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林太醫沒騙我,這失魂散確實能放大痛覺呢。」
「嗚……你……」
母后拿出手帕堵住他的嘴:
「跟小孩子置什麼氣?阿珺只是貪玩而已。」
「皇上若是信守承諾,又怎麼會染上病呢?」
「對了,那個叫秋娘的, 伺候得您還舒坦嗎?」
父皇的臉已經漲紅, 手徒勞地捶著床。
「對了, 這是從云妃那里搜出的情信。」
「我看看……大部分呢,是您寫給她的。」
「還有幾封呢,是她寫給司北國皇子司徒瀚的。」
母后欣賞著父皇的表情,咯咯笑出聲:
「哈哈哈哈, 皇上,您不會真以為云妃對你情根深種吧?」
「不過全是利用而已!」
父皇嘴角溢出血沫, 青筋暴漲,喉嚨里嘶聲不斷。
「你可知前世你泄露軍情,害我突遭襲擊死去時,我已有了身孕?」
母后的眼淚無聲落下。
27
父皇身子僵住, 不可置信地凝視著母后。
「為了你和碧云公主的愛情, 你們害了我還不夠,還要害死阿珺!」
「你拿江山社稷開玩笑,拿將士的性命開玩笑,拿妻女開玩笑!」
「你枉為國君,枉為人父, 枉為人夫!」
母后擦掉眼淚,拿出一把銀針刺入他的體內。
「看在夫妻一場的份上, 我就留你多活三日。」
「只是這生不如死的痛,你也只好受著了。」
父皇費力搖頭, 淚水洶涌而出。
我站起身。
「母后, 等父皇死了,我們把他燒了吧。」
「不然父皇的軀體如此難聞,豈不是要遺臭萬年?」
母后欣然應允:
「好, 阿珺真是孝順。」
父皇煎熬了三日終于死去。
身下的被褥都被抓出了血痕。
看來他走得異常痛苦。
這就好, 我和母后就放心了。
我登基那天,滿朝文武幾乎沒有人再提出異議。
母后的布局果然厲害, 朝中已有大半都是我們這邊的人。
只有三王爺略顯不服:
「再怎麼說,你畢竟只是公主……」
「放肆!」
我冷聲打斷他:
「先皇生前親立我為皇太女, 委我重任, 有加蓋玉璽的詔書為證!」
「你現在是藐視先皇, 抗旨不遵, 意圖謀逆嗎?」
幾位朝臣御史紛紛站出來,直嗆得三王爺啞口無言。
「女子怎能……」
他嘴里嘟嘟囔囔。
母后拍案而起:
「女子怎麼了?」
「本宮身為女子,為我朝打下多少勝仗?!那時候你在哪里逍遙快活呢?」
「有不服氣的,誰敢上來和我較量較量?」
「日后征戰, 有幾個愿意和我同去打前鋒?」
她聲音激昂,堅韌的視線掃向眾人。
鐵血女將軍的氣勢令人不敢直視。
滿室寂然。
28
母后將那十六個木雕連同父皇的尸首一起燒了。
云妃爆體而亡后,母后將他們又合葬在了一起。
「他們這麼恩愛, 不惜賠上這麼多人的命, 萬不能將他們分開了。」
我即位后, 頒布了一系列法令。
包括女子可入朝為官、夫妻不和可提出和離、嫁娶自由等等。
有了前車之鑒,沒有大臣再有異議。
越來越多的女子參加科舉,投身官場, 為國效力。
女掌柜、女老板、女學生、女先生也如雨后春筍般涌現。
女子崛起的氣勢已銳不可當。
民間宮內自此一片祥和。
三年后,司北國再度來犯。
這次母后帶著將士一舉吞并了司北國。
城墻上,萬里山河一望無際。
遠處的余暉墜在山頭, 霞光映照在母后美麗的臉龐上。
「母后,看這天下。」
「嗯,我們的天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