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招棋太險,我沒說話是怕你引火燒身,在想后續要怎麼處理,才能把你脫出來。」」
慕淵捏了捏眉心,「你不喜那顧秋禾與我說便是,刀山火海我都能替你扛,又何必親自動手。」
沒問原因。
沒有責備。
甚至在聽到我說出如此駭人聽聞的計劃之后。
滿心盤算的都是要如何為我善后。
我早該想到。
能眼前這個為愛殉情的人,該有多瘋。
眼底驀地濕潤了。
我撲進慕淵的懷里。
「我怕。」
「怕什麼,怕我不幫你?」
我用力搖頭。
我是怕這些事,會再次臟了慕淵的手。
10
晚上,我是哭著睡著的。
橫亙了兩世的委屈。
在這一晚全哭完了。
睡著之后。
我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仿佛又回到了我死掉的那天。
那是我和慕淵締結契約的第五年。
因為顧家的吸附。
慕淵在狼族的處境變得十分尷尬。
有不少元老都覺得慕淵喪失了首領資格。
狼族內暗潮涌動。
那天早晨,慕淵要去開會。
而我接到了宗異的電話。
他說姐姐終于答應與他結束奴仆契約關系,約我出去慶祝。
出門的時候。
慕淵拽住了我的手。
「你要去和他見面?」
「我要和誰見面,和你沒關系。」
「晚上我們談談。」
我甩開他的手,「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慕淵看起來很累了。
他閉了閉眼,「顧螢枝,五年了,你打算鬧到什麼時候?」
「是啊,五年了,你打算什麼時候放我自由?」
慕淵直勾勾盯著我看。
我等了好久好久。
才等到他沙啞著嗓音。
和我說。
「等你回來,我就放你自由。」
然而,我們誰都沒想到。
那天。
我沒能回來。
結束奴仆契約是假的。
趁機把我喊出去。
在我的車上動手腳。
要了我的命是真的。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懂為什麼。
我的姐姐何以恨我到。
不但要把自己的獸人安插在我身邊。
現在還要我的命。
明明是我,在繼母和她進了顧家之后,我就只能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生活。
明明是我,在上學期間被顧秋禾聯合她的小團體,言語霸凌了六年。
該恨他們的,是我才對。
然而在我死后,當我的魂魄漂浮著,跟著慕淵找到顧秋禾了之后。
我聽到她說。
「她本來就該死。」
「要不是她媽,我和我媽又怎麼會像個陰暗的老鼠,躲藏在鄉下生活了六年?」
「她搶走了我父親,搶走了宗異,后來又搶走了你。原本屬于我的所有東西,都被她搶走了。」
「現在顧家不行了,憑什麼她還能靠你生活得錦衣玉食生活在你身邊,就連宗藝都整天求我解除奴仆關系,還幻想著能和她有朝一日雙宿雙飛?我偏不,我就是不讓她好過,我就是要她死!」
滔天的恨意。
讓我已變成魂魄的我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然后,慕淵在聽到這些話之后徹底喪失了理智。
我看著他變身成了狼。
親手撕碎了顧秋禾。
然后找到了給我打電話的宗異。
「你不該騙她的。」
「所以,你一樣該死。」
我是被慕淵喊醒的。
睜眼,對上慕淵擔憂地眼眸。
「做噩夢了?」
我抱著他的腰,臉邁進他的胸膛。
「慕淵,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你不會死。」
「我是說如果,必須要回答。」
慕淵沉默良久。
仿佛十分抗拒這個問題。
「我會和你一起死。」
狼人。
最是忠誠。
一旦認定,就是一輩子。
11
一個月后,慕淵從暗道打探來消息。
說是顧秋禾消失了。
「加陀陰損愛面子,依照他狠辣的性格,凡是知曉這件事的以及所有當事人,他一個都不會留。顧秋禾,兇多吉少。」
說完,慕淵看向我。
「他在派人追查郵件的來源,不過事先我找人在加陀的電腦上做了手腳,收到郵件的第一時間就染上了病毒,所有路徑地址都被銷毀了。」
「我的人跟我說,加陀去找了那天在酒吧的監控,我在那邊有暗線,在原有的基礎上也做了技術處理,認不出你的臉。」
果然,加陀對消息的來源起了疑心。
不過還好慕淵在我準備的基礎上,又加了一層保險。
讓我足夠全身而退。
「只是有一個人,我還沒有處理。」
「誰?」
「宗異。」
宗異在加陀的酒吧賣酒。
那日正好遭到客人調戲。
便拽著我一起躲進了暗巷。
倘若加陀順藤摸瓜查到他的頭上,難保他不會將我說出來。
只是我還沒去找宗異,他先聯系了我。
「今天是你生日,可以出來和我見一面嗎?」
猶豫片刻,我還是答應了。
宗異看上去比以前更弱了。
失去靈力的他,如今已經連個普通人都不如。
他從包里掏出了一張銀行卡,「欠你的錢,我全都攢夠了,現在還你。」
我蹙眉接過那張卡,剛想說我不要了。
他又掏出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我。
是瘋狂動物城里的玩偶。
「電影是我們一起看的,我還記得你特別喜歡。」
「那時候我答應過你,等有錢了咱們去迪士尼動物城的園區玩個痛快。
只是現在,兔子警官好像不再需要她的小狐貍陪她去了。」
「玩偶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就當……狐貍為過去撒過得所有謊言,和他的兔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