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都是霜兒的錯,姐姐不要氣壞了身子,請您喝茶消消氣吧。」
姚霜雪的示弱極大地滿足了盧氏的虛榮心。
「你認識到錯誤便好,生長在山溝里的野花,是永遠也無法和容雍華貴的牡丹相比的。」
不要覺得自己有了恩寵就可以飛上枝頭,本宮身后有范陽盧氏撐腰,莫說你區區一個二品妃
說到這,盧氏斜睨我一眼,冷哼道:「就算是貴妃、皇貴妃,也都和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我差點笑出聲來,趕緊就此打住。
6.
「都是自家姐妹,盧姐姐你也太過嚴厲了些,快別說了,姚妹妹的手都酸了。」
盧氏這才不情不愿地接過杯子。
不過,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這杯子在接過手的一瞬間。
沒拿穩,「啪」地一聲摔在地上。
盧氏瞬間暴起,直接給了姚霜雪一個耳光:「賤婢,竟敢弄臟本宮的裙子!」
姚霜雪「啊」地一聲慘叫,捂住臉跪在地上。
我一看時機到了,趕緊起身去攙扶姚霜雪,對著盧氏訓斥道:「盧妃,你瘋了不成!」
同一時間,在門外偷聽多時的萬昭聽到姚霜雪的慘叫聲,也慌忙跑進殿內。
盧氏沒想到萬昭會在此時過來,不過她反應極快。
瞬間將狠戾化為繞指柔,嬌滴滴朝著萬昭撲過去。
「皇上,你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萬昭避開盧氏,直接過去摟住姚霜雪。
就好像對待稀世珍寶一樣,輕柔地為姚霜雪擦去眼淚。
面對萬昭,姚霜雪雖然還流著眼淚,卻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阿昭,盧姐姐不是故意的......」
姚霜雪越這麼說,萬昭心里的怒火越盛。
他的霜兒,是天底下最純真善良的女孩子。
就算被人欺負了,也只會替人辯解。
看見姚霜雪這副模樣,萬昭再也忍不住,直接一腳把盧氏踹翻在地。
邊踹邊怒罵道:「你說誰是賤婢,朕看你才是賤婢,范陽盧氏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朕豢養的狗罷了!」
「朕今天就讓你知道,這天下是姓萬,還是姓盧!」
萬昭一連踹了十幾腳,皆用了十二分的力氣。
盧氏淺紫色的宮袍不一會就遍布腳印。
「皇上恕罪,臣妾知錯了,臣妾真的知錯了。」
萬昭還不解氣,拽起盧氏早已經凌亂不堪的頭發,左右開弓。
用了十二分力氣,狠狠給了盧氏幾個巴掌。
我在一旁好戲,時不時情真意切地喊一句:「皇上萬萬不可啊,當心氣壞身子。」
盧氏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得老高,嘴里也開始滲血。
到最后,連求饒的力氣也沒有了。
萬昭的力氣一下比一下大,盧氏的身體一晃一晃,明顯有些站不穩了。
這一晃,那塊本該在我寢殿花園發現的巫蠱娃娃,從盧氏身上掉了下來。
7.
盧妃被賜死那日,指明要見我。
揚言看不到我,就算下了地獄也不會瞑目。
我知道,她是想做個明白鬼。
想問我什麼時候發現她的計劃。
想問我為什麼姚霜雪會幫我。
不過很可惜,失敗者是不配知道這些的。
萬昭或許是喜歡姚霜雪的,可是他更愛的是自己。
如果是姚霜雪的八字,那萬昭最多將盧氏痛打一頓,貶為末等采女。
再不濟就訓斥一下盧氏一族的家主。
根本不能從根本上撼動范陽盧氏的門閥地位。
所以,我將計就計。
將姚霜雪的生辰八字換成了萬昭的八字。
萬人之上的皇帝,恨不得長生不老。
可他的妃子卻在背地里用最惡毒的巫蠱之術去詛咒他死。
而且,這個妃子還出自名門世家。
這后頭的彎彎繞繞,由不得萬昭不多想。
當然,我更不可能告訴她。
姚霜雪,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人。
一個按照萬昭喜好去培養的棋子。
一個將死之人,不瞑目又能如何?
盧氏啊盧氏,做人時你都斗不過我。
難不成做鬼,就能取我性命嗎?
可見,蠢人就是蠢人。
死得也不冤。
借著此次巫蠱由頭,萬昭重重貶謫了盧氏一族。
盧氏一家殺的殺,流放的流放。
雖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可范陽盧氏百年之家,終是在走下坡路了。
8.
處理了盧氏一族,萬昭心里本就痛快。
又逢捷報傳來,定遠將軍溫殊不日凱旋。
萬昭心情大喜,連在宮中擺了三天宴席,為溫殊接風洗塵。
相比于年少時的意氣風發,此刻的溫殊眉眼間多了幾分堅毅果敢。
宴席上歌舞升平,杯觥交錯。
我與姚霜雪坐在萬昭左右兩側,頻頻斟酒。
等到宴會結束時,萬昭醉醺醺被姚霜雪扶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吩咐溫殊在宮中先行住下。
果真是君臣和樂。
我也喝了不少酒,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一雙略帶寒意的手撫在我的腰身。
耳邊溫熱的聲音傳來:「沒心肝的小東西,就這麼睡了?」
淡淡酒香傳來,粗糲的指尖在光潔的肌膚上游走,帶起陣陣戰栗。
我沒有制止,任由他肆意撫摸。
「我如果真的想睡,就不會開窗。
」
聽到解釋,溫殊手上力道更重,溫熱氣息噴薄而出落在耳垂。
「小東西,有沒有想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