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他只是一名籠中的看客。
而籠外的世界,才像是波詭云譎的斗獸場。
我扔下眾人,起身朝他走去。
「姬小姐……危險……」
會場的保鏢伸手就想攔住我。
我卻輕輕推開。
徑直走到他的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
狼人抬眸看向我,又別過頭去。
只從嘴里吐出幾個字:
「玄迦。」
我笑了起來,蹲在他面前,朝他伸出手:
「玄迦,跟我走吧。」
「你愿意嗎?」
03
「不行!」
一旁的洛舟急得撲在鐵欄外,眼眶通紅。
「姬窈,你記不得我了嗎?」
洛舟聲音顫抖,幾乎是低聲祈求。
「曾經……曾經我救過您一次,在藍月湖……」
我當然記得。
曾經我在藍月湖溺水,瀕死之際,洛舟鉆到水里救了我一命。
而姬家為了感謝他,送了他能更快成長為人形的靈藥。
獸人化形的成熟期十分難熬,有這靈藥能夠化解他大半的痛楚。
我無視洛舟的哀求,漫不經心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確實記不得了。」
一旁的姬蕓咬了咬嘴唇,突然出聲:
「爸爸,這只白狐我要了!」
我爸正在頭疼,一聽這話,連忙答應:「好好好!」
姬蕓忍不住替洛舟說話,不滿道:「姐姐,這只白狐明明就認識你。」
「你怎麼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不給他留一絲情面!」
我摩挲著手里的手捻,不屑嗤笑道:
「不過是一只低賤的獸奴罷了。」
「他的情面又值多少錢?」
我要讓洛舟知道。
上輩子他以為自己站在云端俯瞰蕓蕓眾生,那不過是我給了他這樣的地位。
而這同樣的待遇,我可以給其他任何人。
果然,洛舟聞言呆愣住。
面色頓時慘白。
我打開鐵籠的大門,小心翼翼牽走我的狼人。
「玄迦,走吧。」
玄迦淡漠地掃了洛舟一眼,「嗯」了一聲,笨拙地用爪子勾住我的手腕。
……
當晚,姬蕓也把洛舟接了回來。
但我毫不感興趣。
玄迦洗了澡出來,腰間松松垮垮地圍著一條浴巾。
洗去血跡的他,一時讓我沒有認出來。
和洛舟不同,玄迦渾身都是野性的力量感。
他隨手抓了一把頭發,露出額頭和鋒利的輪廓。
鋒利的尖牙在夜中透著冷冽的光。
隨時都能將我纖細的脖頸撕爛。
「過來——」我朝他輕聲道。
玄迦遲疑片刻,還是蹲在了我的面前。
我抬起他的下巴。
玄迦垂眸看我,眉眼淡漠,毫無情感。
這樣的眼神,像是能看穿我的內心所想。
果然是一只高傲的狼族少年啊。
我不由得笑了起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他吃痛倒吸一口涼氣,我趁機湊近他的脖頸,低聲道:
「你的獸爪太鋒利,我怕疼……」
「用你的嘴好好伺候我,懂了嗎?」
04
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夜中顯得尤為清晰。
我一只手死死攥著床單,另一只手無意識地抓著他的后背。
力道之大,指甲劃過一道道血痕。
這是簽訂契約的必經程序。
玄迦笨拙且沉默地舔舐著我的耳廓和肌膚,毛茸茸的尾巴掃過我的身體,酥酥癢癢。
我仰頭輕笑:「你第一次做這樣的事?」
他抿了抿唇,像是有些惱羞成怒,即便沒開燈我也能夠感覺到他紅了耳朵。
「你很擅長嗎?」玄迦低聲問,「你還和除我之外的人簽訂過契約嗎?」
我什麼也沒說,只是看著他笑。
像是為了懲罰我,他輕輕地在我的肩頭咬了一口。
玄迦和洛舟是兩種風格。
如果說洛舟是雪中青松,那玄迦就是夜幕里的深海。
沉默不言,平靜的海平面下卻是瘋狂翻騰的巨狼。
狼少年不愧是充滿野性的獸人。
即便是青澀如玄迦,也能很快入門漸入佳境。
……
等玄迦去廁所洗澡之后,門外傳來敲門聲。
這麼晚,誰敲的門。
我皺了皺眉,攏緊身上的睡袍,輕輕打開門。
露出一條門縫,房門外站著洛舟。
他看著我,原本欣喜的目光在看見我后頓時呆滯住。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拉了拉衣袍遮住身上的吻痕。
「姬小姐……」
洛舟舔了舔干澀的嘴唇:「我、我代主人來給你送果盤……」
獸奴簽訂契約后,稱呼也會隨之改變。
可曾經洛舟即便與我簽訂契約,也不肯叫我一聲主人。
我自然是覺得無所謂,任由他胡來也不惱。
在當時的我看來,他不必把自己放在一個低微的份上,他有自己的骨氣和驕傲才是我看中的。
但我想多了。
他并不是有著自己的風骨。
他只是單純地不屑屈身于我。
如今換成了姬蕓,他倒是很快改了口。
「好。」我伸手準備接過果盤。
他抿了抿唇,突然問:「姬小姐,你為什麼會選一只狼人……」
我挑了挑眉。
洛舟欲言又止地看著我。
不知道姬蕓剛剛對他做過什麼,他發絲凌亂,眼角氤氳著一片紅。
雪膚紅唇,微微上揚的桃花眼。
像是一尊玉瓷,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意。
見我沒說話,洛舟忍不住靠近了我,低聲道:「姬小姐,狼人兇蠻暴怒,不適合你……」
鼻尖傳來一道清冽的雪松香味。
讓我又想起曾經落水時,被洛舟所救起的劫后逢生。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洛舟突然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還沒給我反應的時間,玄迦已經猛地掐住他的脖子,緩緩收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