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魔教妖女,他是正道魁首,從來都是死對頭。
為了爭奪武林第一都名號,我們相約不周山之巔,決一死戰。
結果不幸墜崖,雙雙失憶。
我喊他鐵牛,他喊我二丫。
我們男耕女織,過上了平凡的小日子。
等屬下找到我們的時候,我孩子都三歲了!
01
我是失憶了,腦子里一片空白。
救我的林嫂讓我認她為干娘,起了個諢名叫二丫。
我磕了三個頭,算是禮成了。
平日里幫干娘織織布賣錢,在家里洗衣做飯,日子平平淡淡,也算是過得去。
直到那天去集市,見到了那人,我頓時心臟怦怦跳,血液往上涌,不知道為什麼就有撲倒他的沖動。
我這樣想的,也這麼做的,一口咬在他的耳垂,瞧見從他的面色直到耳垂,一下子燒得通紅。
連眼睛都紅了。
干娘一把把我拉下來,賠禮道歉了大半天。
轉頭一看,我倆互相看著,眼里除了彼此,便什麼也沒有了。
干娘拉著我回了家,聽了我的感受,笑得合不攏嘴,拉著我的手直說,我那是看上他了。
現在還不行,等到成親了,想怎麼壓就怎麼壓。
我左右不懂,干娘說的便是對的,那我應當便是看上那個男兒了,于是我就委托干娘幫我提親。
干娘卻拉著我的手:「提親這事兒哪有女孩子去做的?你等著便好。
「我家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配了他,還算委屈了。」
02
周家真的來提親了,據說,他也是一見鐘情。
我也知道了那男人的名字,叫鐵牛。
鐵牛和二丫,倒也相配。
雙方家長在那里聊著,我在旁邊偷偷睇鐵牛,他長得劍眉星目,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比旁邊的狗蛋好看多了。
我的心臟怦怦地跳起來,真想把那雙眼睛摘下來。
嗯?摘下來?
我迷茫一瞬,應當是我太愛他了罷,干娘果然說得沒錯。
周鐵牛也在看我,越看耳朵越紅,越看眼睛越亮,眼睛大大的,仿佛要把我裝進去。
我和他相約來到油菜花田中,一只翩飛的菜蝶落在他的臉頰,襯得他俊美非常。
我伸手去碰蝶翼,他下意識地握住我的手,我反手抓住,雙手交握,四目相對。
二人都紅了臉。
我心臟怦怦跳,蠢蠢欲動,更想壓他了。
我舔了舔嘴唇:「你……」
「二丫……」
「二位別著急,以后有的是機會,」周家大哥喊道。
我和他四目相對,又鬧了個大紅臉。
干娘站在周家大哥身邊,看著鐵牛哥抓著我的手,臉色鐵青:「二丫,你給我進來!」
03
「鐵牛他和我同一天被撿到,他也失憶了?」我的眼睛亮亮的,找到同類的興奮讓我忽視了干娘的欲言又止。
「對。」
我甜蜜地笑著:「那我們應該是天生一對。」
同樣落難,同樣失憶,同樣長得好看。
干娘皺了皺眉,頭一次阻止我:「你們不能成親。」
干娘看到我愣住了,才拍了拍我的手,說:「你一看便是好人家的女兒,溫柔大方,是頂好的人家嬌養出來的。」
我看著我的手,白皙修長卻算不得細膩。
「那小子長得俊俏,舉止又輕佻,況且他手上的繭子那麼多,怕是習武之人,以后若是橫起來,你都沒地兒說理去。」
「鐵牛哥不輕佻,他是個老實人。」我急著辯解,沉浸在愛河里,聽不得一點兒不是。
干娘嘆了口氣,與我掰碎了解釋:
「你是個嬌嬌兒,怕是那個貴人家的女兒被那兒的野人浪客哄騙了去,這種人大抵是靠不住的。
」
我急著辯解:「鐵牛哥不是這樣的人。」
干娘卻揮手:「不必說了,我自幫你找個好人家。」
「干娘!」
我悶悶不樂地將自己鎖在屋子里,偷偷找翠花給鐵牛哥遞了信。
鐵牛哥愣生生地闖進來,又被干娘打了出去,我想去看又被鎖在房門里,只能眼巴巴地趴在窗臺。
鐵牛哥跪在門前,跪了一天,額角全是汗水,卻還是朝我憨憨一笑:「二丫,我會娶你的。」
干娘才松口,讓我與他相處看看,只是還不同意成親,要他拿出十兩白銀才肯繼續談。
周家大哥跳著腳:「十兩白銀,你家怕不是賣女兒吧。大弟,我們走!」
我在門后偷偷看他,心里惴惴的。
鐵牛哥直起身,道:「一言為定,十兩白銀我一定帶來。」
04
十兩白銀并不好掙,也是農家一年的生活開支了。
鐵牛哥每天除了下地,還要去碼頭搬貨,我心疼他,就每日偷偷帶點好吃的去碼頭看他。
「鐵牛,你的小娘子又來了。」周圍人調笑起哄,我在渡口外面等著。
鐵牛穿著一件汗衫,肩膀上的肌肉厚實有力,在陽光下,泛著被汗水浸泡過的光澤。
他看到我,便露出傻乎乎的微笑,將手中的麻袋扔下,朝我奔來。
我們拐了個彎,到河堤邊坐下。
「今日,有好吃的哦,」我調皮地朝鐵牛哥眨眨眼,坐在旁邊,看著柳葉落在河邊點出圈圈漣漪。
鐵牛嘴笨,看著飯盒里的雞塊:「太破費,我隨便吃點就好。」
我看著他有些曬黑的臉龐,撲哧地笑起來:「你可是我未來夫君誒,我偷干娘的雞養你呀。」
鐵牛「啪」地將飯盒合上,急得說不出話來:「二丫,我……」