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拉住了ŧûťû他:「夫君這是要做什麼?竟忘了這是什麼場合!」
他很快鎮定了下來。
這麼重要的一出戲,我可不能讓沈度破壞了。
不然他們珠胎暗結的事情怎麼會大白于天下呢。
16
太醫很快就來了。
姜南姝被陛下親自抱到偏殿。
眾人見事態不對,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姜母跪在一旁,渾身顫抖。
診斷完,為首的太醫卻是跪了下來。
偏殿里寂靜得能聽見心跳聲。
「啞巴了嗎?在朕面前也敢支支吾吾。」
皇上急得眼眶都紅了,音量大得連站在殿外都能聽見。
「陛下龍體貴重,不妨去外頭等待。」
沈度弓著身子進言,聲音卻是止不住地顫抖。
皇上卻瞥了他一眼:「沈卿多慮了,朕與南姝青梅竹馬數十年,又豈會因為區區刺客害怕。」
太醫們嚇得一縮,左右交換眼神。
姜母還想阻攔,卻被不知情的丞相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最后為首的太醫顫顫巍巍地回話。
「回稟皇上,沈小姐……沈小姐她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了。」
「什麼?」
皇上不可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此言一出,不僅是皇上,偏殿里的人都是一驚。
姜家嫡女要入宮為妃的事情人盡皆知,只是如今因病推遲。
可如今被診斷出身孕,不免讓人懷疑是否有欺君之嫌。
「姜丞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皇上的聲音明顯帶著顫抖。
姜丞相面色黑得跟鍋底一樣。
一個可怕的想法在他臉上浮現。
姜母終究是個婦道人家,在后宅能夠耍橫護著孩子,可當著貴眷皇帝的面,也是不知所措。
她抬頭盯著姜丞相,巴望著姜丞相能幫他一把。
可得到的卻是滿滿的責備和憤怒。
她被嚇得癱軟在地,發不出一點聲音。
17
見火候差不多了,我一把跪下。
「求陛下恕罪!賜死臣婦!」
我這一嗓子,很快所有人的注意都到了我身上。
沈度怨毒地看著我,恨不得把我生剝活吞了。
我卻直接撲到他身上,大哭著:「夫君,你真是糊涂啊,你這是欺君之罪!你這是要我跟你去死嗎?」
沈度直接扇了我一巴掌。
這一巴掌可真是用了渾身的力氣,我的嘴角都滲出了血。
臉上火辣辣的,可我一想到沈度此刻的慌亂,不由得忘了這些疼痛。
他不斷出言辱罵我,不管不顧,似乎是忘了此刻自己就在天子面前。
守衛及時將沈度的嘴堵上,將他拉到簾子后。
「夠了!還要鬧什麼?」
沈度殿前失儀,讓陛下更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18
無關的人都被遣散得差不多了。
這事不光彩,加上陛下和姜南姝到底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在蓋棺定論之前,他還是舍不得苛責。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聞言跪著爬到陛下腳邊。
我從懷中掏出那幅小像:「這是我在夫君那發現的,這畫上的人分明就是沈小姐。」
我裝作無知婦人的模樣,歇斯底里地怒罵著沈度。
此畫一出,沈度面色變了。
「好啊,你敢算計我。」
他馬上跪下磕頭,一次又一次,額頭都滲出了血珠:「臣不知情,這一切都是她設計陷害我的!」
姜南姝未婚卻懷有身孕,加上沈度這個畫像一出,只要不是傻子,都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姜世延還不忘火上澆油:「原來妹妹竟和沈兄情投意合,連孩子都有了。
」
我匍匐在地,舉著手便要起誓言。
「陛下,臣婦說的句句屬實!若有半句虛言,便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反觀一旁的姜丞相已經額頭冒汗了。
皇帝果然憤怒,抄起一旁的茶盞便砸向沈度。
茶盞破碎,滾燙的熱茶濺濕了沈度半邊臉。
在場的人看向沈度,都像在看個瘋子。
19
也不知道是不是動靜太大,姜南姝很適時地醒了過來。
皇上看著曾經的心上人,心也是涼了大半:「朕問你,你腹中的孩子是誰的?」
姜南姝一醒來就聽到這番質問,她滿眼含淚,支支吾吾半天也說不出什麼。
她下意識地看向姜夫人,卻只看見自己的母親臉色慘白。
「臣女……臣女……」
她嘴唇慘白,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就在這時,殿外的太監進來說京北一大夫求見。
來人正是醫館的劉大夫。
頭頂傳來皇上頗有威嚴的聲音:「你可認得此人?」
沈度早就被押到簾子后捂住了嘴。
劉大夫俯身:「回陛下,姜夫人曾要我為姜小姐安胎,并且對我下了死命令,要我尋法子讓小姐生產后依舊能如完璧一般入宮。」
「若非我全家性命都在姜夫人手上,我萬不敢犯欺君之罪!」
眾目睽睽之下,劉大夫說著還要向一旁的柱子撞去,揚言要以死謝罪。
當然,被人攔下了。
這劉大夫可是姜夫人器重之人,不是誰都能收買的。
這話一出,眾人都信了個七七八八。
我心中暗爽,這姜世延當真是有手段的。
「胡說!」
沈度說著便要從簾子后沖出來。
可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哪里收得回來。
緊接著,我便不顧皇上,跪行至沈度面前,不斷捶著他的胸口。
「夫君,你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