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拼命搖頭,壓抑著哭腔:「我們一起回去,危險,你會有危險的。」
如果真是異族來犯,那一定是做好了完全準備,黛穆西去查探情況無異于送死。
黛穆西也知道的,可她還是要去。
「瀟瀟,這是我作為草原子民的職責,我會保護好自己。」
「你是我們的王后,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回去跟圖克勒汗說清一切,保護好我們的族人。」
她說完用力一拍紅靈的屁股,紅靈帶著我向前狂奔。
我轉過頭看她,她毫不留戀的下馬,趕走了馬,獨自走進了那片叢林。
「駕!駕!」
跑快一點,再快一點,黛穆西一定要平安無事。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去了,天空變成黑色。
只有月光為我照亮。
我的身后追來了幾匹馬,馬上的人喊著什麼,但我聽不懂。
我不敢回頭,只能使勁鞭策紅靈跑的再快一點。
疾風吹干了我臉上的淚,我的臉被刮的生疼。
身后的人越來越近了。
我聽見了刀砍在馬背刺進血肉的聲音。
10
紅靈哀嚎一聲,倒下了。
我被摔落地,渾身都疼得快散架了。
顧不得其他,我爬起來繼續往前跑。
后邊的人抓住我的頭發,圍著我哈哈大笑起來。
那種色心大發的眼神讓我渾身顫抖。
完了,我好像回不去了,也救不了黛穆西。
黛穆西,我腦子里又回想起黛穆西臨走前那雙堅毅的眼睛和義無反顧的背影。
在抓著我頭發的男人松手摸向我的臉時,我發狠地拽住他的手咬下去。
我的嘴里滿是血腥味,他疼得甩開我。
我又爬起來想跑。
又被抓回去。
他們嘰嘰咕咕對著我說話,我知道一定是在罵我。
被我咬了的男人走過來,用力扇了我兩巴掌。
我的鼻子里流血了,嘴角也在流血,耳朵嗡嗡的,聽不見外界的一點聲音。
我絕望的哭著,掙扎著他們向我襲來的手,我的外衣被粗暴的扯開。
幾個男人不停笑著,一邊脫掉自己的衣服。
我的牙齒已經對準了舌頭,準備用力要下去。
死了就不用遭受這樣的痛苦了。
「黛穆西,對不起啊。我辜負你的期望了。」
「嗤。」
帶著溫度的鮮血噴射在我的臉上。
我睜開眼睛,那幾個男人奄奄一息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一個穿著中原衣服的男人站在月光下,手里的劍正在滴著血。
「姑娘,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他脫下外袍披在我身上,把我扶起來了。
我看清了他的臉,是南朝的小將軍南宮昭。
我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小將軍,我是華瀟瀟,求求你,救救我朋友!」
南宮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瀟瀟?你是瀟瀟!」
我點頭,顧不得寒暄,「我朋友她進了那片叢林,你幫我把她找回來好嗎?求求你。」
南宮昭說死的這幾個男人是赤蛤族的人。
赤蛤族生性殘暴,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要是黛穆西正面遇上了,可能九死一生。
11
我跟著南宮昭進了林子里,始終沒有找到黛穆西。
但是我看到了她留下的信號和字條。
赤蛤族果然要大舉進攻蠻族,族里還有內鬼和他們里應外合。
我匆匆往回趕。
遇到了被圖克勒汗派出來找我們的侍衛。
「王后,您終于回來了,大王發了好的火。」
侍衛這才注意到我渾身臟兮兮的,臉上血淚混在一塊被風吹干了,身上還披著男人的袍子。
「王后,您,這?」
我來不及解釋,拉住他問道:「大王呢?」
「大王也出去找您們了!」
點燃煙花,我在門口焦急的等著圖克勒汗。
終于急促的馬蹄聲響起來,我趕緊往外跑,沖進圖克勒汗的懷里。
「快去救黛穆西,赤蛤族要大舉進攻我們,族里有叛徒,族里有叛徒!」
圖克勒汗一聽嚴肅起來,拉著我進了王帳仔細詢問經過。
醫師進來為我處理傷口。
我以最快的速度說完了一切。
圖克勒汗召集了身邊最親近的兵馬出去了,留下的士兵嚴防死守著整個族群。
赤蛤族果然來襲了。
那個叛徒曝光了我們的布防戰略。
赤蛤族破了外圍,舉著刀沖了進來。
草原的男兒毫不畏死,以血肉之軀攔住敵人向婦孺砍下的刀。
我撿起來地上沾滿鮮血的刀,用力刺入一個敵人的后背。
周圍的士兵們驚奇地看著我,想不到我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也能舉起刀眼睛不眨殺人。
我的行動讓戰斗更加激烈。
我要和他們共進退。
「眾位勇士們,拿出你們十二的精神,舉起手中保家衛國的武器,我也將與你們共進退,同生死!哪怕戰斗到最后一人,我們也不能放棄!我們的身后是整個族群的未來和希望,相信大王,堅持到他回來,他一定會救我們的!」
所有人大喊著,拼命和敵人廝殺。
哪怕一個又一個人倒下,哪怕寡不敵眾,也沒有一個退縮!
12
圖克勒汗終于趕回來了,將赤蛤殺的片甲不留。
呼延蘇木抱著一個女人下了馬,我認出那是黛穆西。
我如釋重負的放下刀,跪坐在地上。
我好累,真想大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