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愛他的財物吧。
所以一刻也等不得,急需有人來幫他看護。
我吞了吞對寶物垂涎的口水,小心地收下鑰匙,一個銅板都不敢亂碰。
地位尚且不穩,還需從長計議啊。
5
路放結束了他神秘的任務回來了。
這些日子,我被王媽媽吵得頭暈,乍一見到話很少的路放,覺得十分親切。
他在磨他心愛的刀,我便坐在他旁邊看他磨心愛的刀。
路放看了我一眼,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
他們男子,就會故作有分寸。
我有一搭沒一搭地和他聊天。
「路放,我有一事百思不得其解。」
「問。」
「這宅子每個人都很靜默,怎麼會有個這麼活潑多話的王媽媽?」
「王媽媽是公子專門從城中的府邸接來的。公子不喜聒噪,卻怕你悶。」路放繼續磨他的刀。
「哦。還有一事。」
「問。」
「這兩年我刻意接近公子,是不是被你丟出去過二十七回?」
「……」
「可是公子說,有二十八回。」
韞玉長著一張一看就聰明的臉,他既有心記了次數,我不太相信他會記錯。
可我每回都要寫總結,仔細剖析失敗原因,以便下次一舉得中,所以我也不會記錯。
路放停止磨刀,用鄙夷的目光看向我:「有一回我沒來得及出手,你自己被藥草毒倒了。」
我恍然大悟。
那是在韞玉搬來這里之前,我剛剛盯上這棟宅子,常在這附近采藥,順便尋找機會。
有一天,遇到了一個被蛇咬傷的男子。
在小云山上混了這麼久,我自然一眼就看出來他中的是哪種蛇毒,應該用什麼藥草來解。
但我沒把握的是,藥草的用量應該是多少。
這都要怪我爺爺。那幾年我迫切地想有一技傍身,也好養家糊口,想的第一條出路就是學醫。
然而爺爺直搖頭,說我在醫學方面悟性不足,下手又狠辣有余,從不給我機會親身實踐。
我讀完了家里所有的醫書,卻苦無無法實踐。自己偷偷動手,成功醫死了家里的兩只鵝和一群雞,此后便再也沒有東西讓我實踐了。
撿到這位中毒的男子,我大喜過望,麻利地從背簍里翻出藥草給他醫治。
我嚼著草藥,想到了被我毒死的鵝和雞,它們何其無辜。眼前這個可是活生生的人,必得小心再小心。
于是便小心翼翼給他敷一點藥草,等一會看看人沒事,再小心敷一點。
如此小心翼翼救治了半晌,他的毒解了,我卻頭暈目眩,一頭栽了下去。
草藥在口中的時間太久,我把自己放倒了。
事后我很懊惱,很想帶這名男子帶給爺爺看,展示我可以成為一名醫者的潛力,卻再也沒尋到。
經路放一說我才知道,那被蛇咬傷的男子竟是韞玉。那日他一身麻衣斗笠,尋常村民打扮,與現在翩翩貴公子的模樣全然不同,我沒認出來也實屬正常。
難怪后來我放的蛇再也沒得手過,他吃過那次虧,自然要好好防范。
我突然靈光一閃:「路放,這麼說來,公子他娶我,會不會也是感念我那次舍命相救?」
路放看我的神色更加鄙夷:「難不成你覺得是憑你的姿色?」
穩了穩了!我心中大喜。
有了這層緣由,我這個夫人也算當得師出有名了!
我立刻沖回房中,心安理得地包了一包銀兩珠寶交給路放,托他帶去我家里交給臘冬。
同時捎去的還有書信一封:
【汝等今后花錢,放開點手腳!】
路放:「……」
6
次日清晨,我起得格外早,和王媽媽一起煮粥。
透過氤氳蒸汽,見韞玉在竹林中坐著看書,白衣窄袖,君子端方。
路放在一旁練功,春寒露重,他卻裸著上身,舉著兩桶水一動不動地扎著馬步。
我看一眼姿容無雙的韞玉,再看一眼矯健挺拔的路放,心里說不出的熨帖。
伸手揮走眼前的蒸汽,想把路放的腹肌看得更清晰一些,卻見韞玉正兇巴巴地瞪我,并反手將衣服丟在了路放身上。
我深感遺憾,便問王媽媽:「路放每日都這個點起來練功嗎?」
王媽媽說:「他平日都在后院練刀。像眼前這樣的練功,今日這是第二回。」
「第二回?」我疑惑不解。
王媽媽說:「上一回是你在門口哭著說公子不娶你便讓路放娶你。」
我略一揣摩,明白了。這一回,想必是因我昨日拉著他說了那一陣子的話。
韞玉這個外表光鮮實則小心眼的……醋壇子!
那邊的醋壇子卻放下書,朝我招了招手。
我忙屁顛地跑過去。
韞玉笑道:「你整日這麼無所事事,會不會過得很無趣,就不想修習一門學問嗎?」
我一臉慈祥地看了看他和路放:「不想,我們仨一起把日子過好了比什麼都強。」
路放嚇得水桶都掉在了地上,慌忙逃竄:「不關我事,別帶我。」
韞玉神色淡淡,頗有幾分認真道:「若有一日,我們都不在這里了,你仍舊要像以前一樣靠自己過活,沒有一技傍身,你要如何生活?」
我不懂韞玉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假設,大約是因為他身體不好,怕我早早守寡吧。
我說:「從前我倒是想學醫,可爺爺說我悟性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