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婚之夜,紈绔夫君一劍刺進我心口,露出我胸前的……電線。
他傻了。
我皺眉,不得不手動接好線路,順便警告他:
「再有威脅核心安全的行為,我會對你進行人道毀滅。」
陸淮安傻站在那里,好半晌,忽然轉身拂袖而去。
過了許久,我聽到府中最東邊的書房里,傳來他的咆哮聲:
「你不是說她嫁過來是為了殺我嗎?現在小爺先下手為強,結果呢?你告訴我她心口那是什麼玩意兒?」
他的暗衛顫顫巍巍跪下,深埋著頭:「世子妃心口有什麼,屬下……屬下實在無法知曉。」
1
我在院里曬月亮曬到深夜,陸淮安終于回來了。
進來前,他先在門口停頓了片刻,大約是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然而等他推開門,看到我就這麼盤腿坐在院中地面上時,還是驚了一下。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仰頭看著他:「充能。你破壞了核心的外層線路,我至少需要充能一天才能徹底修復。」
顯然,陸淮安沒聽懂。
他只是冷哼一聲,走過來把我從地面上拎起來:
「少在這裝神弄鬼的!你是小爺花五千金票從秦崢那買回來的世子妃,今夜合該與我洞房,不得反抗!」
我沒打算反抗。
嫁過來之前,秦崢已經告訴過我,所謂洞房,就是他和他那些朋友日日對我所做的事。
當時我站在他面前,問他:「也會像那麼疼嗎?」
秦崢一臉驚奇地用折扇敲敲手心:「你斷臂亦能再生,竟也會覺得疼痛嗎?」
廢話。
就算我不是人,這具身體也是植入了真實的痛覺系統的。
他抬手撫過我的臉,很有幾分惋惜:
「早知如此,合該讓你更疼些,疼得掉下幾滴眼淚,豈不和她更像?」
秦崢口中的這個「她」,是京中所有世家公子們心中的白月光,舉世無雙的才女郁書懷。
很不幸,我與她長得有幾分相似。
我的夫君,南遠王世子陸淮安,是京中赫赫有名的紈绔。
雖沒到殺人放火的地步,卻也吃喝嫖賭,不學無術。
他也是郁書懷的愛慕者,所以通過一個賭約,用五千金票從秦崢那里買到了我。
陸淮安把我從地上抱起來,一路走進內間。
桌上的龍鳳喜燭已經燃了大半,合巹酒也沒喝。
他并不在意,把我扔在榻上,放下床幔,三兩下解了外衫,就覆了上來。
我垂下眼,預備迎接從前重復了無數次的疼痛,卻半晌沒見他再有動靜。
「陸淮安?」我試探地問,「你不會嗎?」
「閉嘴!你該叫我夫君!」
他低頭,惡狠狠地咬住我嘴唇,
「小爺身經百戰,誰跟你說我不會?只不過許久未碰,有些手生罷了。」
我「哦」了一聲:「那你的確不會,這不是用手能解決的事。」
「沒關系,我會。」
……
待到一切平息,天色已然大亮。
陸淮安在我身畔躺著,喘了兩口氣,忽然又翻身坐起來:
「趙青蘿,你一介閨閣女子,為何于此道如此熟練?」
「秦崢親自教過我。」
他猛地轉頭看著我,見我一臉坦然,又頓了頓:「那你是否覺得比起他,我很沒用?」
「那倒不至于。」我說,「你比他好多了,既不會打我,也不會折斷我的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陸淮安好像整個人凝固在那里。
許久,他才開口,嗓音微微喑啞,眼中還帶著幾分懊悔和冷意:「他會折斷你的胳膊……」
程序檢測到他的情緒忽然異常低落,我不得不開口安慰兩句:
「沒事,每次接回去都能長好的。」
只要沒傷到核心,幾乎一盞茶的工夫就能修復好。
也只是當時覺得很疼罷了。
但比起我身上帶著的任務,一點疼痛,算不得什麼大事。
2
明面上看,我嫁過來,是因為和陸淮安的心上人長得像。
但秦崢在第二層,他安排我嫁給陸淮安,是為了尋找南遠王府的一樣東西。
而我在第三層。
我來到這里,是為了觀察和記錄這個失落的末代皇朝,以及找到那位只在石碑上有寥寥記載的傳奇將軍。
京城的世家公子被排除過一圈之后,我把目標鎖定在陸淮安身上。
雖然從目前旁人對他的評價中,著實看不出這一點。
但,也許需要更深入的觀察呢?
總之第二天起床后,我開始亦趨亦步地跟在陸淮安身后。
他用膳,我跟著;他進書房,我跟著;他去花街柳巷,我還跟著。
陸淮安忍無可忍,轉頭沖我咆哮:「趙青蘿,你一個女子究竟知不知羞?」
我鎮定自若地看著他:「成親第二日來逛青樓的人都不覺得羞,我為何要覺得?」
傍晚時分,花樓里點起燈籠,正是最熱鬧的時候,三三兩兩的人圍過來看戲。
陸淮安一扯我的袖子,忽然揚眉笑起來:
「既然夫人管得這般嚴,小爺總不好拂了你的意。走了,回府陪你便是。」
他的手一路沿著我小臂下滑,最后十指相扣,觸感溫熱。
陸淮安就這麼牽著我,一路行至花街外,湖水旁。
岸邊點著燈火,我看著面前的陸淮安。
其實這人生得一副非常優越的皮囊,那張臉輪廓分明,鼻梁高挺,眉眼更稱得上艷麗。
若非在京中的名聲實在太難聽,也不至于年滿十八還未成親,最后不得不娶了我這個機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