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從他嘴里說出來就跟個暴露狂一樣?
我氣呼呼將自己卷進被中,白程程卻直接壓了上來,眼神火熱。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貼上我的皮膚。
我心里打著突,才遲鈍地察覺我們倆現在孤男寡女。
我又打不過他,萬一發生什麼……
那我就再也不是媽媽干凈的小貓咪了。
「你這麼了解我,不會是喜歡我吧。
「我可告訴你,我已經有未婚夫了,他可是狼王,像你這種犬族他一口就能吃掉一個。」
我瞪著身上的男人,竭力使自己看起來兇狠一點。
白程程挑眉,不但不怕,似乎還有些高興。
曖昧的吐息在我的頸窩撩起一片雞皮疙瘩:
「你還小不知道,寶寶,其實狼呀,更喜歡吃貓。
「特別是你這樣,香香軟軟的,小奶貓。」
「唔。」
他俯身要來吻我,可我直接被嚇得變回了原形。
于是淡淡的吻落在我毛茸茸的額心,卻絲毫起不到安撫的作用。
我被嚇傻了,一雙貓瞳因驚恐而微微放大。
狼喜歡吃貓?
想到族長爹爹傳來的讓我三天后與狼暄見面的手書,我整個貓都不好了。
07
我與狼暄是娃娃親,只在很久很久前遠遠地見過他一面。
那時他剛成為少君,威風凜凜地站在妖域最高的塔上接受加冕。
一身漆黑的皮毛在血月下發著光,如同從地獄歸來的霸主。
狼暄二十五歲的時候,就帶領狼群把邊界的魔族打得節節敗退。
人人都說,他會成為妖域最偉大的王。
不過我光顧著吃席,連他的味道都沒記住。
唯一記住的,只有那雙極具侵略性的藍眼睛。
我和爹爹都以為他不會在意我們的親事。
畢竟每天圍在狼王身邊的女人數不勝數。
更何況,他還有個一起長大的青梅霜降。
霜降不僅是妖域第一美人,還是紅衣銀甲、陪狼暄一起打天下的女將軍。
他們是整個妖域都承認的金童玉女。
而天生就無法修煉的我,早就被大家遺忘了。
所以當狼暄找上爹爹,說一定要履行與我的婚約時,整個貓族都陷入嘩然。
如果白程程說的都是真的,那狼暄之所以娶我,豈不是因為看上了整個貓族!
我越想越害怕,緊張地掛在白程程身上:
「你說的是真的嗎,狼暄真的喜歡吃貓?
「你帶我回妖域好不好,我得把這件事告訴我的族人才行。」
沒錯,我在人界待這麼久,除了貪圖舒服之外,還有一個難以啟齒的原因。
我把回家的路忘了……
貓爹讓我找狼暄,也是想讓他帶我回去。
白程程神色一愣,瞥了一眼我夾緊的尾巴,從喉間溢出一絲輕笑:
「不行哦,我靈力低微,頂多支撐自己回去。
「但三天后月圓夜,正是月牙泉靈力充沛的時候,帶你回去應該不難。」
月牙泉正是我和狼暄約定見面的地方,但應該不會那麼巧遇上才是。
算算日子,應該也來得及和媽媽告別。
我光顧著理自己腦中亂麻,沒看見白程程眼中一閃而過的促狹,咬牙同意了。
之后的兩天,我挖出這一年偶爾打零工賺來的錢,拉著白程程去給媽媽買禮物。
這些錢本來是打算留著等媽媽生日給她驚喜的,但顯然是等不到了。
不過現在送給她,也剛剛好。
可一直等到月圓夜降臨,媽媽還是沒有回來。
她明明說兩天就回來的。
我焦慮得把貓臉緊緊貼在門上,一直叫個不停。
白程程怕我著涼,把窩叼了過來,我卻怎麼也不肯爬上去。
最近總是刷到獨居女性被跟蹤的視頻,我很擔心。
「媽媽會不會出事了?」
白程程毛毛的臉露出怪異的神色:
「那倒不會,你記不記得家里裝了監控?
「她會不會是看了監控,不敢回來了?」
他的話如同深水炸彈,讓我的心變得更加慌亂。
爪子無力地從門上滑下,我幾乎再也憋不住眼淚。
對啊,我怎麼把監控忘了,媽媽是不是已經發現我是妖怪,害怕我了?
可我一點也不愿意相信。
「不可能的,她在出差怎麼還會看監控,肯定是出事了。
「不行,我得去找她!」
白程程攔不住我,我剛跳起來,門就被人從外打開。
我就這樣朝媽媽懷里撲去。
她拖著行李,發絲凌亂,疲憊的臉上閃過驚恐,條件反射般連連后退。
我找不到著力點,直直朝地上摔去。
我跳得又高又急,這麼摔下極有可能骨折。
幸好一道藍白的影子閃過,穩穩地接住了無措的我。
媽媽放在行李箱上的手捏緊,眼中閃過愕然,緊接著極其復雜的情緒涌現。
半晌,才干巴巴地問:「你們,怎麼還沒走?」
她眼中的陌生刺痛了我。
我好難過。
我自小就因為無法修煉被爹娘和族人嫌棄,早就將媽媽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要是媽媽都不要我了,該怎麼辦呀。
08
她干咳兩聲,打破了尷尬:「你們不是要去妖域嗎?」
與此同時,我化為人形拉住媽媽的胳膊解釋:
「不是的,我從來沒有想過傷害媽媽。」
藍光閃過,一件衣裳迅速披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