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而聞言,慕淵非但沒表現出愉悅。
反而眉毛蹙得更緊了。
「你現在是在哄我?顧螢枝,你這次又想要什麼?」
這讓我想到了,以前我每一次的討好。
都是被父親脅迫。
不是在幫顧氏要投資。
就是幫顧家要項目。
我踮腳吻上了慕淵的唇。
「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在哄你。」
「這次我想要你對我溫柔點,昨晚你弄得我……有點痛。」
04
我也是沒想到。
隨口說的一句話。
居然讓這個 1 米 9 的狼人手足無措起來。
他彎腰直接打橫將我抱起。
語氣懊惱。
「弄痛你了,為什麼不早說?現在怎麼樣,要不要去看醫生。」
哪有因為這件事看醫生的!
慕淵把我抱上床。
然后僵硬著起身,「今天你在家休息吧。」
說完轉身要走,我慌忙拽住他的衣擺,「你去哪兒?」
「公司。」
「我們才締約,你……不陪我嗎?」
緊接著,慕淵神色再次詭異起來。
「你希望我在家陪你?」
「不希望。」
聞言他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忍笑拽住慕淵的領帶,「我想和你出去約會。」
但我沒想到,我們還沒出門,顧秋禾就來到別墅。
大概是我沒接那通電話,他們急了。
顧秋禾見到我,開口便說。
「螢枝,宗異自殺了!」
聞言,我還沒任何反應。
慕淵渾身緊繃了起來。
我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我攥住他的手,「哦」了一聲,反應平淡。
顧秋禾大概是以為我沒聽清,「現在宗異還在醫院搶救,是為了你!」
「這帽子扣大了吧。」
「宗異是昨晚吞噬的安眠藥,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背叛,他怎麼會自殺?」
「你的意思是,我不該背叛宗異?」
我看向顧秋禾,嘴角笑意未減。
「現在顧家吃穿用度,哪一樣不是仰賴著我的背叛。
不然你以為自己還能安安穩穩當著顧家大小姐,在我面前說這樣的話?」
顧秋禾大概是沒想到。
一向對她軟弱畏縮的我,會說出這樣的話。
她不著痕跡地看了眼慕淵。
「我不是這個意思,是你之前說你最恨狼族,認為他們殘酷兇狠……」
「是啊,那你與慕淵締結契約好了。」
我截斷顧秋禾的話,想到什麼彎了彎唇角,「不好意思,我忘了,不是你不想,是慕淵壓根沒看上你。」
此時,慕淵突然不合時宜的輕笑一聲。
然后以拳抵唇,掩蓋地輕咳了聲。
顧秋禾眼底已經聚滿淚水。
一張臉漲得通紅。
我這從小被捧在手心長大的姐姐,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她咬牙轉身離開。
沒了顧秋禾,房間再次空曠起來。
我想到顧秋禾方才的話。
突然改變了主意。
「慕淵,我想……」
慕淵臉上的笑容止住,「你要去醫院看宗異?」
我點了點頭。
慕淵自嘲地笑了笑,仿佛早就料定了這個結局。
「我讓司機送你。」
「你不陪我嗎?」
「我?」
「我現在已經締結契約,自己去探望其他的異性獸人,怕是不合適吧?」
我湊近他,「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可以嗎?」
話音剛落,慕淵快步拿起放在桌上的鑰匙。
「我現在就去開車。」
05
我對宗異最后的印象。
還停留在慕淵為我報仇那天。
慕淵取他元神根本沒有費任何力氣。
他幾乎沒有掙扎。
閉眼時神色輕松,仿佛終于得到了解脫。
時過境遷,再見到宗異。
他虛弱的躺在病床上。
了無生機的模樣,倒是和他臨死前的樣子如出一轍。
見我推門進來,他原本黯淡的眸子閃出光亮。
掙扎著起身。
「枝枝,你來了……」
然而下秒,他看見了跟在我身后進來的慕淵。
「聽說你生病了,我和我丈夫一起過來看看你。」
宗異嘴角漾出一抹苦笑。
他低垂眼眸,沒開口。
我沒在意他的情緒。
和慕淵介紹道,「這是宗異,我姐姐的獸人。」
「我不是……」
「你是。」
我看向宗異。
「我記得你和姐姐的奴仆契約還沒解除,你不是她的獸人,難道是我的?」
宗異陡然住嘴。
看向我眼底的悲傷更濃了。
沒錯。
宗異開始就是姐姐的獸人。
獸人在身份上低于人類,很多豪門子女在成人那年,都會買獸人為奴。
宗異就是父親送給姐姐的成年禮。
一條通體純白的正統雪狐。
然而姐姐養了兩年,發現宗異有著嚴重的基因缺陷。
他的右腿微坡。
且隨著年齡越來越大,坡得就越厲害。
顧秋禾也因此遭到了同齡人的嘲笑。
我 18 歲那年。
父親本是想給我也買一個獸人為奴。
然而姐姐卻說,「把我的送給妹妹吧。」
于是宗異便與我生活在了一起。
我帶著他搬出了顧家,賺錢給他治療腿上。
如今的宗異,已與正常人無異。
直到宗異聽從姐姐指揮,將我騙出來時,我才后知后覺。
不管姐姐對他如何,宗異始終都是姐姐的獸人。
我之于他,不過是隨時都可以背叛的路人甲罷了。
見我不說話,宗異開口,「你真的和他……締結契約了?」
「嗯。」
宗異眼眶通紅,喃喃,「還是晚了啊……」
「枝枝,如果我說我后悔了,想讓你和我一起逃走,你愿意嗎?我會出去找工作,努力賺錢養你,我們重新開始……」
「我只是沒說話,不是死了。
」
話未說完,就被站在一旁的慕淵冷聲打斷。
他臉色陰沉地看向宗異,「當著我的面挖墻腳,你要是活膩了真想死可以直說?你要知道,殺只狐貍對我來說,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