兄對自己都不負責,你覺得他能好嗎?
「在爹的眼里,只有長兄才是栗家的人,剩下的我們都是長兄的墊腳石,你進宮這麼久,父親可問過你好不好?
「父親若是為你著想怎會把我也送進來?」
我煎了顆蛋放在栗妤的碗里:「其實你也覺得不對了,來找我不過是想找個人肯定你的想法罷了。」
栗妤緩了半晌,紅了眼眶:「對啊!為何長兄不努力上進而要讓我用盡手段替長兄謀劃?
「我覺得父親也正是該努力的好年紀!我這就去求陛下把我賜婚給爹的死對頭與他割席!」
我豎起大拇指:「阿姐大義!」
栗妤看著把大門修好的梨清,風風火火地爬上墻頭。
臨跳的時候,栗妤從懷里掏出一沓銀票:「以前是我對不住你,這些你留著,我還能從父親手里坑一筆。」
栗妤上下掃了我一眼:「不過你身體確實也好,隔三差五地放一次血,中氣比我還足。」
「陛下三天兩天地吃拿血蒸的紅棗糕也沒見身體比你好。」
我謙虛地擺手道:「哪是我的血,我院里的鴨血、豬血、雞血,輪班給陛下送唄。」
梨清附和著點頭:「白瞎了能燙火鍋的鴨血,灌血腸的豬血,驅邪的雞血了。」
栗妤露出一個衷心的笑:「栗知,其實你比我適合這深宮,爹押錯寶了。
」
我瞧著栗妤瀟灑揮手的背影正感慨時,角落里傳來了一陣陣干嘔聲。
我扭頭一瞧,德全不知何時騎在墻頭不斷地干嘔:「你!我!」
「噦~」
我手忙腳亂地忙伸手去扶德全,可用力攥住他衣領的時候瞧見了一抹明黃。
我愣了下,疑惑問道:「晚上不就吃個烤乳豬嗎?
「怎麼還把御賜的黃馬褂穿來了?」
剛要伸手接下德全的梨清縮回了手,掉頭就跑:「等著!奴婢也去換身衣服!
「不信比不過這個死德全!」
7
梨清日日數數,算宮里還有多少妃嬪沒被陛下賜婚以及我倆何時才能出門。
我百無聊賴地撅草,順嘴問梨清:「梨清啊,如果我說我想嫁個太監,你覺得如何?」
梨清專注數數,只說:「那小姐嫁的太監一定是全天下最好的太監!」
片刻后,梨清猛地反應過來:「小姐說的莫不是德全吧?」
我笑笑沒說話。
「德全不行!」
梨清手都快搖出殘影了:「小姐要不選選別的太監吧!德全真不行!奴婢爭寵爭不過他啊!
「自從他給小姐送了香料、家禽、荔枝、糕點、匕首、紙鳶、魯班鎖、竹蜻蜓、九連環、推棗磨……奴婢再也沒吃過一塊完整的豬天梯了!」
梨清越哭越傷心的時候,林玥陰魂不散地又來了,開門見山地問我:「陛下來你這了?」
我搖頭:「陛下估計連我是哪號人都不知道吧?
「那怎麼把你送的那雙破鞋拿出來套上了?」
林玥瞧著我滿臉的迷茫,問道:「你沒騙我?難道說你這風水好?」
「我騙你作甚?我從進宮開始連這門都沒出過,上哪見陛下?」
林玥思索片刻,猛拍了下桌子:「你開個價吧,你這院子本宮買了,你換個地方住。
」
我擺手:「馬上秋收了,這院子給我千金都不換!」
「五千兩!」
「成交!」
梨清激動地握著一大疊銀票,壓不住的喜色:「小姐,咱發達啦?」
梨清環了圈花荷苑:「不過奴婢還是有點舍不得,這院子小姐費了那麼多心血。」
「一程有一程的磨礪,一處有一處的風景。」
我拍了拍梨清手里的銀票:「只要你家小姐還能喘氣就能帶你過上好日子。」
我抽了兩張銀票貼身藏好:「我準備拿著銀錢打點打點面圣,到時候求陛下賜個婚,咱直接出宮過好日子。
「到時候我買頭牛幫你犁地!」
梨清小心翼翼地打探我的神色:「那德全呢?他應該出不了宮吧?」
我拍了拍梨清的腦袋:「放心,以后的豬天梯都是你的!」
「小姐,出宮也不用買牛了!我犁!」梨清瞬間打了雞血,「自由地犁地!我來啦!」
就連德全來蹭飯,梨清都換了張笑臉。
德全打了個激靈:「她在湯里下毒了?不準備練鐵頭功鑿死我了?」
我沒回德全的話,指指房頂:「我還從未瞧過這院子長什麼樣呢?要是能爬上房頂就好了。」
德全伸出手縮了回去,又伸出了手:「我……奴才帶你上去?」
眼瞧著我點了頭,德全才攔腰抱起我腳下發力狂奔幾步,一個接力躍上了房頂。
德全背對著漫天的星辰,嘴角綴笑地問我:「小主今日有什麼好事?」
「我把這院子賣給林貴妃了。」
德全頓了一下,悻悻問道:「那我……奴才呢……」
德全收了話尾,轉而問道:「那小主要去哪?院里的這些東西怎麼辦?」
我沒回答德全的問題,指著滿是烏云的夜空,開口提醒:「魏德全,流星,快許愿!」
德全瞬間低頭閉眼,認真地許愿。
我瞧著德全犯傻的側顏,心情大好地問道:「許的什麼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