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我打得冒鼻血,直接跪下了,哭著說不是他帶頭的。
而是,有人去把單蕊的宿舍砸了,還把學校也砸了。
那兩個婦女還在沖我齜:「我們不需要你們捐錢!你們滾出我們的村子。」
「對!滾出我們的村子!」
鄧招娣她們驚恐地看著我。
我都笑了。
伸手把那個小胖子的臉捏到變形,然后把他直接掐得離地舉高。
「別搞錯了,我這趟不是來做慈善的,我是來算賬的。」
31.
我帶著鄧招娣和那兩個女生回學校去。
一路上,鳳頭村的村民都離我們遠遠的。
若無其事地準備著過年的東西。
還有人貼了春聯,顯得喜氣洋洋。
只是看我們的眼神,又慫,又不友善。
有人喊了一聲:「鄧招娣!」
鄧招娣嚇得一哆嗦。
我一手擋住她,轉過頭去:「你想死嗎?」
那個人愣了一下跑進了門,再沒敢出來。
32.
學校被砸了大半。
我正皺眉舉目四望,突然從學校的角落里跑出來很多學生。
很多都是女生,也有幾個男生,最小的可能才七八歲。
我愣了一下。
然后他們一邊哭一邊開始打掃。
全程都不說話,只哭,安靜得詭異。
我:「……」
不理解,但令人煩躁。
沒一會兒李旺財打了電話過來。
他顫聲問:「學校砸了?」
我說對。
這圓滑的村支書突然就哭得像個傻子。
「畜生啊!這群畜生!讓他們做人不做,他們非要做畜生!」
煩死了怎麼又是一個只知道哭的?
哭了一會兒,他又說:「薛小姐,我不怪你。」
我莫名其妙:「憑什麼怪我?」
電話那邊沉默了。
半晌他道:「薛小姐,我知道您覺得我們對不起單老師,我心里也有愧。
可,這些村民,他們的認知就在那」
我說:「我還要遷就他們?」
李旺財說:「情況您也看到了,鬧大了他們就會這樣子。學校倒了,那些孩子的希望也沒了,就算再建,他們也會把怒火發泄在新學校上……」
說著說著他又哭了。
最終他說:「您先回去過年吧,我想想辦法善后。」
我笑了:「怎麼善后?讓單老師的事就這麼過去,這群小孩就放棄了?」
李旺財有些慌亂地說:「當然不是……」
「李支書您還是好好養傷吧!」
頭都被打破了縫了針了,想管閑事也要他爬得回來。
33.
被傻逼村民和李旺財耽誤了一點時間。
當天下午我就提著鏟子上了山,終于能去挖墳了。
也沒有避著人。
村里人得到消息,前仆后繼地跑上山來。
先是指著我的鼻子罵。
后來有大膽的敢過來,被我一鏟子拍了下去。
然后我就繼續挖。
王家的一個老太婆急得直尖叫:「你們搞她啊!這麼多人就搞不過她搞一個啊!她算個屁啊!我們不要她的錢了不行啊!」
我就邊挖墳邊笑。
他們好像一直把我當成做慈善的人了。
善者,可欺。
不知道是誰給他們慣出來的這個認知。
一直到他們砸學校的時候都還這麼想的。
我把鏟子掄得要冒煙,眨眼就給王家祖墳鏟出一個大洞。
有人驚恐地道:「她怎麼都不會累?」
「她是人嗎……」
這句話引發了恐慌,他們開始慢慢后退。
而這個時候,我把王家的祖墳挖穿了。
「喲,原來如此。」
我又挖到一具尸體。
34.
鳳頭村現在屬于高敏感區。
蒙警官兩個小時就飛奔過來了。
看到尸體那一刻他直接瘋了,撲過去對著尸體一頓哭。
我:「?」
蒙警官:「師父!!!」
他兩眼血紅地看著我身后。
我拎著鏟子,回過頭看著那群村民。
鳳頭村的村民意識到這下可能出大事了,再也顧不上看熱鬧,全都跑下了山。
35.
尸體是蒙警官的師父,在本地工作二十多年的基層老民警,程警官。
半個月前,他接了個案子出去了,也沒跟徒弟說是什麼案子。
反正隔三差五就出去一趟。
算起來,到今天為止,失蹤了一個星期。
小蒙警官忙得四腳朝天,倒是沒顧上。
但也是萬萬沒想到人死了,還被塞進了鳳頭村的一座老墳。
天都黑了。
年輕的警官在墳地,還在鬼哭狼嚎。
我耐著性子等了半天。
終于忍不了了,給了他一鏟子:「哭個屁啊!驗尸啊!」
蒙警官的哭聲戛然而止,然后從地上爬了起來。
「死亡時間……」
他剛開了個頭,又開始哭了。
我瞪了他一眼。
他崩潰了:「我看不清楚,師父對不起,是我沒用……」
我長嘆一聲。
掏出手機,打給我哥。
「哥哥,我需要支援。」
我哥:「怎麼了?你那邊什麼情況,有狼在嚎嗎?」
我看了一眼蒙警官。
「不是,這邊死了個老警察。尸體被藏在山里的一座老墳里……」
掛了電話,我看向蒙警官。
「不要哭了。我哥已經匯報了市局,等下打電話過來,你要把情況匯報清楚。」
36.
市區的七輛警車連夜開進了村。
村民們被動靜驚醒了,紛紛圍上去。
他們瘋狂地拍打車子,圍住警察,破口大罵。
看來警察也知道這邊是什麼情況,所以出動了武警。
有村民放肆叫囂:「有種開槍啊!打死老子!」
一時之間,警笛聲、呵斥聲、罵臟話的聲音,炸成了一鍋粥。
直到我提著斧頭出現在警車的車頭大燈里。
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