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嫡姐的未婚夫,當朝太子時緒。
時緒的出現,吸引了在座貴女的目光。
他雖已訂了親,但側妃之位空懸。
太子的妾不是一般的妾,還是有很多人想做的。
何況太子還生了一副好皮囊,瓊姿玉貌,宛若天人。
他一出現,嫡姐的內心也起了波瀾。
【破案了。太子是私生子。比庶子還低一等的外室子。】
和我站一塊的貴女們也碎碎念:「蘇昀音吃這麼好?」
他先對著嫡姐笑,溫聲喚她:「昀音。」
站在嫡姐邊上的皇后:「大膽,豈能直呼嫡女名諱!」
太子:「?」
他看上去很迷茫,滿臉寫著:這怎麼個事?
他情緒穩定得可怕:「母后,兒臣也是嫡子。」
你可少說兩句吧。
待會被嫡庶神教控制的皇后,可要把大秘密說出來了。
我都替他緊張,不禁汗流浹背了。
嫡姐面色一變。
【這個驚天大瓜可不能這個時候爆出來!】
她彈射起立,拖著椅子,連滾帶爬地就遠離了皇后。
皇后智商歸位。
若無其事地說道:「你自然是本宮與陛下親生的嫡長子,有何異議?」
太子:「……」
他看上去有點茫然。
五官有點凌亂。
但是沒有關系。
他以后會更茫然的。
12
嫡姐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之外。
現在沒有人愿意靠近她。
靠近她,會變得不幸。
她揮揮手,把我喊過去。
我站在一邊。
乖巧.jpg
嫡姐道:「這里視角好,適合看風景。」
她嘴上說著話,心里也在想著事情。
【這皇宮是嫡出還是庶出,能賣嗎?】
我感覺自己快精神分裂了,下意識地接話道:「皇宮是前朝建的,在本朝應當不算嫡出。」
我想了想。
現在的王朝才不是嫡出。
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回去敲一下木魚吧,讓九族原諒我。
她頓了頓,面色一凜:「你能知道我在想什麼?」
我決定對她坦誠一點,于是點了點頭。
她大為震驚,臉色由白變紅:「那我在心里想黃色的時候你也聽見了?」
我大為震驚:「啊?那倒沒有。」
嫡姐這一下屬于是自首了。
我根本不知道她還會偷偷想黃色。
她的內心掀起了驚濤駭浪。
【我擦,這跟在大街上裸奔有什麼區別。】
【一想到連上一句話她都能聽見,我就感覺人生一片灰暗。】
【真的只有妹寶能聽見嗎?】
她站起身。
轉身向太子走去,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遙遙聽見,她在內心大罵了一聲:【你是大傻逼!】
太子沒反應,一臉茫然。
嫡姐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她莞爾一笑:「沒事了,你玩去吧。」
太子:「?」
13
這場尷尬的賞菊宴持續到了下午。
我站了一下午,脊椎很累。
嫡姐在椅子上坐了一下午,屁股很痛。
回府的時候,嫡姐捂著屁股,慢騰騰地爬上馬車。
我想了想,決定提醒她一下:「捂著屁股不太好吧,可能會被無聊的人背后蛐蛐。」
她道:「你知道我這是什麼屁股嗎?」
「……」
我不知道。
但我眼皮一跳,感覺她要說出什麼奇怪的話。
她道:「這是嫡出的屁股,血統純正。老祖宗留下的規矩說,一日為庶,終身為庶。庶出的嘴怎敢蛐蛐我的屁股!」
好好好。
一身庶出味的我怎敢靠近一身嫡出味的你。
14
嫡姐的婚期越來越近了。
嫡母令她在家待嫁,好好學學規矩。
她幾乎是足不出戶的狀態了,只有我在身邊,陪她繡嫁衣、說說話。
尚書家的千金遞來了帖子,邀嫡姐賞花。
她不認識人,問我:「這姐們是誰啊?」
我道:「是你從前的閨中密友。」
嫡姐頷首,陷入沉思:【那就是閨蜜咯?】
【好的叫閨蜜,不好的叫敵蜜。】
【嫡出的叫嫡蜜,庶出的叫庶蜜。】
嫡姐把針線一放:「那我們跟她玩去吧。」
我托著下巴:「嫁衣還沒繡。」
她拍拍裙子,滿不在乎:「不到 deadline 不落淚。」
我違抗不了嫡女的命令,只能跟著她去。
其實是我也想出去玩。
但我不好意思說。
嫡姐帶著我跟她的嫡蜜玩去了。
她們今日本來計劃打馬球的,但意外下了雨。
今天是沒法在戶外活動了。
我們幾個就蹲在馬廄里,看嫡姐無聊到掰著手指頭算馬的嫡庶。
她的默念對我來說震耳欲聾。
我叫停了她,撿了根樹杈子,在地上畫遺傳圖解。
一切嫡嫡庶庶都清清楚楚了。
嫡姐在心里直呼牛逼。
嫡姐看著我:「你取字了嗎?」
我搖搖頭:「尚未。」
嫡姐道:「那我這個做姐姐的,便幫你取一個。」
「取什麼?」
她道:「孟德爾。」
我:「……」
早知道還是爛家里算了。
15
出嫁的前一夜,嫡姐拿著針猛扎布料。
「啊啊啊啊繡不完了!真繡不完了!」
我在布料的另一頭扎針。
嫡姐的內心活動很豐富。
【假設一個繡娘花一百天可以繡完這一件。】
【那我現在能不能找一百個繡娘一天繡完?】
她動作停下了。
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真的想這麼做。
我道:「你要嫁二十歲的太子,給你兩個十歲的行不行?」
嫡姐眼睛更亮了:「有這種好事?我可以多等幾年的。」
我被她干沉默了。
埋頭苦繡。
嫡姐死到臨頭,還不安生。
她放下了手中的針線,一本正經道:「程昀月,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獨自繡花的我:「?」
我想派人把她做掉。
她哈哈大笑:「程獨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