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視線。
陸輕舟站在那,看著風塵仆仆的樣子,眼睛牢牢盯著我。
我哪里還管得了什麼,拋下臺下一臉期待的聽眾們,立馬跑。
然后,我被陸輕舟抓住了。
傳說中的玉面閻王此刻臉都紅透了,手指著我,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話。
「你……有辱斯文!」
我縮了縮脖子:「你聽我解釋。」
這次陸輕舟變了,完全不給我解釋的機會,直接把我抓回了將軍府。
好在回去的時候剛好撞上她爹娘,沒給他找我算賬的機會。
我拉著她娘聊天一聊就是一下午,完全不給陸輕舟橫插一腳的機會。
用過晚膳,將軍夫人托他送我回侯府,我果斷拒絕,可惜沒能得逞。
一路上,陸輕舟都沒吭聲。
正當我納悶的時候,身旁他冷不丁冒出一句話。
「宋知書。」
「你有沒有發覺,你的話本里宋悅寫得越來越像你?」
我心里一驚。
在此之前宋寧悅曾問過我同樣的話。
我強裝淡定,解釋:「陸將軍,話本里的內容都是我虛構的,不能對號入座的!」
陸輕舟聽了也沒辯駁,一副「我懂我明白」的表情。
只是在進門前,他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話。
「好好寫,我會監督你的。」
20
我沒想到,陸輕舟的「監督」會是這麼個意思。
連著幾日沒在茶館逮到我,又加上他上侯府拜訪被我拒之門外后,他選擇了另辟蹊徑。
大晚上翻墻進侯府直接來找我。
第一次來的時候,我正秉燭奮筆疾書,突然一陣陰風拂過,陸輕舟翻窗進來,差點沒把我嚇死。
他的理由冠冕堂皇,監督我,以防他的形象在百姓面前成為一個色批。
當然,色批這個詞是我說的。
他原話說的是成為滿眼情愛,每天卿卿我我的小相公。
我問他為什麼白天不來監督,大晚上來。
他更是義正詞嚴:「你說的,一般夜里有靈感寫。」
對此,我無言以對。
宋寧悅這個叛徒!
裴朔在陸輕舟面前就沒有秘密。
來了幾次后,我習慣了,便讓房里的丫鬟不用守著我,他也省得翻窗了。
起初,我是想把他當空氣的。
后來,我發現很難把他當空氣。
站在我身后,盯著我寫,我還怎麼盡情發揮啊!
我好說歹說,才勸動讓他在旁邊歇著,等我寫完了再給他過目。
因著有陸輕舟監督,我的話本內容越來越清水,一直在追的人不滿意了。
于是今日夜里我抓耳撓腮,時不時瞪旁邊的陸輕舟一眼。
他合上手里的兵書,問我:「怎麼了?」
我氣哄哄問:「你近日這麼閑?不用處理公務的嗎?」
陸輕舟瞥了我一眼,話讓我的心拔涼。
「我休沐,何況這個時辰,自然無事。」
我錯了。
是我錯了。
我就不該白天睡懶覺,晚上努力。
我轉過頭,不理會他,埋頭思索接下來的劇情安排。再不寫點好東西安撫讀者,我的話本就該涼了。
我偷偷看了幾眼陸輕舟持書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游走在……
靈感頓時來了。
埋頭寫完一節后,我才意識到一件事,若是被陸輕舟看到這段……
想到這,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見他還在認真看書,于是手上偷摸摸將紙卷起來,想要藏進袖子里。
「寫完了?拿來吧。」
嚇得我藏紙的手一頓,抖了一抖。
我心虛地看向他說道:「這是不要了的廢紙。
」
剛說完,他已經長手一伸,將紙團從我手里取走了。
我伸手要去搶回來,他起身將紙團舉高了,讓我夠不著,才展開來看。
我急忙趴在桌上裝死。
沉默。
久久地沉默。
身后終于響起他的聲音。
「你怎知我的胸膛是硬邦邦的?」
21
我哪里知道,我全靠想象,實戰經驗為零。
我咬了咬牙,猛地起身面向他,想要趁他不備,奪回紙。
卻被椅子絆了腳,整個人徑直撲向他。
然后直直撞上了他的胸膛。
竟不是硬邦邦的!
頭頂傳來一道淺淺的笑聲。
他笑著問我:「是硬邦邦的嗎?」
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被嘲笑了。
我瞪了他一眼,沒說話,兀自坐回原位。
陸輕舟小聲詢問:「生氣了?」
我沒吭聲,只是盯著火燭,心里在想:「我要寫死陸舟。」
「讀者難過沒關系,宋悅也寫死,兩個都 BE 了也算 HE。」
「我要創飛里面所有壞人!」
陸輕舟湊過來,又問:「真的生氣了?」
我還是沒吭聲,心里盤算怎麼創死他們。
陸輕舟聲音帶了幾分慌張:「我沒有笑話你的意思。你想怎麼寫就怎麼寫,不用管我。」
不用管你是吧?
我立馬活了。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紙還給我。你可以回家了。」
自這日之后,我便又恢復了自由創作。
但是,陸輕舟雖然不管我怎麼寫了,但是還是時不時翻墻來找我。
美其名曰為我提供靈感來源。
發覺陸輕舟不敢惹我生氣后, 我膽子大了不少,臉皮也厚了。
時常拿他當工具人研究一些姿勢,他好似也樂在其中任我擺弄。
大多數時候的結果是,我倆雙雙紅了臉,各自轉頭干自己的事, 假裝無事發生。
轉眼間, 我已經寫到了大結局。
這日我照往常一樣讓陸輕舟配合我, 我在榻上躺得筆直,他兩手分別撐在我身側,緩緩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