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瞬間更痛了。
「這不怪你!是我給人下藥,你只是誤食了。
「而且,我是采花大盜!你是被我強迫了的小可憐,你只要當做這件事沒發生過,那我們不就各回原位了嗎?」
極樂啊極樂,你可真可憐。
睡的第一個男人不僅前半部分基本上全靠自己。
體驗不好也就算了,睡完了還要苦口婆心地勸他當作沒發生過。
說實話,我也不想的。
但是,我才剛下山,真的不想被全江湖的人當作妖女!
我不想回山上采藥了!
「已經發生,如何當作沒有?」
看著他執拗又認真地問我,我真的一個頭兩個大。
眼睛一閉,開始胡說八道。
「不是有佛語說『六根清凈,四大皆空』嗎?你就當沒發生過,不就空了?」
無妄的眉頭立馬皺起,剛要與我辯法,就被我立馬止住。
「無妄!我只是你修行中的一點點磨難,你若連我都過不了,如何成佛?
「還是要忘記,舍棄,才是修行的重中之重!」
他渾身一震,陷入思索當中。
而我,見到唬住了人,立馬悄默默地跑路了。
至于他來找我負責?
他都不知道我人在哪里,怎麼找我負責?
再說了,人都是追求名利的,他佛子的名頭又大又響亮,誰腦子有病才會不要!
此時的我尚不知曉,無妄,他就是個腦子有病的!
7
在盛京四處游蕩。
有時扮作女子裝扮,有時扮作俊秀的公子,有時又化身腳步蹣跚的老朽。
嘿嘿嘿,這京都里倒是好玩得很。
今日我打扮成涂脂抹粉,鬢邊上還帶著花的翩翩公子。
該說不說挺好看的,就是少了些許陽剛之氣。
嘖嘖嘖,腦子里不自覺地想起無妄來著。
他長得那般好看,若是涂脂抹粉帶紅花,指不定多銷魂呢?
自從上次忽悠住了無妄后,我就再也沒出現在他周圍過。
想來,他應該是想明白了,沒有死命地要來找我負責,我心下滿意地點了點頭。
識相一點,對大家都好。
在街上游蕩,偶爾見了好看的姑娘,還要張開袖子前去騷擾調戲一二。
見那些姑娘被挑撥得春心蕩漾,面如桃花,我就心里壞笑。
玩得累了,剛在茶樓坐下,就聽臺上說書的驚堂木一拍,表情逐漸生動。
「咱們今日說的是誰啊?不是旁人,就是近幾日萬盛佛會名頭最大的佛子無妄!」
我渾身一震,放下了手里的花生。
底下有人不屑:「一個和尚有什麼可說的?無趣無趣。」
說書先生輕笑一聲,朝著臺下拱了拱手:「諸位有所不知,這佛子啊,才是最有趣的。」
我見那說書先生還要賣關子,隨手一丟,五兩的銀子就落在他的桌面上。
「說來聽聽。」
說書先生眼睛一亮:「多謝公子打賞,那就聽我細細說來……」
在說書先生的口中得知,無妄居然真的是個傻子!
那晚過后,他焚香沐浴,辭了萬盛佛會的講經,三日佛前謝罪后去尋了佛塔寺主持,他的師傅。
「要說主持多疼佛子無妄,乃是盛京當中有目共睹,可那日,佛子無妄跪在大殿門前,人來人往間問弟子無妄:悔不悔?
「連問三聲,無妄均未答話,巴掌寬的板子打在身上,打得皮開肉綻,都沒開口。
「只是在最后給主持磕了三個頭后,說了一句:她是我的無妄劫難,或是好,或是壞,總是躲不掉的。
「諸位可知,佛子無妄為何受罰?」
底下的人被勾起了興趣,都在紛紛猜測。
「難道是佛會上得罪了哪位龍子?」
「要我說八成是和哪家的王孫貴女看上了眼,要不然怎麼能說劫不劫的呢?」
說書先生抿了口茶水,在催促聲中慢悠悠地解開謎底。
「那佛子無妄是為了一個女子,去求主持下山還俗,說是要娶那女子負責,主持如何能愿意,可無妄偏偏死了心地要還俗。」
我心猛地一跳。
不是吧?
真的……佛子就不當了?
8
這邊說書先生和聽眾還沒嘆息完紅顏禍水呢,下一秒,一個高大的俊秀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次的他沒穿僧衣,只穿了一身普通的短打。
但光著頭,加上萬盛佛會上他露過臉,在場的空氣一靜。
只見那頭上帶著戒疤的俊美男人,走到了掌柜的柜臺前,下意識雙手合十要行禮,行到一半頓了一下,收了回去。
「敢問掌柜,客棧內可能有一十八九歲的女子住宿,她眉目靈動,唇角彎彎,腰間系著一個紫色帶著鈴鐺的藥袋。」
剛聽完八卦,就見到了真人在面前。
縱然是八面玲瓏的客棧老板,此時也難免反應不過來。
「這……我們店內……似乎并沒有這個姑娘住宿。」
無妄點了點頭,并不感到失落,轉頭要走時,目光隨意地掠過二樓。
我下意識地往下縮了下身子。
他轉身要走時,又突然頓住,扭頭再轉過來看。
隨后踩著步子上了二樓。
我蹲在二樓的圍欄邊,心「怦怦」直跳。
不是吧?
我都改頭換面了,就看了一眼,就把我認出來了嗎?
無妄站在我身邊好一會兒,嘆了口氣:「極樂姑娘,我來找你賠罪了。」
話音剛落,客棧內所有的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